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空间,沉寂无声,冷冷清清如一片无边的荒原。
冰冷的石棺,漂浮在半空,一动不动,宛如死物。
云极已经有段日子没来自己的识海了,自从灵珠陷入沉睡,云极就有种莫名的孤单之感。
仿佛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孤身一人。
云极沉沉一叹,回想了一下,发现这种孤单的感觉,好像没持续多久。
宇文雪若是在身边,那绝对没有孤单之感。
很快云极随之了然。
想岔了。
不是自从珠儿姐沉睡,自己变得孤单,而是只要身边没有美人,自己就会变得孤单。
“珠儿姐,错怪你了呀……”
云极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姐弟情深挂心上,有你没你都一样。
心念转动间,云极将元神腾空。
盘坐在石棺之上。
轻抚着冰冷的石棺表面,云极的目光现出追忆之情。
与灵珠相识以来的一幕幕画面,仿佛……都记不清了。
“珠儿姐,弟弟来看你了。”
云极面带唏嘘,幽幽自语。
“我到了仙唐盛世,这里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就像回家了一样。”
“但弟弟我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无人倾诉,只好来说给姐姐听。”
“我的鸟儿,出了点问题。”
“它就像一团火一样,随时都能伤人,我觉得就快控制不住了。”
“珠儿姐,我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靠你了,求姐姐帮忙,让我的鸟儿冷静冷静。”
说完之后,云极欣喜的发现石棺有了变化。
灵珠虽然陷入沉闷,但仍旧能听到自己说的话!
正满心欢喜的等待着珠儿姐出手,云极忽然察觉到石棺表面铺上了一层寒冰。
咔嚓嚓,咔嚓嚓。
寒冰越来越厚,直至将石棺封印成一个巨大的冰球。
从外面都要看不清石棺了,冰层至少三丈厚。
哎?
云极挠了挠头。
“不帮忙就不帮忙呗,怎么把耳朵还堵上了?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不就是让你帮个鸟忙么,女人,真小气。”
云极无奈的退出了识海空间。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就快黄昏了。
云极略一沉吟,推门走了出去。
先把游小倩的名额解决了再说。
到了书院,云极就跟回家了一样,准备找人打听一下,书院里的先生,谁还有举荐名额。
转了一圈,迎面看到一名女学子。
二十多岁,脚步稳健,模样不错,端庄大方,一看就有一种师姐的气质。
“这位施主请留步。”
云极拦住对方,宣了句佛号。
女学子很诧异,上下打量云极,可能从来没在书院里见过和尚,觉得十分意外。
“这位……大师,有事么。”女学子客气而稳重的道,声音挺好听。
“贫僧想打听一下,书院里的先生,谁还有今年的举荐名额,贫僧想要求一份名额。”云极道明的目的。
“这……”女学子犹豫了一下,目光中泛起狐疑,道:“不知大师想给谁求名额?”
云极心说小丫头还挺谨慎的,知道刨根问底儿,倒是是个稳重的人。
既然你有所怀疑,那贫僧就不客气了,先把你忽悠瘸了。
“贫僧一位故人之后。”
云极的脸上浮现出悲容,道:“贫僧有一位故交,今年刚刚过世,家中只剩下一个女儿,孤苦伶仃,前些时日贫僧曾经去探望,结果发现有街痞在她家门外流连,不知打着什么坏主意,贫僧是出家人,无法收留故人之女,只好来书院碰碰运气,求一份举荐名额。”
“我那故人之女,从小酷爱读书,知书达礼,十分乖巧,若是独自在家被歹人祸害,贫僧如何面对那逝去的故友。”
听云极说完经过,女学子脸上的狐疑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同情之色。
“既然被歹人盯上了,还是尽快搬走为好,千万别出事,女孩家的清白比命都重要。”
女学子说完,想了想,道:“书院先生每年都有一个举荐名额,大部分先生都会用掉,至于谁还有名额,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有一位先生从来不用举荐名额,从未听说过举荐外人,他手里是一定有名额的。”
“不知那位先生尊姓大名。”云极问道。
“诸葛先生,诸葛鉴。”女学子说完还指点了诸葛鉴的住处。
云极听罢点了点头。
正好,诸葛老头儿也算熟人,文气楼里喝过酒,还被他白剽了一副对联。
道谢后,云极就要离开。
女学子追问道:
“不知大师那位故去的友人是谁,我家里还算有些积蓄,如果没要到举荐名额,我可以收留那女孩。”
“女施主心善,看得出是个大富大贵的命,将来必定多福,贫僧代故人之后谢过了,若是没有名额,再来求女施主收留,哦对了,贫僧那位故去的友人,他叫鹤良材。”
随便扯个名字后,云极直奔诸葛鉴的住处。
不好意思了兵部尚书,你先死一会儿。
盟友嘛,不就是用来卖的么。
云极大步流星,对名额之事,信心十足。
诸葛老儿,今儿让你破费一番,交出名额,否则就给你来个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的上联,让你睡不好觉。
对付诸葛鉴,云极有的是办法。
大不了拿对联或者诗词换呗,只要喜欢文采一类的东西,对云极来说都不算事儿。
上下五千年,什么惊才绝艳的诗词没有。
诸葛鉴才白剽个下联而已,云极肚子里的诗词基本是无数的。
云极都想把子言给改一改,换个更恰当的。
在下云极,字白剽!
云极走后,那女学子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张着嘴巴,一脸呆滞,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半天都没动地方。
“鹤良材……”
鹤雨莲茫然自语:“我爹什么时候死的?我什么时候成孤儿了?还有街痞流氓对我不怀好意……”
云极随口扯了个谎,结果没扯好,扯到原主身上了。
这位女学子,就是鹤良材的女儿鹤雨莲,齐百书暗恋的那位师姐。
鹤雨莲终于醒悟过来,又气又恼的道:
“当着我的面,给我求举荐名额?我早就是书院学子了!什么出家人啊,怎么满口谎话,还诅咒我爹,真过分!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