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这些赃款我们要先带回去作为证据,我保证很快就能够返还给你。”
“没事,我不急。你们按程序办。”王敢笑了笑,丝毫不在意村民看起来是天文数字的巨款。
十几辆警车,呼啸着来又呼啸着离去。
带走了,院子里那两百二十万的“罪证”。
也带走了夏金山和王福贵那帮,还在那儿哭天抢地、杀猪般嚎叫的社会垃圾。
刚才还喧闹无比,如同菜市场一般的祠堂工地。
终于,又恢复了诡异的平静。
祠堂门口,还剩下的那些亲戚和村民,看向王敢的眼神彻底的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眼神里,还只是单纯的羡慕、嫉妒和一丝丝无法掩饰的贪婪。
那么现在,则只剩下了深入骨髓的……
敬畏,和恐惧!
王敢没有理会,那些人充满复杂意味的目光。
吩咐陆铮去取来一根金条。
这根金条,可比之前他广发福利的50克小黄鱼要大的多,重得多。
他走到刚才唯一一个肯站出来,替自己仗义执言的三爷爷面前。
双手将那根金条,恭恭敬敬的奉了上去。
“三爷爷,刚才谢谢您了。”
王敢笑着说道。
这根金条,足足有一斤重。
是真正意义上的,“大黄鱼”。
然而三爷爷看着眼前那根,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烁着刺眼光芒的巨大金条。
却并没有伸手去接。
他只是深深的看了王敢一眼。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欣慰,有骄傲,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
担忧,和疏离。
最终,他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小敢啊,你这孩子……”
“唉……”
说完他便拄着自己那根,早已被摩挲得包了浆的拐杖,颤颤巍巍的转身离开了。
显然在他这种,传统的老人看来。
王敢刚才那番六亲不认,将自己的本家亲叔叔、亲堂弟,亲手送进大牢的雷霆手段。
实在是……太过暴虐,也太过无情了。
……
旁边三爷爷的儿子,也就是王敢的一位堂伯,看到这一幕急得是满头大汗!
开玩笑!
这可是根一斤重的大金条啊!价值好几十万呢!
自家老爷子不要,那不是傻逼吗?!
他赶紧就上前,讪笑着替自己那个“老糊涂”的爹,打着圆场:
“小敢!小敢!你别介意啊!我爹他……他年纪大了,老糊涂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王敢笑了。
他没有再为难这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堂伯。
而是直接就将那根,足足有一斤重的大金条塞进了他的手里!
然后他看着对方那副,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的模样。
语气平和的说出了一句无比霸气的话。
“堂伯,你记住了。”
“还有你们,”他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缓缓的扫过在场所有,那些噤若寒蝉的亲戚。
“也都他妈的,给我记住了!”
“我王敢的东西,我给你的,才是你的!”
“我不给你,你不能要!”
“更不能,抢!”
……
这番话,如同一道充满了无尽威严的惊雷!
狠狠的劈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那些刚才还对王敢,心怀一丝丝不满和嫉妒的村民们。
此刻,一个个都吓得是噤若寒蝉,连个屁都不敢再放了!
“我的天……王敢这小子,心也太狠了吧!”
“那可是他的亲堂叔,亲堂弟啊!说送进去,就送进去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是要把他自己的本家,往死里整啊!”
他旁边一个看起来有点见识的、正蹲在地上抽着旱烟的老头,则悠悠的吐了个浑浊的烟圈。
他叹了口气,说出了一句充满了“民间智慧”的总结性发言。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懂个屁?”
“自古以来,能成大事的人,哪个不是心狠手辣的主?”
“你们没听过那句老话吗?”
老头磕了磕自己的烟斗,慢悠悠的吐出了那最后的四个字。
“——不狠,不富啊!”
这句充满了“民间智慧”的话,不大不小正好飘进了王敢的耳朵里。
他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胡蓉蓉。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慢悠悠的从别墅那边尾随了过来。
她没有靠得太近,只是远远的,像个局外人一样静静的站着。
她显然是错过了,刚才那场充满了“人性丑恶”的上半场。
但那场,充满了雷霆手段和无情审判的“关门打狗”下半场。
她,却是完完整整的,看在了眼里。
看着被十几辆警车、几十名荷枪实弹的特警,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的男人。
看着他,是如何的云淡风轻。
谈笑之间就将那十几个,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本家亲戚给亲手送进了地狱。
那股子视人命如草芥、视规则如无物的冷酷和霸道!
非但没有让她,感到一丝一毫的害怕。
反而,让她整个人都浑身发软!
更是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和空虚!
她终于明白了。
自己以前,到底有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什么狗屁的浪漫,什么狗屁的温柔。
在眼前这种,足以主宰别人生死的、绝对的权力和力量面前!
都他妈的是垃圾!
这,才是男人!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该有的样子!
……
王敢没有理会,那个正远远的看着自己,眼神迷离的“前女友”。
不再理会身后那些,充满了各种复杂情绪的目光。
径直的走进了,刚刚才经历了一场闹剧的祠堂工地。
对着早已吓得是两股战战、冷汗直流的施工队负责人下达指令。
“看什么看?!傻愣着干什么?”
“通知下去!”
“从今天开始,给我三班倒!二十四小时不停工!”
“我要在过年之前,看到一座全新的祠堂,在这里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