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
昏黄的灯光像是被鲜血染过,映在那张猩红色的床榻上。
床边陈设的器物,一件比一件离谱,木马、铁环、长鞭,还有那交叉成“x”的赤金枷锁,活脱脱像极了某种变态的展览馆,阴冷得叫人头皮发麻。
江花魁就被锁在那“x”形的金属架上。她的手脚被赤金扣死死束缚,黑色的丝线刚被三皇子亲手解开。
她白皙的四肢便被强行拉成了一个羞辱至极的姿势,脖颈也被镶嵌锁链,整个人像是待宰的羔羊,却依然有种惊人的美感。
“啧……终于不用再和你故作姿态了。”三皇子舔着嘴唇,笑容狰狞,“老子最喜欢你这种明明挣不脱,却死不低头的样子。”
他脸上的那点儿贵气早被猥琐掩盖殆尽,只剩下一副披着斯文皮的野兽。
红衣女子则早已熟练地打开一只黑檀木箱,从中拿出一组银光发亮的金属道具,双手捧起递给他。
那是一根翡翠质地的弯曲的棒子,在密室昏暗的光芒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殿下——”
“赏你一个。”三皇子笑眯眯地拍了她的翘臀一巴掌,动作一点不客气。
这时,江花魁缓缓“醒”了。
她的眼神朦胧,像是刚从梦魇中惊醒,嘴里喃喃着听不清的话,一脸迷茫地盯着三皇子,眼眸渐渐被惊惧填满。
“不……这是哪?你想干什么……别碰我,求你了……”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颤着音,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鹿,又惊又楚楚,看起来可怜得要命。
三皇子乐开了花,一边轻拍她的脸颊,一边欣赏她的表情变化:“啧,先前一开始的贞洁烈女去哪里了?老子就喜欢玩你们这种冰美人,这才叫调教的艺术。”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直奔她的衣襟而去。
密室外,角落的黑影之中,严瑾早已匍匐在石壁顶角,他将三皇子所做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到那赤金锁,眉头狠狠皱了一下。
“竟然是大元的赤金锁,这禽兽竟然拿来玩女人!”
先前在书院中他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大元有一种本地特有的金属,凡是被它锁住的修士除非到达了凡境第五重的褪凡境才能自行破开。
他正思忖着,密室里的画风却突然转了个大弯。
就在三皇子的手指刚刚碰到江花魁衣领的那一刻,异变突生!
那个一直低眉顺眼、看起来比奴仆还驯服的红衣女子,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刺目的蓝光!
没有任何铺垫,她腰间飞快地抽出一柄细长寒刃,动作果决得就像是练习了无数遍一样!
“噗——!”
短刃精准地刺进三皇子的右腰,角度刁钻,一刀直接切进肾脏!
三皇子动作猛地一顿,脸上笑容僵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你……你居然……”
红衣女子没有回话,神情木然,仿佛变成了一尊冷血杀人机器。她手腕猛地一拧,刀刃“咔嚓”一声,断了他半边筋骨!
三皇子惨叫一声,一掌把她震飞出去,撞在墙上落地滚了几圈。但他自己也踉跄后退,像是随时可能扑街,他一手按着腰子,一手在半空胡乱抓着,嘴角的黑血已经止不住地溢出来。
江花魁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笑意。
“殿下,这就是你说的——‘调教’?”
她轻轻吐气,唇角上扬,那笑容像春风一样温柔,语气却冷得能冻死人。
“有想过这一天吗?”
三皇子满头冷汗,眼神总算彻底清明了几分。他明白了。
“你……你早就没被控魂了?!你一直在装?!”
江花魁缓缓抬起头,眼神冷得像湖底冰层,语气却透着一股嘲弄的轻佻:
“你以为,我会输给你这种人渣?”
严瑾那一刻是真愣住了。
这位平日里人设是“楚楚可怜”“清冷美艳”的女人,结果一撕掉温柔面具,分明就是从地狱走来的幽蓝鬼姬!
那红裙女子面无表情地走到三皇子身边,从他腰间抽出一把铜钥,转身来到江花魁面前。
“咔哒、咔哒、咔哒——”
四道赤金锁依次落地,金属撞击声在密室里回响,像是谁给三皇子的命运敲响了丧钟。
江花魁从“x”木架上下来,缓缓活动手腕,指尖流出丝丝淡蓝色灵力把勒痕一寸寸抹平。
她一步步走向三皇子,步伐不快,却给了三皇子巨大的心理压力。
“殿下。”她声音不高,却像钉子一样直敲人心,“你从邻国掳走的那些女子,到底拿她们来干什么了?”
三皇子全身抽搐着,听到这句话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脸上的痛苦渐渐褪去,换上了一抹疯癫的笑。
“你……你不会杀我。”他低声道,“我是皇室接引外供的核心,我知道她们去了哪,我知道背后是谁在主导……你要想知道,就得留我一命。”
“呵。”
江花魁打断了他,“你的控魂术控不住我。你猜,我是怎么做到的?”
三皇子的笑容一僵,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他猛然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红衣女子。
那女人站在那儿,眼中浮出一抹幽蓝的光,面无表情,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傀儡。
三皇子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你是……魂道修士……”
这句话从他嘴里蹦出来时,已经带着惧意、悔意,还有点快哭出来的节奏。
但太晚了。
江花魁缓缓伸出手指,眼神淡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别活了。”
她玉指一点。
三皇子眼白一翻,头顶骤然浮现出一道虚影。
那是一尊缩小版的他,像个纸人似的扭曲挣扎着要逃。
严瑾眼睛一缩。
元神!
下一秒,江花魁微微张唇,轻吸一口,那道元神在空中发出一声凄厉魂鸣,如同被撕开的破布,旋即化作一枚幽蓝的珠丸,飞入她嘴中。
她舔了舔唇角,笑容媚得像朵毒花。
三皇子的身体终于彻底僵冷,一点气息都没剩下。
而那个红衣女子也缓缓低头,像是完成使命的木偶,悄然站回江花魁身后。
密室里一片死寂。
躲在角落的严瑾背后已经冷汗直流。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若是冲出来当“英雄”,恐怕不是救人,而是给她加菜。
这花魁不是花,她是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吧……
他刚咽下一口口水,江花魁突然猛地回头!
眉心蓝光一闪,喝道:“谁!”
一缕冰蓝灵力破空而出,瞬间凝成寒芒直刺密室出口!
严瑾心中一凛,脚下一滑,堪堪避过。
可那蓝光却在他身侧“轰”地炸开,灵力如蛛网扩散,直接把整个出口封得死死的!
“草。”他小声骂了句,“这女人下手压根没想留活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