燊小子别说生病了,就是喝水呛住一下海哥儿都要紧张半天。
“我家燊小子因为那癣病,胳膊都抓出血了,哭着喊‘痒’,你知道有多难受吗?这叫‘不至于’?你要是心疼你家娃娃,有本事就别让你媳妇儿拿我家的东西给你家娃娃!”
“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哥儿……”
院子里面吵得不可开交,屋里的三个娃娃听见动静,都跑了出来。
溪小子跑得最快,小短腿“噔噔噔”跑到江若面前,小小的身子往江若身前一挡,小手紧紧攥成拳头,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丁家汉子,跟江若说:“小爹,你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翀小子跟在后面,他性子向来沉静,话不多,却也往江若身边靠了靠,黑亮的眼睛牢牢盯着丁家汉子,像是在无声地警告。
瑜哥儿是个心思细的,他小跑着拉住江若的手,软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江若的衣角,声音带着紧张:“小爹。”
他心里面想的是,爹爹啥时候回来呀?要是爹爹在家,肯定不会让外人来家里面欺负人!
江若看着三个护在自己身前的小娃娃,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似的,又暖又软。
他跟三个娃娃柔声说:“乖,小爹没事,你们先回屋。”
可三个娃娃谁也不动。
溪小子摇了摇头,把小胸脯挺得更高:“我不回!我要在这儿保护小爹!”
瑜哥儿也跟着点头,小手攥得更紧了。
翀小子没说话,却往江若身边又挪了挪,显然是打定主意要留下。
丁家嫂子见局面僵着,挤出个笑脸,凑到三个娃娃跟前,想打圆场:“哎哟,你们别害怕,我们跟你们小爹就是闹着玩呢,不是真吵架。”
她还想留在赵家干活,已经闹成这样了,硬的肯定不行,只能从娃娃们身上找突破口。
她跟娃娃们说:“你们忘了?婶子之前给你们洗衣裳、做饭,婶子做的南瓜饼,你们不是挺爱吃的吗?婶子还给瑜哥儿梳小辫儿呢,多好看呀。”
溪小子“哼”了一声,小下巴一抬,一点不给面子:“呸!你做的南瓜饼舍不得放油,嚼着跟啃树皮似的,难吃死了!我之前没说,是因为小爹教我,要尊重长辈,给你留面子呢。我小爹说了,好汉子不能随便说别人坏话,可你做的饭就是难吃!”
“还有我!”瑜哥儿也松开江若的手,跑到溪小子身边,亮声说:“你给我梳小辫儿的时候,扯得我头皮疼,我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也没敢说。你还总趁小爹不注意,偷偷拿我家的糖糕给你家娃娃吃!”
翀小子也转过头,看着江若,声音虽然轻,却字字清晰:“她也总是打扰我。”
江若听到这儿,心里各种不是滋味儿。
他一直以为娃娃们对丁家嫂子还算和气,没想到他们早就记着这些委屈,却因为怕自己为难,从来没提过。
他站起身,看向丁家嫂子,语气彻底冷了下来:“丁家的,我原本还想着都是村里面人,给你留点脸面,可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再看看你家汉子这态度,你觉得我还能留你在我家干活吗?”
丁家嫂子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丁家汉子见自家媳妇儿落了下风,又想撒泼,江若却没给他机会,转头对站在一旁的海哥儿说:“海哥儿,劳烦你去一趟村长家,请村长过来一趟。这事儿,咱们得让村长评评理。”
海哥儿应了声“好”,又担心地看了江若一眼,小声说:“若哥儿,你别跟他们硬碰硬,我去去就回。”说完,才快步往村长家跑。
丁家汉子和丁家嫂子一听要找村长,脸色顿时变了。
村里谁不知道,村长是个最讲公道的人,他们俩这事儿本来就不占理,要是让村长来了,指不定还要罚他们赔银子。
丁家婶子拉了拉丁家汉子的袖子有点慌了。
丁家汉子强撑着面子,梗着脖子说:“赵砚夫郎,你这就没意思了!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大点事儿,至于找村长吗?”
江若冷笑着看着他:“丁大哥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要是觉得没必要,就不该来我家撒泼。”
丁家汉子被噎得说不出话,丁家嫂子连忙打圆场:“若哥儿,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来闹。这事儿……这事儿就算了,我们走,我们走还不行吗?”
说着,就拉着丁家汉子往门外退。
丁家汉子也怕村长真来了,只能顺着台阶下,嘴里却还硬撑着:“哼,这事儿没完!我们走!”
这事儿确实没完。
赵尧在河边见到了丁家的大娃娃。
几个娃娃正蹲在河岸边,拿着树枝逗水里的小鱼,玩得不亦乐乎。
他脚步轻缓地走过去,,只站在几步外,声音清亮地喊:“你们几个,过来一下。”
几个小娃娃跑了过来。
村里的娃娃都知道,赵瑾溪他小叔是读书人。
他们看着这个少年汉子,十四五岁的年纪,眉眼清俊,鼻梁挺直,唇形温润,反正跟村里面赶牛放羊的少年汉子看着不一样。
一个娃娃仰着小脸看赵尧:“赵小叔,你找我们干啥呀?”
赵尧笑了笑,蹲下身,与他们平视,又摸出几颗糖出来,给他们一人分了一颗。
分完后,赵尧又给了丁家的大娃娃两颗糖,就跟哄小娃娃似的说:“小叔想问你几件事,如实说,这糖就都给你,好不好?”
丁家大娃娃眼睛瞬间亮了,盯着那几颗糖,他连忙点头:“好!小叔你问!”
“小叔问你,你娘从我家回去的时候,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回来呀?比如……衣服,或者吃的?”
丁家娃娃想都没想,立刻点头:“有!我娘前几天带回来一件蓝色的夹袄,上面还有小老虎的图案,可好看了!我娘说那是赵瑾燊的,给我弟弟穿正好!还有还有,我娘还带回来过肉,我们一家人分着吃了,可好吃了!”
他说起这些,脸上满是得意,完全没注意到赵尧眼底一闪而过的了然。
赵尧又问:“那除了衣服和肉,你娘有没有带银子回来呀?比如一两,或者几百文那样的?”
“银子?”丁家娃娃皱着小眉头,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拍了拍手:“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晚上,我娘跟我爹说,她从赵家院子里捡了一两三百文银子,还说赵家的娃娃傻,把银子埋在土里玩,都不知道丢了!我爹还笑呢,说赵家有钱,丢点银子不算啥,让我娘别声张!”
他说得兴高采烈,伸手就想去拿赵尧手里的糖。
赵尧把糖递给他。
赵尧问清楚后,回家给赵砚说了。
赵砚找了两个听了赵尧问话的小娃娃一块儿去找了村长,且让他们开口把丁家娃娃说的话重复一遍,又跟村长说了说丁家两口到他家闹的事儿。
村长知道后,叹了叹气,说:“丁家的人,怎么能这样?我这就找他们算账去。”
村长到丁家后,把丁家汉子骂的狗血淋头。
“你们两个是怎么好意思上门去闹呢?你们拿人家的东西,若哥儿也不让你们还了,已经够留面子了,你们两个还上门去闹,我告诉你们,你们再去找赵家的事儿,就把拿人家赵家的东西全给吐出来。”
丁家人还是怕村长的。
他们怕被赶出村子。
村长把丁家婶子拿瑜哥儿的银子要了还给了赵家。
丁家嫂子也来赵家找海哥儿道了歉。
她从赵家出来后,村长也出来了,叫住了她,给了她一瓶药,说:“我小孙儿说看见你家小娃娃身上挠的全是血痕,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该说是你家娃娃摊上了你们这样不靠谱的爹娘?还是说你这个当娘的不疼娃娃?你要是不疼,就把娃娃给丁二养!”
丁二是丁家汉子的二弟,前年进了山,为救丁家汉子把自己给伤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娃娃了。
丁家嫂子一听村长要把他的娃娃给丁二就怕了。
万重听人说了后,到赵家来了,跟江若道歉:“是我不好,若哥儿,我不该把丁家嫂子介绍给你,我只想着她手脚麻利了,不知道她竟是这种人。”
万重自责的说。
江若握住万重的手轻轻拍了一下,说:“跟你有啥关系?也是我没看准人。我家盖屋子时,丁家嫂子确实很能干活,就是搬到新屋子里后,人才变的。”
“而且,你都不知道,我家娃娃可护着我了。”江若把那天丁家汉子找上门娃娃是怎么护着他的事儿跟万重说了说。
万重听后感动极了:“这小崽子们,一个个的都没白养。”
江若心想,可不是?
他们俩大人说着话,意哥儿跑了过来,哭着找万重告状:“小爹,胜胜抢我给瑜哥儿带的桂花糕。”
万重看着自家在院子里面跑的正欢的胜小子,厉声喊了一句:“宋胜,把意哥儿的东西还给他!”
胜小子扭头冲着万重做了一个鬼脸,把万重气的不行。
江若他们到屋里面说话。
娃娃们都在院子里面玩。
几个小娃娃凑到一起。
胜小子问溪小子:“听说你家养了河蚌?”
瑜哥儿也问溪小子:“二哥哥,河蚌是什么?”
溪小子问胜小子:“河蚌是啥?”
“河蚌就是开珍珠的,你们都不知道吗?”胜小子惊奇。
瑜哥儿恍然大悟:“哦,原来珍珠是从河蚌里面开出来的。”
他还真以为珍珠是从水里面长的。
不过他们把银子埋进土里弄丢后,江若就跟他们耐心的解释了解释,说土里面是长不出来银子的。
溪小子不信。
江若说:“我把你埋到土里面,再浇点水,能再长出来一个你吗?”
溪小子讨好的笑道:“不能。我是从小爹肚子里面出来的。”
这个他知道。
“好神奇啊。”瑜哥儿说,他扯了扯翀小子的衣服,问他:“大哥哥,我们能去池塘看看河蚌吗?我都还没有见过。”
胜小子一听兴奋了:“好啊,我也没有见过珍珠。”
“我家的珍珠还是金珠呢!”瑜哥儿说。
溪小子道:“走,我带你们去看。”
几个娃娃们瞒着大人们跑出去了。
赵砚他们今天没来池塘里面捞蚌,昨天雇了几个汉子捞了一天了,只是池塘太大了,河蚌在水里又长得散,总有漏网之鱼。
贺丰碰巧今天也不在。
几个娃娃们来了池塘,最属溪小子和胜小子俩人胆大。
他们俩人爬到池塘边的船上,胜小子划着桨,溪小子拿着抄网,他们上来后,让瑜哥儿他们上船。
“可以吗?船会不会翻呀?”瑜哥儿问。
胜小子拍了拍小胸脯,保证道:“船绝对不会翻。”
“那好吧。”瑜哥儿牵着意哥儿的手也坐了上来。
就剩下了翀小子。
溪小子跟翀小子说:“小老鼠!”
其实就是骂他胆子小。
翀小子听后一声不吭的就上了船,胜小子也给他扔了一个桨,瑜哥儿也给意哥儿拿了一个,四个娃娃竟然还真的让船划起来了。
溪小子站在小船的最前头,扛着抄网,对准中央的方向,指挥道:“冲啊!”
四个娃娃吃力的划着船过去。
溪小子拿着抄网往水里面捞。
感觉在水里面捞到什么东西了,他把抄网从水里面拿,一看,惊喜道:“还真有东西!”
四个小娃娃都好奇的看了过去。
瑜哥儿顺手就把桨给扔了,扔到了水里面。
溪小子把荷包从网里面拿出来后,胜小子看着这个有着硬邦邦的壳,长得跟石头一样的河蚌,惊呼道:“这就是你家的金蚌?”
“可是珍珠在哪呢?”
四个小娃娃研究了半天。
翀小子敲了敲河蚌,说:“里面。”
然后溪小子和胜小子拿着木桨就开始砸河蚌。
可是砸不烂。
“累死了,这不能就是一块石头吧?”溪小子把木桨扔了抱怨的说。
然而在他说完后,河蚌开了。
瑜哥儿和意哥儿看到河蚌的壳开了,吓了一跳,俩个小哥儿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胜小子满眼都是兴奋的光芒。
他反应也最快。
在河蚌开了后,他的手指马上就放进去摸珍珠了,然而河蚌又突然的合上了。
胜小子啊的叫了一声,甩了甩手,面色痛苦的说:“它夹我!”
“胜胜,这该怎么办呀?”意哥儿担心的问。
溪小子和翀小子已经忙去掰蚌壳了。
可是他们越掰,蚌壳就夹的越紧。
几个小娃娃也急了。
胜小子嚎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说:“这点痛还是能忍的。”
“那咱回去找爹爹们吧。”瑜哥儿说。
意哥儿也有点儿害怕了。
然后他们就划船回去,可是划桨时,只剩下两个木桨了。
一时也找不到那两个桨了,溪小子和翀小子俩人用力的划划划,可是他们没坐稳当。
划着时船就翻了。
几个娃娃们在水里面乱扑腾。
“啊,救命!”瑜哥儿呼喊,呼喊时还喝了一口水。
大冬天的,水里面冰的能冻死人,瑜哥儿喊了两声就没力气了,也没劲扑腾了。
意哥儿的头已经浸到水里面了。
溪小子和胜小子还有翀小子,他们三人之前在水里面玩过,会游泳,可是突然跳进水里也慌了,也是急的乱扑腾,水里面冻死人了,溪小子和胜小子这么大胆的人,也哭了。
危急时刻。
路过池塘的谷子他们几个听到了娃娃的喊声,听着还怪熟悉,就跑了过来。
过来后看到水池里面扑腾的人,惊道:“少村长!”
谷子他们扎到水里面,把几个小娃娃救了出来。
把他们救出来后,就急忙让他们把喝进肚子里面的水吐出来。
胜小子和溪小子吓的嚎啕大哭,还瑟瑟发抖。
瑜哥儿直接昏倒了。
意哥儿的脸色也苍白极了,他的腿也抽筋儿了。
翀小子一直咳嗽。
谷子他们抱着几个娃娃,把他们送到了药铺,让林川看了看。
“还好救得及时,这么冷的天,这么冷的水,他们在水里面多待一会儿就完了!”
林川对这几个娃娃们真是无奈的不得了,吓唬他们说:“回去后,都要挨你们爹的揍!”
溪小子和胜小子原本都快不哭了,听到要挨揍后,又大哭了起来。
胜小子掉进水里面后,蚌松开了他的手指,不过胜小子的手指还是被夹了,留了一道血口子。
林川已经给他上过药包过了。
意哥儿的腿这会儿也不抽筋了。
只有瑜哥儿还晕着。
林川跟赵赵尧说:“瑜哥儿肯定会发热,其他的几个也不保险,去熬药吧。”
“好。”赵尧不放心的看了瑜哥儿一眼后,去抓药去了。
江若和万重在谷子他们去给他们说了后,都慌了,急急忙忙的就跑了过来了。
“瑾翀,瑾溪,瑜哥儿?”
“意哥儿,胜胜。”
娃娃没看见他们俩人后都喊小爹。
见他们没事儿,江若和万重都松了一口气。
几个娃娃都脱的光溜溜的钻在被窝里面。
他们的衣裳钟哥儿已经拿去烤了。
几个小子们挤在一张床上,意哥儿和瑜哥儿俩人挤在一张床上。
“宋胜,这回我不打你,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万重瞪着胜小子咬牙切齿的说。
他真是好的很,之前自己闯祸就算了,这次还带着意哥儿,意哥儿平时最乖了,万重一想到自己的哥儿被他连累就想把他的屁股给抽肿。
胜小子觉得自己这回肯定少不了一顿打了。
他问林川:“林叔,你还缺儿子吗?我觉得咱俩挺有缘分的。”
万重和江若听着他这样问林川,俩人都笑了。
“哼,我爹爹才不要你当他儿子!”灿哥儿跑进来说。
灿哥儿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色衣裳,长得就跟缩小的钟哥儿似的。
他跑进来后,琮小子也跟着进来了。
灿哥儿跑到万重面前说:“伯郎,宋胜前天欺负我,冲我扔石子。”
“没事儿灿哥儿,伯郎肯定揍他!”万重保证的说。
他摸了摸灿哥儿的头。
灿哥儿看着胜小子哼了一声。
琮小子认真跟他说:“他再欺负你,我揍他!”
灿哥儿冲着琮小子笑了笑,甜甜的说:“谢谢瑾琮哥哥。”
“灿哥儿,来爹这儿。”林川向着灿哥儿招了招手,灿哥儿冲他跑了过去,林川把灿哥儿抱了起来,跟他说:“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天天的跟小子们待在一起。幸亏这回瑾溪他们玩水没喊你,要不然你也得跟着遭殃。”
林川说的小子们指的是琮小子,从小就爱跟灿哥儿凑在一起玩,撵都撵不走。
同时林川说这话时还有些庆幸,亏他家的哥儿不喜欢胜小子,不爱跟他玩,不然胜小子他们落水了,灿哥儿也得陪一个。
溪小子他们落水这事儿,谁都没有免了一顿打。
意哥儿和瑜哥儿也不例外。
其实意哥儿是不用打的,可是万重和宋禾强强联合揍胜小子时,意哥儿愧疚的说:“是我自己要坐船的,不是因为胜胜。”
意哥儿说完这句话后,万重眯了眯眼睛,把竹棍给了宋禾,说:“揍他。”
宋禾就跟看鬼似的目光看着万重,你不舍得打小哥儿我就舍得了?
万重说:“打!”
宋禾只好拿着棍子意思意思的打了意哥儿几下。
他们打完后,胜小子忍着屁股上的疼,把竹棍给偷偷扔掉了。
没了竹棍,看他们下次怎么揍他。
哈哈,他真是一个天才,比赵瑾溪他小叔还聪明!想着,赵瑾溪他小叔都能考什么状元,他以后考状元也绝对是手拿把掐的。
哎,宋家,就等着他光宗耀祖了。
而赵家。
赵砚先揍的溪小子。
揍完他,轮到下一个翀小子。
谷子他们几个全都护着翀小子。
谷子说:“我们少村长就别打了,看在我们村长的面子上。再说了,小孩嘛都好玩,我小时候不听话还去捅过蛇窝呢,我娘还夸我胆子大。”
“对,我们少村长可金贵着呢,谁都不能打。”阿衰也说。
这两年,他这个代理村长做的也越来越像样儿了。
集会时去领着村里面人去卖猎物,连讲价都学会了。
赵砚给了他们这个面子,没有揍翀小子。
可在他们走后,赵砚把翀小子给揍了一顿,揍完,赵砚问他:“知道为啥揍你吗?”
翀小子点头。
他没看好两个弟弟。
“知道就好。”赵砚说。
揍完他,该瑜哥儿了。
江若拦着他说:“瑜哥儿都烧了,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