北都魅族在魔界一向都是美丽狡猾的代名词,魅魔没有其他魔族那么强悍的体魄和具有爆发力的血脉,他们是魔域百种中最像人的种族。
可也是从天地混沌时期存活至今的上古血脉。
魅族没有其他魔强悍的外部条件,可上苍却赋予了他们别人没有的天赋。
艳冠六界的容颜,上下一心的团结,和智多近妖的聪慧,这三点从来都是魅族经历千万年依旧屹立不倒的法宝。
但这也是魅族在魔域被轻视的原因,魔族尚武,好勇斗狠,嗜血凶残,每一个魔几乎都是靠着厮杀长大的,可是魅族不一样。
他们不喜欢搏斗,他们会用自己有利的条件获取一切,美丽的皮囊和狡猾的心智是他们最尖利的武器,只要他们想,这世上就没有魅魔套不到的消息和驾驭不了的人。
魅魔,鸿蒙天地创造的最能勾起人心底欲望的生物。
没有人不想将这群天生的探子细作收入囊中。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造物主创造出这群精美绝伦的藏品就是留给他们掠夺的资源。
他们觉得魅族要想在魔界生存,就只能依附,不断的依附强者,才能庇护他们这群美丽的菟丝花。
可有两个人的出现,却打破了魅族千万年来饱受额偏见。
千年前的魅族玉氏家主玉连心和现任玉氏家主北都王玉为骨。
魅族两个不世出的绝顶天才。
一个打的群魔再也不敢轻视魅族,一个直接割据北都六千里逼宫称王。
都是一时风头无两。
但这两个惊才绝艳的天才,却都没有成就所有人预料中的宏图伟业。
冷情冷心的玉连心当年为了一个人族女子甘愿抛弃身份脱离魔界,最后身死道消。
疯魔狂悖的玉为骨爱上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为一个据说周岁就沉睡不醒的女儿封刀积福,在最风光无限的时候宣布偏安北都一隅,再不抢夺疆域。
众人都猜测,玉为骨会是下一个玉连心。
漫天的神明容不下一个魔族的天才。
天道,也从来不庇佑魔族。
可就在关于玉为骨这位曾经的天才消息沉寂的第十九年,他的女儿苏醒了。
一个十九岁的元婴魔女,这对所有魔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连被称为绝世奇才的魔尊舟行川都是二十来岁才步入的元婴,魔入元婴期,九死一生。
天道九劫根本就是将他们照死了劈的。
魔界没有弱者,活下来的人,都是优胜劣汰后的结果,他们慕强到一个痴迷的境界。
这位传出了风声的北都公主一时间便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明玉宫宴请四方的那天,魔界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琳琅城,他们深知玉为骨高傲,想见一面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想必难上加难。
可魔尊的到来,让他们都嗅到了一丝别的意味。
魔尊毕竟年轻,根基尚浅,要是真在北都的地盘上出了什么事,那么魔界数十万里疆域,便都是无主之物了。
都是跟着老魔尊打天下的旧臣,谁会没有自己的心思考量呢?
如此,琳琅城今日便迎来了空前的热闹。
“骄骄,不急,你慢慢打扮,让他们等,前面有小蘼那孩子看着呢,我看谁敢在我玉为骨的地盘上找不痛快。”
玉老爹慈爱的看着自己打扮的华丽璀璨的女儿,又递过去一根足金的步摇,那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都快把镜子冲破了。
卿矜玉噘着嘴晃晃脑袋,一摇,两侧额前的黄金步摇就发出金玉相击的清脆声响:“爹,你不要给我戴了,头重。”
玉为骨:“这哪里重了?多好啊,你娘的王冠可比这重多了,骄骄乖,提前习惯习惯。”
卿矜玉:“那我娘真是雌鹰般的女人,不敢想灵帝冠冕到底得多重。”
玉为骨闻言十分自豪的接话道:“那是,你娘就是这天底下,不对,是天上地下最完美的女人,不,是天上地下最完美的人,也不对,应该是六界四海,穷宇尽宙最完美,最无可挑剔的生灵。”
卿矜玉:.........
凌星辞:...........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胃里饱饱的。
这就是父母爱情吗?果然真夫妻就是好磕。
凌星辞扶了扶发髻,戴上面纱,道:“叔叔,玉儿的头顶都快成了黄金店了,您饶过她的脖子吧,这样已经很美了,贵的能闪瞎人眼。”
玉为骨闻言站在卿矜玉身后,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孩儿,见真的没法在做点什么改动了,才点头道:“好吧,那就走吧,让那些没见识的土鳖都好好看看我的女儿。”
卿矜玉可怜的望向凌星辞,凌星辞看着她贵到帝序临都高攀不起的模样,爱莫能助的笑了笑。
玉儿姐无奈,认命的戴上面纱,却在要出门前戴上了金戈沉花朵制作的耳环。
...........
那边一切就绪,可前厅的宴会内,已经有人打着主意开始了隐隐的试探。
“哎,我说南诏王,你一个外人怎么还管起了北都王的宴会?怎么?真是给他当狗当久了?现在连下人的活计都要抢了?”
“别这么说,付老弟,你是不知道,在玉为骨眼里,只怕还没有他慕容绯蘼这条狗,他啊,最多是摇着尾巴乞怜的窝囊废。”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堂内霎时因为这一唱一和的对话,掀起一阵哄笑。
慕容绯蘼冷冷的看他们一眼,平静道:“没人教过你们到别人的宴会做客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吗?”
美的像血浸泡出来的花似的男人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话而恼怒,而是声线十分淡定,姿态尽显优雅,若是换到往常,慕容绯蘼会一刀剁了他们。
然后扔出去喂狗。
可今天不行,今天是小姐的宴会,所有的一切都要尽善尽美,他不能跟人起争执。
那说话的两个魔并没有因为慕容绯蘼不咸不淡的反击而收敛,反而愈发放肆。
“呵?管好嘴巴?老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得着吗?”
“一个当家奴的私生子而已,真把自己当....!”
“谁!胆敢当众行凶!”
“咚”的一声,纯金的花簪穿透过刚刚说话那人的头颅,带着温热的鲜血钉到了他身后的柱子上。
被穿颅而过的魔,死了都没来得及闭眼。
“在我北都的地界上,在我明玉宫,谁给你们的胆子,搅扰我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