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时留了封信给他,他当时愤怒的以为又是离婚协议,所以当即就烧掉了。
他不知道那封信里是离婚协议还是别的,因为那封信再也不复存在了。
而今,柳云端以尚端木的身份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还带着他的儿子,却,再也不肯跟他过日子了。
尚端木,15年前,我就已经把最重要的信物给了你,就已经发誓要好好的照顾你一辈子!
所以,今天,我不会放手,不,是今生我都不会放手,因为,你是我的,是我15年前就定下的女人。
我不允许你去嫁给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云端和浩浩跟佟震宙一起吃了午饭回家的,只不过不是回的柳家而是回的自己临时居住的地方。
午饭吃的片皮鸭,云端不怎么喜欢,因为觉得全聚德的烤鸭油腻,可浩浩喜欢,尤其喜欢那薄薄的一张面饼包着老帝都的甜面酱和大葱等一起吃。
她看见浩浩吃片皮鸭的时候,看见他那微微眯笑着的脸,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起王君御吃片皮鸭的神情,几乎如出一辙。
其实和王君御没有订婚前关系还是挺好的,尤其是她念大学那四年,震宙去了外地读军校,和她走得近的,其实也还是王君御。
那时她和王君御的关系极其单纯,纯粹的革命友谊,俩人在一起吃饭什么的,倒也不足为奇了。
当然,和王君御走得近也是有原因的,那时她在清华读书,而王君御一段时间迷上在清华泡妞,于是俩人免不了偶尔会碰见。
王君御大方,有时泡妞看见她了,也就把她给叫上,然后一起去吃饭什么的,他好像并不在意她这个电灯泡有多大,能照多亮。
和震宙一起吃了午饭,因为浩浩在跟前,她和震宙也没怎么谈论和王君御离婚的事情,一直都在诉说这两年多来双方各自的事情。
原本打算下午回柳家的,偏偏乔子墨打电话来,问她浩浩小腿的事情,她赶紧说没事,乔子墨说不放心,非要让她带孩子回去看看,说已经在家里等她了。
她让震宙开车送她和浩浩回的东三环的家,当然没有邀请震宙上去,因为乔子墨的工作性质不一样,她不希望乔子墨介入自己娘家这边的生活。
抱了浩浩走出电梯,很自然的朝那间属于她们家的方向走去,其实也就是昨晚没有在家里住而已,可好似很久不曾回来,脚步居然本能的加快,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好奇怪的感觉,这里明明不是家,只是一个临时的住所,房子都是租来的,可为什么却如此的依恋这个地方,而这儿她住了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样子。
用手敲了敲门,片刻后门没有反应,她即刻用钥匙开了门走了进去,却没有在客厅里看见乔子墨的身影。
“子墨,你在哪里啊?”她把怀里睡着的浩浩放到沙发上,随便拉了条毛毯给他盖上,然后很自然的朝他的房间走去。
这里是典型的两室一厅,他在家里住的时候很少,所以很多时候他那间房间都是空着的,不过今天估计他应该在。
推开门,他果然在,只不过躺在床上,一脸的蜡黄,额头上还在冒着汗珠子,而他身上也只穿了件衬衫而已。
云端吓了一大跳,即刻走到他的身边,用手抚摸上他的额头,果然烫手,她愈发的焦急,用手推了推他:“喂,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端木,”乔子墨睁开眼睛来,朦胧中辨识着眼前女人的影子,“浩浩,没事吧?”
“没事了,只是刮破一点皮而已,不碍事。”云端赶紧给他解释,然后又用手把他的身子放平,“你是不是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乔子墨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睛逼睁了两下,用手拍拍床沿,示意她坐下来。
“那你,究竟怎么了?”
云端顺着他的意思坐下来,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即刻用手掀开他身上的被子,这才发现他胸口一片的血迹。”
“你,受伤了?是枪……”云端惊讶得失声叫了出来,只是就这么一声,因为接下来已经不能说话了,乔子墨迅速的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端木,听好了,我不能留在帝都了,因为我的目标已经不在帝都了,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明天是吧,几点?”
云端迅速的把他的手拉了下来,然后小声的问道:“告诉我几点,目的地,飞哪里,我马上订票。”
“端木,不用了,”子墨把她的手放在手心里,然后轻叹一声说:“你已经找回了你的身份,而且,他的手脚很快,你尚端木这个身份证已经被取消了,现在,你叫柳云端,而你柳云端的身份证都不在身上,你根本就离不开帝都这个地方了。”
“可是,我还有个端木瑶的身份不是吗?”云端笑了笑,然后轻声的提醒他:“你忘记了,在日落国,你帮我弄了个端木瑶的身份的,而这个证件,我一直带在身上在。”
“没有用的,”乔子墨摇摇头,
“你从日落国飞帝都用的是尚端木的证件,所以,在出入境那里,端木瑶这个身份是没有被记录过的,你现在如果用端木瑶这个身份出境,是会被抓起来的,还会被判为偷渡入境,事情到时可能就麻烦了。”
“偷渡?”云端跟着轻轻的念了一声,然后猛地想起什么,随即抓紧他的手说:“子墨,你有办法的是不是?既然正规途径走不了,那我们就走非常规途径,我相信,肯定可以离开帝都的是不是?”
乔子墨望着她,默默的望着她,脸上却逐渐的涌起了笑容,只是微笑,不敢大笑,因为怕拉扯着自己的伤口。
她到底是了解他的,他当然有办法了,一个小小的证件根本就拦不住他,他要想带一两个人走,那的确不是多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