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金身比青崖化灯前见着的更气派,甲叶上刻着莲花纹,枪尖挑着盏迷你灯塔,最绝的是乾坤圈 —— 正滴溜溜转着圈儿,圈心锁着团青火,瞅着像极了老艄公锅里没煮熟的青团子。
顾青崖刚想伸手戳戳那火,金身后颈突然弹出个青铜机关,“咔哒” 一声掉出颗莲子,上头刻着:“别碰!哪吒哥哥说这是混沌火种,碰了会变成烤红薯 —— 虎娃留”。
“好你个小屁孩!比当年偷我糖葫芦的哪吒还能折腾!” 青崖的意识气得直拍金身大腿,哪知道这一拍不要紧,归墟海底突然传来 “轰隆” 巨响,无数青铜锁链从泥沙里钻出来,链头全缠着眼睛 —— 没错,就是那种眨着铜锈眼皮的怪眼,瞅得他后颈的火焰胎记直发烫。
正犯嘀咕呢,就见四象塔从灯塔底座升起来,塔身映着金灵圣母的虚影,冲那些怪眼直晃拂尘:“都散了都散了!当年万仙阵都没你们能凑凑热闹!”
这话音未落,一条巨眼锁链突然缠上四象塔,眼瞳里映出青玄子的鬼脸:“想镇住混沌根?问过老夫的饕餮丹炉没有!”
青崖瞅见这景象,差点笑出声 —— 那丹炉早被红孩儿烧成筛子了,炉灰里还埋着半块逆命丹,估摸着现在跟烤糊的红薯没啥区别。
他正想吐槽,哪吒金身突然动了,乾坤圈 “嗖” 地飞出去,圈住巨眼锁链就是一顿猛转,转得那些怪眼直冒金星,锁链 “咔嚓” 断成两截,掉在海里成了珊瑚礁。
“还是哪吒哥哥厉害!” 海底突然冒出个小脑袋,正是火焰山的虎娃。
这小子不知啥时候溜到归墟来,手里还捧着个黑石灯盏,灯盏上刻着青崖的鬼脸,嘴角还挂着颗铜锈做的糖葫芦。他见金身动了,慌忙把灯盏塞进金手掌心,仰着小脸喊:“引灯人哥哥你看!我给哪吒哥哥刻了灯盏,这样他守夜就不犯困了!”
青崖的意识飘过去一瞅,好家伙,那灯盏刻得跟模子印的似的,鬼脸嘴角还多了道口水印,明显是虎娃照着自己偷吃糖的模样刻的。
正乐呢,南海方向突然漂来个贝壳筏子,筏子上坐着蚌精阿珠,怀里抱着个珍珠坛子,坛口飘着奶茶香。她一见金身,立刻扯开嗓子喊:“哪吒哥哥!新熬的混沌火种奶茶!加了铁扇阿姨给的劫灰糖霜,喝了不犯困!”
哪知道话音刚落,坛子突然 “砰” 地炸开,珍珠奶茶喷了金身一脸,气得哪吒金身上的莲花纹都在抖。
阿珠吓得贝壳发簪都掉了,慌忙捞起半块坛子碎片,碎片上却浮出青崖的灯影,灯影里的人正叉腰笑:“阿珠姑娘,你这奶茶劲儿比当年青玄子的逆命丹还大!” 气得阿珠把碎片往海里一扔,碎片却化作条珍珠鱼,尾巴上还挂着 “下次一定少放劫灰” 的纸条。
这当口,归墟眼突然翻起黑浪,浪头里钻出个青铜巨人,脑袋是共工颅骨,身上缠着十二正典残页,嘴里喊着:“还我混沌火种!”
青崖的意识刚想让哪吒动手,却见四象塔突然射出金光,塔身上浮现出通天教主的残魂虚影,正拿诛仙剑指着巨人鼻子:“共工老鬼,当年撞不周山时咋没想到有今天?看看你现在,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巨人被说得一哆嗦,身上的正典残页 “哗啦啦” 掉了一地,露出里面补丁摞补丁的青铜甲。
虎娃瞅见了,偷偷往金手掌心塞了块黑石 —— 石头上刻着件花棉袄,棉袄上还绣着火焰纹。
青崖的意识差点笑岔气,心说这小屁孩咋知道共工怕冷?哪知道巨人见了黑石,突然蹲在海里哭起来,眼泪掉进归墟眼,竟凝成了一颗颗青铜珍珠。
“得,这下有珍珠奶茶的原料了!” 阿珠眼睛一亮,划着贝壳筏子就去捞珍珠。哪知道刚捞半筐,珍珠突然变成青铜铃铛,铃铛上全刻着 “混沌未灭,灯火不熄”—— 正是哪吒金身背后的字。
虎娃瞅见了,拍着手喊:“引灯人哥哥!字会变戏法!” 青崖的意识凑近一瞅,果然见那些字在铃铛上扭来扭去,最后拼成个笑脸,跟他化灯前做的鬼脸一个模样。
此时的归墟海底,四象塔正牢牢镇住混沌根,塔身周围浮现出无数灯影:有截教散仙们提着法宝灯游街,有火鸦遗族用翅膀扇风点火,最绝的是牛魔王残魂附体的老猴,正蹲在塔尖上喝闷酒,酒葫芦上还挂着块牌子:“卖混沌根下的青铜酒,喝了能看见引灯人 —— 假一赔十”。
青崖的意识飘过去抢酒葫芦,却被老猴拍了下脑袋:“去去去!小屁孩别偷喝你牛爷爷的酒!”
正闹着,哪吒金身突然发出 “咔哒” 声,金手掌心的乾坤圈猛地一收,圈住的混沌火种 “腾” 地窜起老高,照亮了归墟深处的岩壁。
岩壁上突然浮现出铁扇公主的留言,是用劫灰写的:“青崖小子,看见没?当年老娘就说,哪吒这孩子靠谱!对了,你铁扇阿姨藏在芭蕉洞的玉简...... 哎哟,老牛又偷喝我的桃花酿!” 留言到这儿就没了,后面画着个气鼓鼓的芭蕉扇。
青崖的意识正琢磨着玉简在哪儿,四象塔突然震动起来,塔基处冒出阵青烟,青烟里滚出个青铜匣子,匣盖上刻着 “四象塔镇物,闲人莫开 —— 金灵圣母留”。他刚想打开匣子,哪吒金身突然眨了下眼,金手指 “啪” 地按住匣盖,指缝里掉出张纸条:“青崖哥哥,这是我给你留的生日礼物 —— 里面是我娘做的莲花糕,就是放久了有点硬”。
“好你个哪吒!我化灯前你咋不说!” 青崖的意识气得去抢纸条,哪知道匣子突然自己打开,里面哪有莲花糕,只有半块青铜瓦,瓦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 “灯” 字。
虎娃瞅见了,突然指着瓦喊:“这跟我家墙上的字一样!引灯人哥哥画的!” 青崖的意识凑近一瞅,果然见瓦沿上沾着点黑石粉,跟虎娃刻灯盏用的材料一个样。
就在这时,归墟眼突然射出金光,铁扇公主的玉简从灯塔核心飞了出来,玉简上的火焰纹与青崖的意识共鸣,映出无数画面:游方道士李三笑在芭蕉洞揭瓦,渔村少年顾青崖捞起染血舆图,现代少女陈灯芯对着青铜残片发呆...... 画面最后定格在红孩儿化作灯芯的瞬间,灯焰里浮现出 “万家灯火” 四个古篆,每个字都像条光明的链子,串起了无数时空。
“原来如此......” 青崖的意识喃喃自语,玉简突然飞向未定碑,在碑上空打开道星门。门后不是归墟的混沌,而是片璀璨的灯海,每盏灯都映着不同的面孔,却都握着同一条光明链。
他正看得入神,哪吒金身突然将乾坤圈抛向星门,圈心的混沌火种化作流星,点亮了灯海中最暗的那盏灯。
金身背后的刻字突然发出光芒,“混沌未灭,灯火不熄” 八个字化作萤火虫,飞向各个时空。
青崖的意识跟着萤火虫飞去,路过火焰山时,见虎娃正把黑石灯盏摆成星门形状;路过南海时,阿珠的珍珠奶茶里正飘着灯影;路过长安城时,那个穷书生正对着青铜瓦写诗,诗里写着:“一片瓦下藏星火,万盏灯连古今明”。
归墟之上,四象塔静静矗立,塔身上的灯影越来越亮。哪吒金身握着虎娃刻的黑石灯盏,掌心的乾坤圈永远旋转,圈住了混沌火种,也圈住了无数未完的故事。
青崖的意识融入星门的光芒中,忽然觉得这比当年在渔村偷喝老艄公的地瓜烧还痛快 —— 因为他知道,这盏灯照亮的,从来不止是归墟的夜,更是从古至今,每个敢于点亮心灯的灵魂。
“喂,那个对着青铜瓦发呆的现代姑娘!” 青崖的意识化作光流,掠过星门,“别光看啊,快拿起碎片!记住,灯火长明,故事就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