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晚上,我们四躺在被窝里,尽情地畅谈着彼此的生活、梦想和困惑。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我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时钟时,才惊讶地发现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梅梅明天早上还要上班,而我们三个也需要坐车回家。尽管心中有万般不舍,但我们还是不得不结束这场彻夜长谈,抓紧时间睡觉。
四人组聚在一起时,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仿佛永远都不会有解不开的困惑。我们可以从天文地理聊到人生哲学,从娱乐八卦谈到人文美食,每一个话题都能引发热烈的讨论和无尽的欢笑。
早上,我在睡梦中被闹钟吵醒,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梅梅早已起床,正在忙碌地准备出门。我和小野、珠珠也陆续慢慢起床,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然后一起出门。
在巷子里的一家小面馆里,我们每人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面,享受着这简单而美味的早餐。吃完面后,我们与梅梅道别,约定好过年放假时再继续我们的卧谈大会。
我、珠珠和小野三个人拖着行李箱,一同前往菜园坝汽车站。在车站里,我们购买了回县城的车票,然后坐在候车室里等待发车。
一路上,我们欣赏着车窗外的风景,谈论着这几天的点点滴滴。当汽车抵达县城时,小野与我们依依不舍地分别,然后转身回家。
我和珠珠继续换乘回镇上的汽车。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有翠绿的山峦、清澈的溪流和古朴的村庄。
终于,我们到达了镇上。我选择了坐船回家,而珠珠则乘坐汽车。在码头上,我们互相道别,约好了明天一早回三中,然后各自踏上回家的路。
我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出我这个寒假要住的房间。我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充满房间,然后整理床铺、摆放物品,让这个小房间变得温馨而舒适。
然后我就开始爬山,前往爷爷家。一路上,山间的小路崎岖不平,但我心情愉悦,因为我即将见到许久未见的家人。
终于,我来到了爷爷家。五叔一家和爷爷看到我回来了,都非常高兴。堂弟更是兴奋不已,一个劲地问我关于大学生活的各种问题。而爷爷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我,反复念叨着我变黑了、变瘦了。
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后,我便去找培培姐姐聊天。半年没见,培培姐姐见到我时,同样也说我黑了、瘦了。
当她得知我高考成绩不理想,只读了专科时,她感到有些遗憾。不过,她立刻鼓励我一定要在学校里好好学习,争取升本。
“你知道吗?何莎都已经生了两个娃了,还有我堂妹也结婚生了娃儿了。”培培姐姐突然对我说。
“啊?”我惊讶地叫道,“她们才比我大一岁呀!”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培培姐姐感叹道,“何莎的婆家就在对面沟沟里那家,我堂妹在大堰塘那边那家,她们的老公都是她们以前的小学同学呢。”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叹道:“还好我认真读书了。”
“你爸爸妈妈还是好,还是让你读书。”培培姐姐面带微笑地说道,似乎对我能够继续接受教育感到欣慰。
然而,她的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另一个人身上:“旁边小峰的媳妇,说是你小学同学呢。”培培姐姐的语气有些感慨。
我心中一惊,连忙追问:“啊,哪个?撒子名字?”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有些突然,我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听到关于我小学同学的消息。
培培姐姐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我不知道名字,我昨天回来的,晚上在小峰家吃杀猪酒,听他妈妈说的。昨天晚上吃饭,我就坐旁边听他们说这些。”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与这些事情的疏离感,仿佛她只是一个旁观者,而非参与者。接着,培培姐姐又叹了口气:“我参与不进去,也不想参与。觉得这些妹妹,人生就这样被家里人安排了。看到小峰那个媳妇,肚子好大了哟!才十八岁。唉……”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唏嘘。十八岁,本应是一个充满梦想和希望的年纪,却已经要承担起为人母的责任。我终于明白了我好朋友昨天晚上跟我说的那句话的含义——“一听说她不上大学,媒婆把她家的门槛都踩烂了”。
培培姐姐似乎也有同样的感受,她接着说:“是的,不读书了,人家就觉得女娃娃家就可以结婚了。高高兴兴办喜酒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似乎对这种传统观念和现实情况感到无力。
“没到法定结婚年纪呀!”我惊讶地说道,心里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和担忧。
培培姐姐却似乎对此不以为意,她接着说道:“这些对他们来说无所谓的,摆了酒就可以了。生了娃儿以后扯证,再上户口就行。”
我听着培培姐姐的话,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年轻的夫妻,他们或许因为各种原因,在还没有达到法定结婚年龄的时候就选择了步入婚姻的殿堂。然而,这样的做法真的可行吗?
我不禁想起了我的大姑妈曾经说过的话。那是在我奶奶去世之后,大姑妈一家决定举家搬迁出苏州。在临走前的一顿饭上,大姑妈感慨地说:“如果我不出去闯一闯,我家这两个女儿这辈子也只能在我们这个凼凼里待一辈子了。”
当时的我还不太理解大姑妈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现在,我似乎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人们的生活方式和观念可能会受到一定的限制。如果不勇敢地走出去,去接触更广阔的世界,那么我们的人生可能就会被局限在这个小小的圈子里,无法看到更多的可能性。
“你大姑妈虽然没有接受过太多的教育,但她的眼界确实非常高。”培培姐姐感慨地说,“一个母亲的眼界,往往决定了她子女人生的下限。”
培培姐姐接着告诉我,她已经工作半年了,毕业时决定前往偏远山区担任教师,进行支教工作,现在是在广西柳州那边工作,也是趁着寒假回来待几天。
我对培培姐姐的选择感到十分钦佩,不禁赞叹道:“培培姐,你真的太厉害了!而且非常伟大。”我由衷地佩服她能够做出这样的选择,去帮助那些需要教育的孩子们。
然而,与培培姐姐相比,我却感到有些迷茫。我无奈地说:“我现在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更不知道将来会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培培姐姐安慰我说:“别着急,你才大一,还有时间给你慢慢思考和选择。”
“祝你一切顺利!以后寒暑假都想你回来,我还可以在这里见到你。”我面带微笑,真诚地对她说道。
“说实话我确实不想回来。回来也跟我爸妈没得话说,他们就晓得喊我拿钱。所以我回不回来其实对他们而言不重要,只要把钱拿回来就好。”培培姐姐失落的说道:“所以以后我估计会尽量少回来。这个地方我是没有什么好的回忆。”
是啊!我们是如此的幸运,就像那象征着好运的四叶草一般,可以亲手掌控并拥有改变自身命运的能力。我们完全有机会跳出这片狭窄的天地,去探索更宽广、更自由的世界。既然如此,又何必回到这个让人几乎没有美好回忆的地方呢?
“莎莎妹,我坚信你一定能够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培培姐姐温柔地回应着我,眼中透露出对我的鼓励和信任。
在农村老家,过年的时候格外热闹。村子里的人们相互帮忙、走动频繁,彼此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密。过年期间,我根本不用担心没有饭吃,反而忧虑每天会吃得太多,导致过完年体重飙升。因为每天都有不同的邻居或亲戚邀请我们去他们家吃杀猪酒、团年饭,还有各种趁着过年热闹而举办的生日宴、婚宴、满月宴等等。
夜幕降临,我紧跟着爷爷的脚步,一同前往七姑婆家享用晚餐。饭后,爷爷留我多待一会儿,但我执意要自己下山回家。
当我踏入那扇熟悉的家门时,一股空荡荡的感觉扑面而来。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我打开灯,环顾四周,发现到处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我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立刻将这个家收拾干净。于是,我挽起袖子,开始忙碌起来。我先将厨房彻底清理了一遍,然后烧了一壶热水,准备洗漱。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我爬上床,准备入睡。幸运的是,夏天的时候爷爷曾来过,帮忙把床上用品拿出去晾晒过。就在我回家前,爷爷还特意将被套和床单拿出来晾了一下,所以现在睡起来感觉还挺舒适的,只是稍微有点冷。
我独自一人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四处狂奔。我想起了曾经在这里度过的点点滴滴,那些与家人共度的欢乐时光,如今都已成为遥远的回忆。
就在我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手机突然传来一阵短信铃声。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周乐发来的信息。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开了短信。
“郑莎,我今天彻底和她说清楚了,真的跟她彻底分手了。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原谅我,再也不会理我。但是我还是想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当然更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看了信息,然后合上手机,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他和他的事都过去了。可是闭着眼脑袋里就开启跟放幻灯片一样,和周乐一起所有的回忆都一张一张的从脑袋里闪过。
不知道是自己当时那种孤独的环境,还是因为舍不得他对我的好,还有就是觉得没必要把关系搞的老死不相往来,以后见面还是朋友嘛。
反正最后就是没控制住自己就给他回了个信息:“事情过去了,我原谅你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就行。我不会因为这个事情算盘否定你这个人,但是我们两个耍朋友的关系也到此为止。以后在学校见面我依旧会跟你打招呼,以后还是朋友。”
刚发过去,我就有点后悔。
马上我电话就响了!
陌生座机电话,我看了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猪,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理我的。”话筒里周乐开心的说。
“啊,嗯,都说了还是朋友嘛。”我说
“不,我不得放弃,我晓得你肯定也舍不得我。”周乐说道
“啊,你又是这么理解的?”我疑惑的反问道。
“嗯,我就是这么理解的。我知道你肯定是舍不得我的。我明天要过来找你,当面说清楚。”周乐说道
“哈哈,大哥你晓得我家在哪里不?怎么过来?要坐好久的车不?”我反问道。
“你不管,反正我到了你们那个镇上给你打电话,你不来接我那我就一直在车站等你。看你忍心让我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坐一晚上不?”周乐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懵了,但是心里也想,怎么可能来,坐这么久的车。就是嘴巴说说,他绝对不得来的。
然后又想万一他真来了怎么办?天也,想想有点可怕。不可能带回家撒,要被邻居看到得了哟,第二天一条街的人估计都晓得了。
又想,来了再说,真来了看他能说个什么?真来了说明他确实很在乎,真的喜欢我嘛。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