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胤声音有些嘶哑的问迟病,“疼,疼吗……”
他试图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不让它失控释放出来,因为他知道在迟病感受里,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就跟尿骚臭没什么两样。
迟病脸上却仍旧没有什么浓烈表情,他摇头,“不疼。”
花胤才从迟病身上起来,只是站起来时青年身子像是不平稳又要原地摔倒。
迟病才扶了花胤一下。
花胤好像不知何时也知道了迟病就是cb,盯着那块血色蛛网骷髅雪板,青年脸颊上不知何时爬上点酣红,微微喘着粗气,他像是摔得声音都有些放低发软,“你滑雪真厉害……才19岁,就这么厉害了……”
花胤又说了一句,只是声音下意识放低了,“身体也很健康,真好……”
花胤本来冷冽里带着几分嘶哑的磁性声线,此刻声音夹得像是要冒泡,偏偏迟病没听出来,只以为花胤是滑雪滑得没有多少说话的力气了。
贺氲还有花鸷才跟着几个滑雪教练一起过来,两人眼神光皆是异样。
花鸷今天硬是没有找到一分钟跟迟病单独相处的机会,贺氲跟花胤看得都很严。
那日那件事发生以后,迟病什么话也没说,没有表现出浓烈的厌恶与抵触,只是面无表情让花鸷出去,之后几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在更衣室里换滑雪服的时候,花鸷终于找到机会了。
花胤因为摔伤刚才去治疗了,贺氲则是因为接电话提前出去了。
迟病刚把滑雪服脱下来,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而修身的黑色长袖速干衣,聚酯纤维材质带着些韧性的黑色速干衣,从背后看过去腰线以肉眼可见的凹陷进去,宽肩窄腰,冒着青少年特有的艳情涩气的薄薄肌理漂亮到像是被塑造出来的。
花鸷只感觉眼皮有一种微弱刺痛感,眼皮又在狂跳着,他想上去搭话,又理所应当的生出一种强烈的后退的欲望。
直到迟病换好衣服出去了,花鸷也没敢上去搭话。
另一边。
花家。
花嗣的卧室里,花嗣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卧室里。
青年又没有开灯,像是早习惯了在阴暗里被阴冷逐渐吞噬的感觉。
花嗣昨夜做了个梦,梦里有道古怪的声音告诉他,上辈子死于车祸的贺寒这一辈子仍旧会死。
在一个月后,贺寒滑雪时会死于一场恐怖的雪崩,最后尸骨无存。
从噩梦里惊醒的那一秒,花嗣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
对于这段冷漠异常的家族联姻,花嗣不抱任何希望,在三天前看见花鸷衣服凌乱的从自己跟迟病的婚房里走出来那一秒,花嗣的脸皮好像彻底冰冷麻痹了。
他一个假omega也无法##,在花家,他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沉默的羔羊,不知道最后这段可笑的家族联姻,最后会如何收场。
他身边都是花鸷跟花胤安排的眼线,有佣人已经告诉花嗣了,告诉他花鸷跟花胤跟着贺家小少爷一起去滑雪场滑雪了,佣人像是故意的。
手机里似乎传来一点刺耳尖锐的风雪声,还有谁的喘息声。
花嗣像是在楼下看见了什么,侧过些脸面无表情坐到床上了。
花房附近。
三夫人紫藤身后正跟着两个佣人,女人神情阴冷而高傲,两个黑黢黢眼瞳宛若黑玻璃,染着头深紫色波浪长卷发,黑色眼线轻蔑上扬着,精致异常的妆容,唇形秀丽的嘴唇上涂抹着艳色口红。
女人心情颇好的样子,又隐约透露出一点不安与焦虑,尖锐的指甲揪了一地的花。
紫藤道,“花嗣呢?”
一旁的佣人道,“大少爷在房间里面睡觉。”
紫藤道,“在他自己的房间里面还是在婚房里面?”
“在他自己的房间里面,大少爷好像还没进过那间婚房呢,跟贺家小少爷说是一句话也没说过。”
紫藤垂着眼睫盯着自己被花瓣汁液染成深紫色的指甲,“花嗣这个废物……看来没几天……就要离婚了吧……”
又有个佣人小跑着过来告诉紫藤,“夫,夫人……花鸷少爷他们回来了!贺寒少爷也回来了!!”
紫藤才低垂着眼睫整理了一下头发,女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像是无声拉扯了一下冰冷薄唇。
“来了啊……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