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侧门那时,我停下了脚步。
“哲哥……咱要不要再等等?”
我摆摆手。
“喂!”
陈墨喊了一声。
侧门位置依旧没有动静。
我长舒一口气,随后掏出手机,按照荣恩的指示摁下了手机键。
我原以为摁下之后,就会有什么从楼里出来,可是五分钟过去了,都不见有人来。
见此情形,张强环视四周,说道。
“哲哥,什么情况?”
见此情况,我再次掏出手机,给荣恩打了一个电话。
无人接听。
我们仨再次等了几分钟,实在没办法,只得打开铁门,径自上了楼。
刚一进去,那扇门锈迹斑斑的铁门就在我们身后无声闭合,发出一声轻响。
我心里直接‘咯噔’了一下。
来到二楼,借助楼上的灯光,我发现楼道旁还有一扇门,像是很久都没人打开。
张强走上前,靠近门口听了一会儿,摇摇头就又退了回来。
我们仨继续往上走,没一会儿一个看上去像是一个多功能厅就出现我们面前。
大厅上方霓虹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将整个空间染成病态的紫红色。
东侧墙边摆着三台老式街机,几位年轻小伙疯狂地在上面拍打,不时还爆发出一阵狂笑。
西侧有两张掉漆的台球桌,绿色呢绒布上散落着几枚彩色台球,像一颗颗过期的糖果,几名黄毛青年,站在一旁聊天。
\"哲子,是这一层楼吗?\"
陈墨走上前,压低声音说道。
他的后颈在霓虹灯下泛着油光,衬衫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
我数了数厅内人数,至少二十个。
此时,打台球的黄毛小子故意用球杆敲击地面,玩街机的几个人从我们进门就再没按过按键。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们这边,那种似笑非笑的面孔,看得我脊背发寒。
\"欢……欢迎光临,三位。\"
被这一声吸引,我慢慢转过头。
在我们身后是一处吧台,站在那的一位年轻服务生咧嘴一笑,露出了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职业微笑。
下一秒,他擦拭玻璃杯的动作突然停滞,瞳孔微微放大。
见到他那般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没有好事。
果然,我的肩头一沉。
“哲子,咱们……可能走错了。”
陈墨压低声音,一点点后退。
我转过身,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之前各自玩着的那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快速向我们靠拢。
很快,就将我们仨给围了。
“诶诶,我是来取东西的。”
我喊了一句。
这些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依旧往我们这边靠。
就在我决定再给荣恩打电话的时候,面前的一群人如潮水般分开。
今天上午见过的那个光头男人迈着大步走来,嘴上叼着一根烟,随着他说话上下抖动。
“你们几个干嘛的?”
陈墨赶紧回答。
“来……取……取东西。”
“嗯?取东西?取货啊?哼!”
光头往地上淬了一口口水,手一挥。
几个人立即出现在陈墨身后,他的肘关节猛地就被两个人反剪到背后!
“喂喂!你们……”
张强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身前的几个人给摁在了地上。
光头大笑起来。
他拍打着自己锃亮的脑门,转向身后的小弟们。
\"来这里取货,老子也是第一次见啊!\"
人群爆发出哄笑。
“好,取东西是吧。来都来了,恰好老子也在兴头上,你赢了,你就把东西拿走!”
光头男直勾勾地盯着我。
此时,我身体一颤,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巴子。
很快。
两个马仔拖出个两个血肉模糊的人扔在中央。
一位是今天上午我们见过的绷带男,另外一位是他的同伴。
此刻,他手臂上的纱布已经变成暗红色,右眼肿得睁不开,裸露的小腿上还扎着几块玻璃碎片。
将人带到之后,光头男又让人拉来一张桌子,和两张折叠椅。
绷带男子被按在折叠椅上时,嘴里发出了了一声闷哼。
\"规则很简单。\"
光头从兜里掏出一把做工精巧的左轮,转轮弹巢上有个龙形符号的雕饰。
他当众退出五颗子弹,只剩一颗,然后用大拇指拨动转轮。
‘咔嗒’
转轮旋转几圈后,被光头男一下扣上。
\"这小子欠我们老板一条命,而你们欠我们一场好戏。\"
这个时候,大厅内开始安静下来。
\"嗬嗬!\"
我面前的绷带男子还开始急促的呼吸,嘴角的血一直流到他的喉咙。
他用完好的左眼死死盯着我,瞳孔里跳动着强烈的求生欲。
\"第一轮嘛,先来后到,客人优先。\"
光头将左轮推给绷带男,枪管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绷带男颤抖的手指刚碰到枪柄,就被光头一把握住。
\"诶,你输了的话,钱也是要还哦!嘿嘿!\"
冷汗顺着我的眉骨滑进眼睛。
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跟电驴子的死脱不了关系,但这个时候,我内心仍然忐忑不已。
这时,绷带男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架着他的人照着他膝盖伤口就是一脚。
“开始啊!再不开始,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绷带男缓缓拿起左轮,手指在扳机上痉挛般颤抖。
他残缺的牙齿咬破了下唇,鲜血顺着下巴滴在油腻的桌面上。
当枪口抵住他自己的太阳穴时,绑带男额角的青筋像蚯蚓般暴起,被血糊住的睫毛快速眨动着,仿佛这样就能躲过子弹。
\"快点啊瘸子!\"
他身旁一位打着鼻环的青年起哄道,人群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光头倚在台球桌边把玩着打火机,火苗在他阴鸷的瞳孔里跳动。
\"砰!\"
枪声比想象中还要沉闷。
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枪响的同时,我的身体瞬间抖了一下!
随后几滴温热的液体瞬间溅在我的手背上!
此刻,我睁开眼朝他看过去,
绷带男的身体还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几乎半个头都裂了,直到尸体栽倒在桌上时,他那根弯曲的食指还扣在扳机里。
\"也?!还有这种事?\"
“这他妈哪跟哪?”
人群发出兴奋的惊呼!
光头快步走到桌前,弯腰从绷带男僵直的手指间抠出那把左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