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 “呜” 地一声猛甩船头,朝着东南面坊冲过去。越靠近那片面区,味儿越不对劲 —— 本该飘着麦香的面粉气,全被一股酸馊的霉味盖了过去,还混着铁锈的腥气,吸一口嗓子又干又剌,跟吞了碎面渣似的。远远一看,面坊外头晾着的面袋灰扑扑的,没了往日白净劲儿,表面全是褐色锈斑,轻轻一碰就 “哗啦” 掉层渣;院子里面缸、面盆东倒西歪,缸壁坑坑洼洼,暗褐色的面渣混着锈粉直往下掉,在地上积成黏糊糊的小土堆。风一吹,碎面渣裹着锈味漫天飞,落在船板上,拿手一捻就成褐色粉末,还沾得满手白花花的,咋拍都拍不干净。
金锈侯扒着船边,死死抱着酿酒勺,生怕面渣沾到勺柄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面坊咋跟被水泡烂了似的?连细白的面粉都能长锈,比酒坊长锈还邪乎!没了好面粉,乡亲们连馒头、面条都吃不上,往后日子可咋过啊!”
老斩打开王叔给的酒坛包裹,里头裹着面坊地图,主面仓用红墨水标得清清楚楚。抬头一瞧,面仓周围围了不少面农,有的蹲在碎面袋旁直叹气,有的攥着变质的面粉发呆,连磨面的心思都没了。“得赶紧去面仓!再磨蹭下去,麦种和磨面工具都得报废,明年就没面粉吃了!” 他冲周师傅喊了一嗓子,让把船停在面坊附近小河边。刚下船,就听见 “哗啦” 一声,像是面缸塌了,老斩心里 “咯噔” 一下,步子迈得更快了。
到了主面仓,门大敞着,里头的景象简直没法看。面架东倒西歪,挂着的面袋锈迹斑斑,好多都漏得只剩空壳;几大缸面粉全摔在地上,面渣和锈粉堆得跟小山似的,连木头面架都被染成褐色;几个面农瘫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断成两截的和面杖,脸上全是绝望劲儿。有个面农手上缠着绷带,都被锈面汁浸透了,肯定是被面缸碎片划伤后感染了,伤口周围又红又肿,还渗着带锈的脓水,看着就让人揪心。
“你们是解锈侠吧?快救救我们面坊!” 一个面农看见他们,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冲过来,衣服上沾满面渣锈粉,举着把发霉的面粉大喊,“这面腐蚀锈三天前突然冒出来,好好的面粉一夜之间全废了,又粗又涩还一股怪味,连面缸都跟着生锈。我们李叔说去面坊最里头的‘老面窖’找‘护面珠’能救命,结果他进去就没出来,面坊也成这鬼样子了!”
小芽掏出护海珠往面粉上一照,珠子的蓝光刚碰到面粉就变成暗褐色,锈粉死死粘在珠子上,擦了好几下都擦不掉,越擦越黏糊。“这面腐蚀锈也太顽固了!连细粉都能腐蚀透,麦种指定也被锈毒泡透了,根本没法磨面!” 她打开灵泉水囊倒了点水,水一沾上面粉就变成褐色,还咕嘟咕嘟冒泡泡,面粉 “唰” 地结成团,转眼就成了黏糊糊的锈面泥,“这锈毒遇水粘得更快,可千万别让锈面泥沾到麦种堆里!”
大伙儿跟着面农往面坊里头走,路上面泥越积越多,有的地方都快没过脚脖子了,踩上去又滑又软,走一步滑半步;地上的面缸碎片一踩就碎,还带着尖刺。金锈侯不小心踩进面泥堆,鞋子瞬间染成褐色,沾满面渣锈粉,还被尖刺扎了好几下。他赶紧拿灵泉水冲,可鞋子上还是留着锈迹,又痒又疼。“这破锈也太厉害了,比酒腐蚀锈难对付多了!”
面农领头的王叔叹了口气,指着面坊中央说:“那就是老面窖,存了几十年的面粉和麦种,以前这儿的面粉又细又白,蒸的馒头又松又软,现在也遭了殃!李叔肯定在里头!”
等走到老面窖,窖门歪歪扭扭地挂在门框上,里头黑黢黢的,还飘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往里一瞅,窖里的面缸全倒了,面粉和麦种混在一起,大多变成暗褐色,一捏就成泥状;装麦种的麻袋歪在角落,麦种被锈面泥泡成硬块,顺着地面往窖外流;窖壁上的木架都被腐蚀得发黑,轻轻一碰就往下掉渣;窖边的磨面机、筛面罗大多变成褐色,轻轻一捏就碎成带铁锈味的粉末。
“李叔!你在吗?” 老斩朝着窖里喊了一嗓子,里头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咳嗽。大伙儿赶紧举着火把进去,就见李叔靠在面缸旁瘫坐着,身上糊满面渣锈粉,头发和衣服被锈面汁泡得硬邦邦的,手里还死死攥着块乳白色珠子 —— 正是护面珠,可珠子表面灰蒙蒙的,沾满面渣。
“别碰护面珠…… 上面锈毒…… 最厉害……” 李叔说话有气无力,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突然呜呜哭了起来,“都怪我…… 不该私自挖老面窖的土找护面珠,结果挖出锈矿,把整个面坊都毁了,我对不住大伙儿啊!”
正说着,窖顶 “咔嚓” 一声巨响,一根朽木带着面渣锈粉砸了下来。“快躲面架后面!” 大伙儿赶紧扶着李叔躲到没倒的面架旁,用厚布把头脸裹严实,可还是有不少锈粉面渣溅到身上,皮肤一沾上就又痒又疼,被朽木碎片划伤的地方,血一流出来碰到面渣就变成褐色,还冒起小红疹,疼得钻心。
“快用护面灵光!” 老锅赶紧让木灵的绿光和土灵的黄光混在一起,又加了灵泉水的净化力量,变成一道绿黄相间的护面灵光,朝着掉下来的朽木锈粉射过去。灵光一照,锈毒立马被净化,朽木上的锈粉变成普通木屑,面粉也慢慢恢复白净,原本粗糙的粉质变得细腻;地上的锈面泥渐渐变干,面和渣子分离,变回正常的面粉和麦麸;窖边的磨面机被灵光一扫,锈迹全没了,磨盘重新变得光亮,筛面罗也能正常用了。
李叔看着渐渐恢复的面窖,来了精神,指着窖角的锈矿说:“得把锈矿重新封上!用护面珠和灵光一起封,才能彻底除根!” 大伙儿立刻分工:老锅用护面灵光挡住剩下的锈粉,省得扩散;小芽和锈儿把护面珠放回锈矿洞口,还在周围撒了圈灵泉水,弄出个防护层;金锈侯和周师傅找干净的土和石块把锈矿封死,又铺了层防水油布,免得面渣和锈水渗进去。
护面珠刚放回去,就发出一道柔和的乳白色光,窖里的锈矿不再冒锈,周围的面粉肉眼可见地恢复原样,颜色逐渐变白,麦香也飘散开来;地上的麦种被灵光一照,变得饱满紧实,又能用来磨面了。王叔抓了一把麦种,放进磨面机一试,磨出来的面粉又细又白,比以前的还好,筛出来的面粉一点杂质都没有,蒸出的馒头还带着股清甜。
李叔从怀里掏出本《磨面护面要诀》,书页上沾着老面渣,有的地方还留着磨面时蹭上的面粉,一看就是翻了无数遍的老书:“这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你们帮我交给年轻面农,让他们照着上面的法子磨面护面,可别再像我这样瞎胡闹了!”
老斩郑重其事接过要诀,小心擦掉面渣和面粉,递给王叔:“放心,我们会联系武林盟,给你们送新麦种和磨面工具,还教你们用护面灵光定期清理面坊,免得再闹面腐蚀锈。” 他让木灵修复面坊里坏掉的面架,小芽则教面农们把灵泉水兑上绿茶水,抹在被锈粉感染的皮肤上止痒消肿,还教他们用灵泉水清洗面制品和磨面工具,去干净残留的锈毒和面渣。
接下来几天,大伙儿一起收拾面坊的烂摊子。将彻底报废的面粉和面缸清理出去,有的当饲料喂牲口,有的挖坑埋了;把还能用的面粉和麦种整理好,重新装回面缸;周师傅往磨面机和筛面工具上刷护酒漆,刷完的工具锃光瓦亮,不容易沾面渣,清理起来省事儿,还能防生锈;金锈侯跟着面农学磨面,上手特别快,没两天就学会了选麦、研磨、过筛这些门道,磨出来的面粉虽说不算多,但细白干净,连李叔都直夸他有天赋。大伙儿还教面农们辨认面腐蚀锈的苗头,要是瞧见面粉出现褐色斑点、味道发酸、面缸壁长锈斑,就得赶紧用护面灵光处理,别等锈害闹大了。
有一天,大伙儿坐在老面窖边上,看着面农们忙忙碌碌磨面、和面、蒸馒头,有的往新面架上挂面袋,有的打包面粉准备往镇上送,空气里飘着熟悉的麦香,心里说不出的舒坦。面农们为了感谢他们,每人送了一袋新磨的面粉和几个刚蒸好的馒头,面粉袋上拿红布绣着 “护面之恩” 四个字,馒头又松又软,咬一口满是麦香。“谢谢你们保住了我们的面坊!以后我们肯定好好守着面窖,再也不瞎挖了,一定把磨面手艺好好传下去!”
临走前,李叔把自己用了几十年的和面杖塞给金锈侯。这和面杖是好枣木打的,被手磨得光溜溜的,还带着股淡淡的木香,杖身虽说有点磨损,但还是结实得很:“这面杖陪了我几十年,和过数不清的好面,送给你。希望你能把面坊当自家宝贝护着,让老百姓顿顿有馒头吃,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返程的快船上,大伙儿手里拿着新磨的面粉、馒头、好酒这些礼物,手腕上戴着马皮护腕,身上盖着新棉被,望着渐渐远去的面坊,心里特别踏实。金锈侯摆弄着和面杖,笑着说:“这次不光解决了面腐蚀锈,还得了袋好面粉!以后在船上,咱们也能蒸馒头吃,再也不用总吃干粮了!”
周师傅晃了晃手里的护酒漆桶,一脸得意:“我把护面珠磨成粉掺进护酒漆里,鼓捣出了‘护面漆’!往后磨面机、面缸还有筛面工具刷上这漆,不怕面腐蚀锈,还不容易沾面渣,清理起来方便多了,能用好长时间!”
船刚开到河中间,一艘武林盟的快船迎面冲过来,船上弟子急得直跳脚,大老远就喊:“老斩前辈!不好了!西北的豆坊出了‘豆腐蚀锈’,豆子全坏了,豆农们都快没活路了!豆子可是老百姓做豆腐、磨豆浆的必需品,没了它,大家连豆制品都吃不上了!”
大伙儿对视一眼,眼神里全是坚定。老斩举起灵霞霞镰,护面灵光的绿黄两色和十二灵的彩光搅和在一起,亮得晃眼,连周围空气都染上了麦香:“走!去西北豆坊!不能让豆农们断了生计!”
正说着,王叔骑着马气喘吁吁追上来,手里拎着几袋新磨的面粉和一袋好麦种,朝着船上喊:“这些面粉能做馒头,麦种你们可以送给其他缺面的面坊,带上准有用!路上小心,要是碰上麻烦,记得捎个信!” 老斩接过面粉和麦种,冲王叔用力挥了挥手,快船立马调转船头,朝着西北豆坊飞驰而去。
船尾的浪花在水面划出一道绿黄相间的弧线,虹锤上的灵光像永不熄灭的灯塔,在阳光下闪着暖光。大伙儿心里都明白,只要还有锈害祸害人,只要老百姓有难处,他们就会一直这么奔波下去,守好每一家作坊,护好每一块土地,让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 不管是用面做馒头、用酒解乏,还是用豆子做豆腐,都能顺顺当当,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