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津国,大阪。
这里是倭国最重要的商业中心和港口,也是织田信长控制畿内的核心据点之一。
然而,往日里繁华喧闹的街道,此刻却是一片萧条。
商铺关门,百姓闭户。
街道上,只有一队队盔甲鲜明、手持长枪的足轻,在来回巡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因为,大夏的军队,来了。
而且,是以一种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从天而降。
当丁远率领的数百艘大夏战船,遮天蔽日般出现在大阪湾的海面上时,整个大阪城都陷入了恐慌。
驻守在这里的织田军将领,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港口的防御工事,就在大夏舰队的舰炮轰击下,化为了一片废墟。
陈平川率领一万五千精锐,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就完成了登陆,并在大阪城外,迅速建立起了一座坚固的营寨。
消息传到正在向大阪进军的织田信长耳中,他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从……从海上来的?”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大夏军的战舰能装多少人?
一万人?两万人?
这么点人就敢直接登陆?
“主公,现在怎么办?大夏军已经抢占了先机,我们是继续前进,还是……”一名将领迟疑地问道。
“进!为什么不进!”织田信长回过神来,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凶光,“他以为靠着一万多人,就能拿下我的大阪吗?痴人说梦!”
“传令全军,加速前进!我要在大阪城下,将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夏孤军,彻底碾碎!”
织田信长非但没有被吓倒,反而被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在他看来,陈平川的这次突袭,虽然出人意料,但也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孤军深入。
一万五千人,远离后方基地,补给困难。就算有凶猛的火器又如何?
弹药总有打光的时候!
只要自己用五万大军将其团团围住,断其粮草,不用一个月,这支大夏军就会不战自溃。
带着这样的自信,织田信长率领大军,抵达了大阪城外。
两军隔着一片开阔的平原,遥遥相望,一场决定倭国命运的大决战,一触即发。
……
决战当日,天色阴沉,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恶战的到来。
织田信长身穿他最喜爱的那套“黑漆涂南蛮胴具足”,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立于阵前。
他的身后,是黑压压的五万大军。
织田信长没有选择守城,而是主动出城,在平原上,摆开了一个巨大的阵势。
这个阵势,两翼前出,中央后缩,如同一只展开翅膀,准备捕食的巨鹤。
正是倭国战国时代,最为着名的阵法之一——鹤翼阵。
三万名手持长枪和倭刀的步兵,组成了鹤的身体,位于阵型的中央。
而鹤的两只翅膀,则是由三千名铁炮足轻组成的。他们分列左右,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远处的大夏军阵地。
在阵型的最后方,还隐藏着一支精锐的力量——由柴田胜家率领的一万骑兵。他们是织田信长的杀手锏,将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织田信长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阵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他看来,这个阵法,堪称完美。
大夏军的火器虽然厉害,但只要他们敢于进攻,就会陷入自己两翼铁炮队的交叉火力之中。
一旦大夏军被火力压制,阵型出现混乱,中央的步兵主力,就可以趁势掩杀。
而那一万骑兵,更是可以随时从侧翼发起突击,彻底打乱大夏军的部署,收割胜利的果实。
他相信,在自己的“鹤翼阵”面前,任何敌人,都将被撕得粉碎。
……
与织田军的严阵以待相比,大夏军的阵地,则显得有些“单薄”。
一万名神机营士兵,排成了三列横队,静静地矗立在阵地的最前方。
在他们的身后,是那一百门经过伪装的后膛炮。
至于秦锋率领的五千玄甲重骑,则不见踪影,不知道被陈平川藏到了什么地方。
陈平川骑在马上,用千里镜观察着对面的倭军阵型,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陛下,织田信长摆出的阵法很奇特,看起来像一只大鸟。”秦锋在他身边说道,“此阵两翼突出,擅长包抄。我们的兵力处于劣势,若是被他包围,恐怕会陷入苦战。”
“苦战?”陈平川放下了千里镜,摇了摇头,“秦锋,你太高看他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花里胡哨的阵法,都是纸老虎。”
陈平川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他那两只所谓的‘翅膀’,在朕的炮口面前,脆弱得就像是纸糊的一样。”
“传令下去,让炮兵营准备,听我的命令,给对面的倭国朋友,送一份大礼。”
“是!”
就在这时,对面的织田军阵中,一骑飞出,马上是一名耀武扬威的倭国武士。
他跑到两军阵前,用生硬的汉话,大声喊道:“对面的汉人皇帝听着!我们主公,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大人有话要说!”
陈平川策马向前几步,朗声回应:“有屁快放!”
那武士被噎了一下,脸涨得通红,但还是硬着头皮,将织田信长的话,转述了一遍。
“我们主公说了!汉人皇帝,倭国乃神国,非你等蛮夷可犯!此地乃我的土地,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若你现在速速退军,滚回你的大夏,我们主公慈悲为怀,可以饶你不死!”
陈平川听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传遍了整个战场。
“神国?蛮夷?”
他止住笑声,脸色瞬间转冷。
“一个弹丸小国,也敢妄称神国?一群茹毛饮血的倭寇,也敢称我堂堂中华为蛮夷?”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平川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滚滚惊雷。
“织田信长!你给朕听好了!”
“朕,大夏皇帝陈平川,今日至此,只为三件事!”
“第一,为我无辜惨死在倭寇刀下的沿海百姓,讨还血债!”
“第二,为你们入侵高丽,涂炭生灵的罪行,进行清算!”
“第三,便是要告诉你这等井底之蛙,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天威!”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让他洗干净脖子,朕的刀,很快就会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你……”那名倭国武士,被陈平川一番气势磅礴的话,说得面无人色,手指着陈平川,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滚!”
陈平川一声怒喝。
那武士吓得魂飞魄散,拨转马头,连滚带爬地逃回了本阵。
远处的织田信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虽然听不清陈平川具体说了什么,但从陈平川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和自己手下那狼狈不堪的样子,也能猜出个大概。
“八嘎!”
织田信长的脸色,顿时黑下来。
他拔出战刀,向前一指,发出了决战的命令。
“全军,进攻!”
“咚!咚!咚!”
织田军阵中,战鼓声轰然响起。
那巨大的鹤翼,开始缓缓地向着大夏军的阵地,压了过来。
陈平川看着缓缓逼近的敌军,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他举起了手中的令旗,然后,猛地向下一挥。
“炮兵营,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