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的意识正跟玉简较劲,这玩意儿卡在未定碑缝里三天了,铁扇公主的火漆印子都快磨没了,突然 “砰” 地炸开,喷出股桃花香 —— 敢情里面藏着的不是密令,是半坛被老牛偷喝剩的桃花酿?
他正捏着鼻子嫌味儿,玉简突然自己飞起来,边角刮到碑顶的混沌钟,撞出句跑调的《灯海谣》:“星门开,灯火来,红孩儿的灯芯漂成排……”
“我说铁扇阿姨,您这玉简是成精了还是喝多了?” 青崖的意识追着玉简跑,哪知道这破玩意儿突然变大,边角弹出青铜齿轮,“咔嚓咔嚓” 转着圈儿,在未定碑上空拼出扇芭蕉叶形状的门。
门上的纹路会动,明明是铁扇公主摇扇子的模样,细看却是红孩儿的灯芯在跳舞,灯焰里还飘着前作里他烧观音院时的黑烟 —— 吓得青崖差点以为自己化灯化出了幻觉。
星门刚成型,归墟海底就冒出串气泡,每个气泡里都裹着段记忆:游方道士李三笑蹲在芭蕉洞骂蝙蝠屎,渔村少年顾青崖捞起染血舆图时后颈发烫,现代少女陈灯芯在考古队帐篷里咬着巧克力,手机屏幕突然跳出 “归墟潮起” 的短信。
青崖的意识瞅见这些,突然想起铁扇玉简里夹着的歪诗:“一片瓦下三千年,灯火相传似藕连”—— 合着他从渔村到化灯,不过是这根 “光明藕” 上的一节藕段?
正琢磨呢,星门突然喷出阵怪风,把他的意识卷进一片灯海。
好家伙,这片海不涨水只涨灯,有的灯是李三笑遗落的青铜罗盘改的,指针还在乱转;有的灯是顾青崖补渔网时用的破梭子,梭眼里窜着三昧真火;最绝的是盏手机形状的灯,屏幕上循环播放着 “未知号码来电”,来电显示正是陈灯芯收到的那条短信。他刚想摸盏灯瞧瞧,灯海里突然钻出条火鸦,翅膀上挂着半片舆图残片,哑着嗓子喊:“青崖哥哥!红孩儿哥哥的灯芯在这儿呢!”
这火鸦不是别人,正是前作里跟着红孩儿闹天宫的小火灵。它扑棱着翅膀往灯海深处飞,翅膀尖扫过的地方,无数灯影开始串成链:李三笑临死前抛舆图的手,正好接上顾青崖捞碎纸的手;顾青崖后颈的火焰胎记,映着红孩儿化灯芯时的火光;陈灯芯指尖的青铜残片,纹路竟和铁扇公主瓦下舆图严丝合缝。
青崖的意识跟着链条飘,忽然发现每盏灯的灯油里都沉着句话:“火焚因果,铜铸新生”—— 正是他化灯前喊的口号,如今成了灯海里的 “灯语”。
灯海中央,红孩儿的灯芯正浮在一朵混沌莲上,火焰不是红的也不是蓝的,竟是透明的,跟水晶糖似的,火芯里还飘着他的口头禅:“小爷我当年烧老君炉,都没这么憋屈!”
青崖的意识凑过去想搭话,灯芯突然 “腾” 地窜高,映出前作里他涅盘时的场景:“三昧火化琉璃盏,一点灵光入归墟”—— 这话当年刻在婴孩岛残碑上,如今成了灯芯的 “自我介绍”。
“红孩儿老哥!你这灯芯咋跟糖葫芦似的?” 青崖的意识伸手去戳,哪知道刚碰到火焰,整个灯海突然震动起来,无数灯影开始重叠:李三笑的罗盘灯撞上顾青崖的梭子灯,爆出串青铜火花;陈灯芯的手机灯连上小火灵的舆图灯,屏幕上跳出句古篆:“瓦下第三片,钥匙通古今”。
他正瞅着字发愣,红孩儿的灯芯突然分出一缕火苗,缠上他的意识,火苗里浮现出铁扇公主的笑脸:“傻小子,知道为啥你跟那现代姑娘都能看见青铜脉络吗?因为你们手里的灯,都是老身用芭蕉叶接的火种!”
这话音未落,灯海深处突然飘来口青铜鼎,鼎身上刻着通天教主的歪诗:“星门开时万灯明,老夫在此卖灯芯 —— 买一送一,送灯油”。
青崖的意识乐不可支,刚想吐槽师叔改行卖灯,鼎下突然冒出阵青烟,青烟里滚出个青铜匣子,匣盖上刻着 “光明链启动装置,请勿倒置 —— 鸿钧老祖留”。他刚要打开匣子,就听见归墟方向传来 “咔嚓” 声,像是补天石裂了道缝。
“坏了!未定碑要碎!” 红孩儿的灯芯突然暴涨,火焰化作条光鞭,卷着青崖的意识就往星门外飞。
路过李三笑的罗盘灯时,灯影突然抓住他:“青崖小友!当年我抛的舆图残片,你后颈的胎记是不是跟那婴孩岛的火焰纹一样?”
路过顾青崖的梭子灯时,灯影塞给他半块黑石:“记着!虎娃刻的灯盏能镇混沌!” 路过陈灯芯的手机灯时,屏幕突然亮起,显示一条新短信:“道友,补天石裂了,速来归墟贴膜 —— 附:现代修补技术说明书”。
星门在身后缓缓闭合,青崖的意识抱着黑石回头,看见红孩儿的灯芯化作千万星火,每颗星火都连上一盏灯:有的星火钻进李三笑的罗盘,让指针指向 “瓦下第三片”;有的星火落进顾青崖的梭子,让三昧真火多了道透明焰芯;最逗的是颗星火撞上陈灯芯的手机,把短信改成了:“来归墟贴膜,送铁扇阿姨签名的劫灰扇一把!”
刚飞出星门,就见未定碑上裂了道缝,缝里漏出的不是混沌,竟是无数盏心灯的光芒。每盏灯上都映着张脸,有他见过的虎娃、阿珠,还有些生面孔 —— 有商朝的铸鼎工匠,有唐朝的画灯师,甚至有未来世界拿着 3d 打印机刻灯盏的少年。
青崖的意识飘到缝前,听见自己的声音从灯里传出来,正是化灯前说的:“我曾以为要重定乾坤,后来才懂,让每个生命都能自己掌灯,才是真正的‘重定’。”
这话音未落,补天石突然 “哗啦” 碎成千万片,每片都化作小灯塔,飘向三界各处。火焰山的虎娃接住片石头,石头自动刻上 “虎娃灯塔”,吓得他娘以为儿子引来火神爷;南海的阿珠捞起片石头,石头变成珍珠奶茶搅拌棒,搅出的泡沫都是灯影;长安城的书生拾到片石头,石头在他诗稿上烧出句诗:“碑碎道不灭,灯传万代人”。
归墟之上,铁扇玉简插在未定碑的裂缝里,玉简上的火焰纹与所有小灯塔共鸣,映出红孩儿的灯芯在星门那头挥手。青崖的意识融入这片光芒,忽然觉得这比当年在渔村偷喝老艄公的地瓜烧还痛快 —— 因为他知道,红孩儿的灯芯连起的不止是万世灯火,更是每个敢说 “我命由我” 的灵魂。
“喂,那个拿手机拍补天石碎片的现代姑娘!” 青崖的意识化作光流,掠过陈灯芯的帐篷,“别光拍啊,快用碎片贴膜!记住,灯灭了可以再点,故事断了可就没下集了!” 陈灯芯打了个喷嚏,瞅着手机里模糊的碎片照片,突然发现照片上多了行字:“瓦下第三片钥匙,在你考古队的咖啡杯垫下 —— 引灯人留”。
星门的另一头,红孩儿的灯芯晃了晃,火焰里浮出前作结尾的场景:顾青崖在现代考古现场发现青铜残片,手机收到短信。如今看来,那不是结束,而是这条光明链的其中一环。
归墟的小灯塔们越升越高,每盏灯都在说同一句话:“混沌未灭,灯火不熄”,而在这万千灯火之上,铁扇公主和牛魔王的虚影正并肩站着,铁扇摇着劫灰扇笑:“死鬼,你看咱儿子们,把灯传得比糖葫芦还长!”
青崖的意识漂浮在光芒中,感觉自己成了链上的一颗星,成了灯里的一滴油。他知道,铁扇玉简开启的不止是星门,更是个新的开始 —— 就像补天石碎后升起的小灯塔,每个生命都能自己掌灯,每个掌灯的人,都在续写着这条贯穿古今的光明传奇。
“下一站,该去现代姑娘的咖啡杯垫下找钥匙了!” 青崖的意识嘿嘿一笑,化作流星飞向人间。
路过火焰山时,见虎娃正用补天石碎片给哪吒金身刻糖葫芦;路过南海时,阿珠的珍珠奶茶里漂着小灯塔模型;路过长安城时,书生的诗稿被小灯塔照亮,新写的诗里说:“星门开处灯火连,万代相传一盏灯”。
铁扇玉简在未定碑上轻轻一颤,玉简末端弹出个青铜哨子,哨音飘过星门,唤醒了所有光明链上的灯火。
而在这灯火的最深处,红孩儿的灯芯正哼着小调:“灯海茫茫,有你有我,小爷我这灯芯,算是烧对地方了!”
话音未落,灯焰里爆出颗火星,正好落在陈灯芯的咖啡杯垫上,把那第三片钥匙的纹路,烫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