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你是不是发烧了?”郑瑀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错愕,他正要叫人进来,却见禾意突然转身狂奔出去。
郑瑀哪里知道禾意这是要做什么,他急忙尾随在背后。
禾意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内心深处滋生而出,四肢百骸的毛孔都像被火炭炙烤着,连指尖都开始发烫。
禾意踉跄着跑出了房门,青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火红面额上,平日里的端庄和稳重早荡然无存,只剩下被药性驱使的狼狈。
【卧槽!这药性来得也太猛了吧!】
【林氏这毒妇!果然诡计多端,用春药这么下作的手段对付恶毒女配!】
【恶毒女配你快跑啊!千万别被人撞见啊!】
“禾意!”
郑瑀见禾意的脸呈现出诡异的绯红色,且禾意眼神迷离踉踉跄跄,脚步虚浮东倒西歪,差不多几乎要摔倒了,他急忙追了上来。
说真的,自打禾意回尚书府,郑瑀还从未见过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恐怖模样,怎么禾意此刻竟然吐的变成了这等模样?
郑瑀来不及细琢磨,看禾意冲出屋子,自己也马不停蹄的追了出去。长廊的灯在夜幕里明明灭灭,禾意回头看看,只觉得身后急迫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她心内那莫名汹涌而来的燥热也比之前还猛烈,那感觉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焚烧殆尽。
她强撑着自己,凭着最后的理智辨认方向朝屋子而去,还有十几米就到了,还有几米了。
终于,禾意跌跌撞撞地进入了自己的屋子,“砰”地一声巨响,禾意快速的甩上了房门。
“禾意!怎么回事?你开门!你到底怎么了啊?”
郑瑀的声音紧随而至,在门外传了进来,那音调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禾意在里头死活不开门,郑瑀着急的如烈焰上炙烤的蚂蚁一样。
他急忙伸手用力的拍门,门板被拍得“咚咚”响,“禾意,让我进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找郎中给你看看。”
禾意背靠着门板,只感觉身体软的好像一条蛇,越是想要支棱起来就也是不能,旋即一个哧溜就滑坐在地上。
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头呢,她的衣服却也变得像烙铁一样滚烫,郑禾意忍不住撕扯着领口的衣襟……
脑海里回荡着今日生辰宴会上的一切,林氏让郑语棠送来的一杯酒,郑语棠那时言笑晏晏,客客气气递来一杯美酒。
那酒里果然有问题!
【完了完了!】
【郑瑀快开门!再晚就出事了!】
“禾意!”
郑瑀见门内毫无回应顿时提高了声音,再叫,但依旧不见任何回应,透过门板似乎可以听到屋子里还压抑的喘息。
郑瑀担心出问题,这一刹那心头警铃大作。他再也不能继续等下去了,“禾意,我进来了。”话说到这里,郑瑀眸光一沉,不再犹豫,猛地抬脚踹向门板!
“哐当”的一声脆响,木门顿时四分五裂。
郑瑀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三两步冲进屋内,但见禾意蜷在墙角,可怜巴巴双目含雾,脸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
禾意狼狈不堪,看到郑瑀进来,一边准备起身,一边痛苦的喃喃:“热、好热……”
“你……”
郑瑀见状只感觉奇怪,本准备带了禾意出去看看医者,但再观察观察却忽的瞬间明白了禾意这症状!
这分明是中了那种见不得光的药物!
在回想,今日禾意在郑语棠的生辰宴会上被郑语棠频频劝酒,那酒内大抵是被林氏?动了手脚。
想明白此节,郑瑀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上前小心翼翼去扶,“禾意,你撑住,你感觉怎么样,我这就去找大夫!”然而郑瑀刚刚伸出手,禾意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扑向了他。
然后双臂紧紧的环住了郑瑀的腰,禾意她的脸颊滚烫,就这么熨帖的贴在郑瑀的胸口上。
她口中无意识地呢喃着:“哥哥、我好热求你帮帮,帮帮我…”
郑瑀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怀中的少女身躯柔软鼻息滚烫,他先前固然很亲近禾意,但也未尝这样亲昵过,此刻伴随着距离的拉近,似乎能闻到一股异乎寻常的馨香。
而当郑瑀弄明白那香味很可能是来自于禾意后,一瞬间就想推开她,然而却毫无力气。
他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来自于禾意的灼人的温度,那甜腻的气息好像毒花一般包裹住了他。
禾意因为极度的难受,而轻轻的扭动身体。
【啊啊啊!抱上了!这是什么禁忌场面!】
【男主快推开啊!冷静!你是哥哥。】
【等等!这氛围怎么有点微妙?我是不是磕到了?】
“禾意,你快松开。”郑瑀声音发紧,喉咙干涩,仿佛吃了媚药的不单单是禾意,也有自己。郑瑀试图用力的推开禾意,但在这一瞬间却适得其反,他一不小心触碰到了禾意那发烫的肌肤。
那触感让郑瑀顿时心旌摇曳难以自持,他凭空里竟生出一丝连自己都吃惊的动摇。
禾意却没意识到事态严重,她非但没有立即放手,反而将郑瑀抱得更紧更紧,“哥哥,我快融化掉了,我会不会死。”
禾意吃惊的问,她感受着那剧烈的毒在血管内东冲西决,感受着自己被这毒操控的羞耻感,她仰起通红的面颊,就这么用那双扑朔迷离的眸望着郑瑀。
“哥,救命啊!我好难受……”
四目相对,郑瑀只觉得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自下而上席卷住了自己,郑禾意那微张的菱唇在灰暗的屋子里,闪烁着诱人的光芒,禾意那呼吸带来的灼热让近在咫尺的郑瑀再也把控不住内心的意马心猿。
鬼使神差地,在这一瞬间,明明郑瑀知道可能是错的。
但他的脸居然也微微的俯了下去——
【什么!要亲上了?!这剧情我可没看过啊!】
【这可不是幼儿园的车,我要下车。】
然而就在两人的唇即将触碰到一起的刹那,郑瑀猛地一个激灵似乎从那种迷离惝恍的状态抽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