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国阵地的数个防空导弹阵地上,操作员们早已通过数据链,接收到了来自预警机的精确目标指示。
他们甚至不需要打开自己的火控雷达,就在屏幕上,清晰地锁定了每一架米格机的航向、高度和速度。
“目标全部锁定。”
“发射!”林楚生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又是数十道火龙,拔地而起,以比萨姆导弹快得多的速度,直刺苍穹。
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致命的弧线,
像一群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扑向了那些还在迷茫中飞行的米格机群。
阮文雄的告警器,突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他下意识地向侧下方看去,只看了一眼,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看到,至少五六道白色的死亡尾迹,正从不同的方向,
以一种蛮不讲理的姿态,向自己的编队高速射来。
“规避!导弹!规避……”
他用尽全身力气,在被干扰的频道里吼出了最后的警告,
同时猛地将操纵杆推向一边,做出一个近乎要把飞机拉散架的极限机动。
凭借着野兽般的直觉和丰富的经验,他堪堪躲过了第一枚导弹的锁定。
那枚导弹在他的机身不远处爆炸,剧烈的冲击波让他的米格-23像一片风中的落叶,剧烈地翻滚起来。
他拼命地想改出飞机,但当他从眩晕中恢复视线时,他看到,第二枚、第三枚导弹,已经近在咫尺。
“完了……”
他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下一秒,天空被一团团绚烂的烟花所点亮。
那一天,越南空军,失去了他们最精锐的两个飞行团。天空,彻底变成了龙的狩猎场。
而在万米高空之上,那架代号“灵狐”的歼-7,早已关闭了吊舱,如同一个功成身退的刺客,悄然转向,开始返航。
飞行员“灵狐”吹了声口哨,接通了总部的加密频道。
“总部,‘灵狐’返航。回家的路上,烟花有点多,晃眼睛。
请求优先降落,另外,落地后麻烦准备一下,我憋了一路了,急着上厕所。”
总指挥部的作战大厅里,在听到“灵狐”那带着几分痞气的汇报后,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笑声。
连日来紧绷的气氛,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一丝舒缓。
李卫东参谋长笑着摇了摇头,对身边同样面带笑意的林楚生说:“林副主席,您从哪儿找来这么多宝贝疙瘩?
陆地上有个喝凉了茶还嫌弃t-72的,天上又来个拿导弹当烟花看的。
咱们这支部队,真是……脱胎换骨了。”
林楚生笑了笑,眼神里却透着一股深邃。
“不是我找的,是时代选的。
当我们的钢铁产量超过了西欧的总和,当我们的芯片制程追上了白头鹰的脚步,
当我们的教育体系能每年培养出上百万合格的工程师时,
这些‘宝贝疙瘩’,就会像雨后春笋一样,自己冒出来。”
林楚生收敛了笑意,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年轻将领。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未来几十年龙国军队的栋梁,是这场军事变革的继承者和发扬者。
“诸位,都看懂了合成旅该如何打了么?”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今天你们看到的,从电子压制到高空机侦察,再到信火一体和空中遮断,这只是一个最基础的模板。
我这只是为你们开了个头,画了一个大概的框架。
未来,如何将这个框架填充得更完美,如何根据不同的战场环境,
演化出更多、更有效的战术,就要靠你们自己,用你们的智慧和勇气去探索了。”
在场的将领们,包括林念北在内,全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他们心中激荡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既有茅塞顿开的激动,也有一丝后怕的庆幸。
他们扪心自问,如果让他们带着自己原来的部队,去对抗林楚生手下任何一个合成旅,结果恐怕不会比对面的越猴好到哪里去。
这位被誉为军神的老帅,虽然看似是几十年前的人物,
但他脑子里装着的战争,却永远领先了他们所有人至少一个时代。
就在众人心潮澎湃之际,林楚生话锋一转,
语气中的温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钢铁般的决绝。
“现在,开始执行第二阶段战役计划!”
他走到巨大的电子沙盘前,拿起红色的指挥棒,不再是像之前那样精准地点刺,
而是在越南北部的地图上,从东到西,狠狠地划下了一道粗重的红线。
那红线,囊括了谅山、高平、太原、鸿基等一系列越猴北方的重镇。
“命令!全线进攻!我们的目标,不再是单纯地歼灭敌军有生力量,
而是要占领并彻底摧毁他们的重工业城市、港口、发电站、水坝、铁路枢纽等一系列关乎国计民生的基础设施!”
“摧毁?”一名年轻的军长忍不住失声。
这个词,比“占领”要残酷得多。占领意味着还有归还的可能,而摧毁,则是不留任何余地。
林楚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就是摧毁。
我要一次性,把这只喂不熟的白眼狼的工业根基,连根拔起!
我要让他倒退回农业时代,让他未来五十年内,
都没有能力,也没有胆量,再对我们的边境龇牙!这,就是惩戒的真正含义!”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响彻整个指挥中心。
如果说第一阶段是“手术刀”,那么第二阶段,就是一柄无情的“铁锤”,要将对手的脊梁骨,一节一节,彻底敲碎!
172高地,“屠宰场”山谷。
战斗已经结束了几个小时,空气中依然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和金属燃烧后的焦臭味。
十几辆t-72的残骸,像一尊尊扭曲的现代雕塑,
散落在山谷各处,其中几辆还在冒着黑烟,不时发出金属冷却时“噼啪”的脆响。
“302”号坦克的成员们,终于从那座移动的钢铁堡垒里爬了出来。
驾驶员刘川第一个跳下车,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哪怕这空气里满是硝烟味,也比车里那股混杂着汗臭、机油和焦糊的“地狱味道”要好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