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强一路追杀,他手中的刀挥得更快了。
他瞬移进逃亡人群,神鼎空间的裂缝在林间、灌木丛、山坡处不断开合——那些试图爬上大树躲避的士兵,也逃不过从空中落下的刀光。
一个背着电台的通讯兵正拼命往山下跑,电台的线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刚想解开,一道刀光从旁边的树后闪出来,他的双臂瞬间脱离,电台“啪”地掉在地上,发出一阵乱码的滋滋声。
他踉跄着跑出几步,被电台线绊倒,脸朝下摔进一个泥坑,泥水混着血糊住了他的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挣扎着抬起头,眼神涣散,突然开始用脸在泥地里蹭,像是想洗掉什么,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魔鬼,魔鬼……别追了……”,直到失血过多,彻底没了动静。
有的越军军官试图阻止溃逃,他们拔出配枪,对着天空射击,或者用枪托殴打逃跑的士兵。
但这毫无用处,恐惧已经彻底吞噬了理智。一个上尉抓住一个士兵的衣领,嘶吼着让他回去战斗,士兵却像疯了一样用头撞击上尉的胸口,将他撞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刀光闪过,两人的手臂同时落地。上尉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臂,又看了看同样愣住的士兵,突然发出一声比士兵更凄厉的尖叫,转身就往反方向跑,嘴里喊着“别杀我!别杀我!”,最终一头撞在岩壁上,脑浆迸裂。
那个士兵则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肩膀,突然开始狂笑,笑了一阵又开始哭,反复无常,直到声音嘶哑,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嘴里机械地重复着“跑……跑……”。
赵国强的目光扫过一片竹林。
几个越军士兵正躲在竹子后面瑟瑟发抖,其中一个还是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新兵,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双手紧紧抱着头,身体抖得像筛糠。
赵国强的刀顿了顿,但随即想起了那些被冷枪击中的龙国新兵。
他眼神一硬,刀光再次闪过。新兵的惨叫声在竹林里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他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断臂,眼泪混合着血水流下来,嘴里喊着“妈妈……妈妈……”,声音越来越弱。
旁边的一个老兵试图爬过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新兵瞪大了眼睛,指着老兵的身后,发出“嗬嗬”的声音,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猛地向后缩,直到身体抵住竹子,才绝望地闭上眼睛,嘴里反复念叨着“魔鬼……来了……”。
被追杀的越军彻底的绝望了, 有的爬上大树 ,有的钻进地洞,然而, 这依然无用。
不管伪装的多么巧妙,就算是用枯枝树叶 杂草遮盖住自己的身体,依然会有无情的刀光闪过,将他们的双臂干净利落的斩落下来。
赵国强毫不停留,继续追杀。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长刀的重量似乎在增加,但他握刀的手却越来越稳。
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上到处都是断臂散落,鲜血浸湿了大地,一路顺着低洼处流淌。
者阴山的溃逃比老山更彻底,士兵们不再有组织,而是各自为战,朝着远离阵地的方向狂奔。
他们跑丢了鞋子,跑掉了帽子,有人甚至在慌乱中扯掉了自己的衣服,光着上身在山林里乱窜。
血顺着他们的断臂淌落在地上,形成一条断断续续的血路,指引着赵国强的方向。
一个士兵跑着跑着,突然停下来,对着一棵大树磕头,嘴里喊着“神树保佑……”,直到刀光闪过,他才像一截木头似的栽倒在地。
另一个士兵则跳进了一个粪坑,试图用污秽掩盖自己,却依旧没能躲过刀光,最终在粪水里发出绝望的惨叫,声音渐渐被冒泡的污水淹没。
逃出者阴山的越军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噩梦,但他们错了。
赵国强没有停下,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猎犬,循着血迹和哭喊声,开始了长达百里的追杀。
神鼎空间让他如影随形,哪怕越军逃进密林、河谷、村寨,也躲不过那道凭空出现的刀光。
右手斩累了, 将长刀换到左手 ,继续砍杀。
直到左手酸软无比 ,又一次将长刀换到右手,再次进行无情的单方面砍杀。
山路崎岖,密林丛生。
越军士兵们有的互相搀扶着,有的独自一人跌跌撞撞地奔跑。
有人因为失血过多,跑着跑着就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能起来;有人被树枝划破了脸,眼睛里进了泥沙,却不敢停下擦拭,只是一边跑一边用袖子胡乱抹着脸,嘴里喊着“看不见了……看不见了……”;还有人因为恐惧和疲惫,精神彻底崩溃,一边跑一边胡言乱语,最终冲进了悬崖下的深潭,溅起的水花很快被潭水吞没。
赵国强在神鼎空间里紧追不舍,他的速度比这些逃亡者快得多,空间裂缝在林间、河谷、山路上不断开合。
刀光闪过,总能精准地切下两只手臂。
有时他会故意放慢速度,看着前面的越军士兵以为自己已经逃出了生天,甚至敢停下来靠在树干上喘息,用仅剩的肩膀擦去脸上的冷汗。
可就在他们以为能喘口气的瞬间,刀光会像从地狱里伸出来的手,骤然切断他们最后的侥幸。
一片开阔的河谷边,十几个越军士兵正围着一汪清泉疯狂饮水。
他们的断臂处用布条草草包扎着,血却依旧从布条里渗出来,染红了泉边的石子。一个没受伤的士兵正用嘴叼着水壶往嘴里倒,水流顺着嘴角往下淌,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吞咽着。
突然,他动作一僵,眼神惊恐地望向水面——那里映出一道银亮的弧线。
下一秒,他的脖颈猛地向后一仰,嘴里的水壶“哐当”落地,两只断臂早已落在了泉水中,染红了半汪清泉。
其他士兵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跳进河谷,试图顺着水流逃跑。
但刀光如影随形,在水面上划出一道道涟漪,断臂随着湍急的河水漂向下游,像一片片破碎的木筏,而那些失去手臂的士兵,则在水中挣扎着,发出绝望的呼救,最终被水流卷进了暗礁,没了声息。
追杀延伸到一片茂密的橡胶林。
橡胶树上的割胶刀还挂在树干上,乳白色的胶汁顺着刀痕缓缓渗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橡胶味,却被浓重的血腥味盖过。
几个越军士兵躲在橡胶树后,透过树叶的缝隙警惕地张望。
其中一个老兵曾参加过抗法战争,见过无数血腥场面,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瑟瑟发抖,嘴里反复念叨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杀人……从来没有……”。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刀光穿透树叶的缝隙,精准地切过他的双臂。
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随即发出一声苍老而绝望的哭喊,瘫倒在橡胶树下。
旁边的几个年轻士兵见状,再也不敢停留,疯了似的往橡胶林深处跑,却在奔跑中不断被凭空出现的刀光斩断手臂,惨叫声在林间此起彼伏,惊得树上的猴子吱吱乱叫,四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