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想找郑瑀说说话。
郑瑀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想起姜姝,那个温婉的落落大方的女子,曾是众人和家族公认的他的良配。只是如今……一想到昨晚的一切,郑瑀心里莫名有些难言的烦躁。
【完了完了,修罗场要来了!】
姜姝来尚书府自然是好意,怎么可能拒绝?
郑瑀走出尚书府,朝外面看看,只见姜姝站在马车旁,面带忧色。注意到郑瑀出来,姜姝顿时眼前一亮。
“郑公子,不知伯父最近怎么样了,我特来看看。”
郑瑀闻言,泰然自若,“有劳县主您挂心,阿爹只是急火攻心,前日服用了您送来的老人参,如今又有医者细心治疗身体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就好。”
姜姝这才松口气,同时似乎又有些羞涩地低头,“我许久没见你了,不知可否与你出去走走?就一会儿。”
郑瑀看着姜姝那似乎很期待的眼神,心中却想起了昨晚禾意滚烫的身体和迷蒙的眼。
郑瑀略微沉默了一下,居然婉拒了:“抱歉,县主。父亲病重,我需寸步不离地守着,只怕随时可能有三长两短,恐不能陪你外出游山玩水了。”
姜姝脸上的笑容很明显的僵住了,她眼中出现你了落寞的光,握着手帕的手暗暗用力。
但还是强颜欢笑道:“原来如此,既是你要好好照顾伯父,我就不打扰了。”
【拒绝了!郑瑀居然拒绝了姜姝!】
【姜姝好惨一女的,你可是女主啊,我的姐姐!你如今备胎都当不成了。】
【这下好了,恶毒女配彻底赢了!虽然她可能还不知道!】
就在这时,禾意似乎听到外头有人在说话,急忙从里头走了出来,她听说姜姝来了,急忙过来打招呼。
“啊,姜姐姐?我好久没见你了,如今真是想你。”话说到这里就冲过去抱住了姜姝,姜姝看到禾意,很是勉强的笑了笑:“禾意妹妹。”禾意看着她面色,关切地问:“姜姐姐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可是有什么事?”
姜姝唯恐被禾意看穿内心,这才急忙摇头:“没什么,哪里就不舒服了?只怕是在风口站的时间长了而已,我来这里就是想看看伯父。既然伯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仓促的说完,深深地看了郑瑀一眼,那一眼复杂极了,郑瑀并未理会,甚至于送也没有送。
姜姝脚步并不快,看得出,她是想要让郑瑀来送自己的。
但郑瑀就好像钉子钉在了原地一样,姜姝没能等到,只能转身落寞地离开。
【姜姝的眼神好伤心啊……有点同情她】
【楼上的清醒一点!姜姝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看着姜姝离去的背影,禾意有些疑惑,转头看向郑瑀:“哥哥,姜姐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看她脸色不怎么好,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要不你去送一送她??”
郑瑀并没回答,转身。
“咱们回去吧,外面风大。”禾意只能百无聊赖的“哦”一声,便跟着郑瑀回了屋。期间,还不忘记回头看看远去的姜姝。
在姜姝回去的路上,云雨看着自家小姐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县主,您别难过。奴婢看郑公子如今心里啊,怕是只有他那个妹妹了。您看他对郑禾意多上心?寸步不离的,他心头哪里还有您的一席之地?”
姜姝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却一个字都没说。
云雨继续煽风点火。
“可不是嘛!听说前段时间永安郡主人家不舒服,大少爷可是守了一夜!这兄妹情深,旁人怕是再也插不进去了……”
马车朝着王府飞驰而去,车厢里,姜姝靠窗坐,手指下意识的绞着帕子,帕角已被揉得发皱。
车外的冷风顺着钻进来,卷起姜姝鬓边的碎发。
“县主,您还在为郑公子的事难过?”
云雨小心翼翼地观察姜姝的脸色,声音放得极低,“奴婢瞧着,郑公子如今眼里心里只有他那位妹妹了。您没见着刚才?”
“您适才站在门口等他送送,他却死人一样钉在那儿似的,反倒是禾意那丫头,他走哪儿跟哪儿。”
姜姝睫毛颤了一下,到底没说话。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如她抓不住的往昔一般。
曾几何时,郑瑀看她的眼神也带着温和的笑意,之前贵族聚会,他会不动声色地靠近她,可现在呢?
“前几日永安郡主身子不舒服,”云雨见姜姝不语,胆子大了些,继续拱火:“听说大少爷在郡主府守了整整一夜呢。啧啧,这兄妹情分,真是感天动地,旁人哪里插得进去一只脚?”
云雨这该死的刻意将“兄妹”说出。
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嘲讽的弧度。姜姝闻言,猛地攥紧了帕子。
守了一夜?
郑瑀从未对她有过这般悉心的照料,如今想来,她和他的关系,竟是连“兄妹”两个字的情分都抵不过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痛涌上喉头。
姜姝向来心高气傲,如今要不是母亲苦苦哀求让她日日和那什么探花郎见面,姜姝怎么可能主动来找郑瑀?
至于郑瑀,今日居然拒绝了自己,一想到这里,姜姝距感觉窝心的厉害!
“够了!云雨,以后休要再提此事。”云雨被姜姝那急转直下的态度吓了一跳,顿时缩脖子低着头。
但却并未停止煽风点火,依旧不甘心地咕哝:“奴婢只是替县主您抱不平……”
“我说够了!”
姜姝的声音陡然拔高三分,带着压抑不住的怒,云雨脸色微变,讪讪的。姜姝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前几日冯嬷嬷回来了,她老人家说不大情愿在郡主府做事了,奴婢看,您也要让她回来了。”
冯嬷嬷是祖母留下的老人了,她一向看不惯自己与郑瑀走得近,如今突然要走,多半是有什么原因。
这府内人,一个个都是拜高踩低的。
想到这里,姜姝心中根式莫名的烦躁个矛盾,只觉得就连马车里里也憋闷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