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喆不由庆幸敖丙这龙须的作用真是立竿见影,之前阿旦以各种理由阻止他离开,结果龙须一到手,竟然如此爽快地就放手了,顺利到苏喆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考虑到系统曾说达成三界一片祥和的那个大圆满结局难度很大,万一失败怕是还得回头搞商周之战,他直觉还是不能把这位将来的西岐大员得罪到底,于是便上前拉着敖丙,先向阿旦还了个礼道:“又不是再见不到面,我也只是随师叔去历练修行,没准我们将来还会在朝歌相遇呢,毕竟之后这封……”
敖丙根本不等他说完,直接把他拉回来道:“我自护送鸮君去寻师叔,你们西岐往后这天命尘缘,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后会有期!”
苏喆原本还想再嘱咐两句,比如伯邑考千万忍住别去朝歌,西伯侯占卜一定低调点啥的,结果敖丙却突然上手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他话一出口全都变成了卧槽你干嘛卧槽放我下来。
敖丙白了他一眼道:“在姬三公子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又不会驾云,我作为眷属载你飞行也是理所应当,不这么抱着你,难不成要我现在褪了衣甲赤身裸体显出原形来载你才满意?”
之前他由龙身化回人形的时候,苏喆可是亲眼见到他确实不着寸缕被夜叉拿披风裹着变人,他现在要真当着众人的面化回原形那画面太美自己想都不敢想,于是苏喆立刻老实闭嘴,也不再挣扎,任由敖丙这么抱着破窗离开腾空而去。
这窗棂碎裂崩落一地,他们人又裹着风雾飞走,街道上行人自然惊骇不已,更有人慌乱喊着有妖怪开始奔逃,却见阿旦从那窗中追出,一面望着他们飞走的身影,一面还号令那些在酒肆外等候的巡街军士安抚民众。
苏喆窝在敖丙怀里,望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阿旦,内心也是五味杂陈,忍不住转头向敖丙道:“三太子,咱来的时候,不用这么抱着不也可以飞么!你这……这……总觉有些不雅。”
敖丙倒没有出言讥讽,相反还一脸语重心长地教导他道:“这你就不懂了,只带着你飞,难以凸显出你这眷属的身份,我可是知道他们这些人类,对同族动辄杀来当做祭品,毫无同类情谊,我这样刻意彰显咱们这眷属关系,他们便是看这龙族的面子,未来也不敢将你怎样!”
虽然这话说得蛮有道理,但苏喆总觉哪里不对,只是敖丙这云雾奔袭速度极快,转眼就到了与子牙武吉约定之地,敖丙便按下云头,抱着苏喆落在地上。
子牙正与四不相围着火堆儿烤鱼,忽见敖丙抱着苏喆回来,先是起身相迎,接着便纳闷问道:“这是没谈妥么,怎么站着出去躺着回来了!”
敖丙把苏喆往子牙面前一撂,扶着他站定,没好气儿道:“我这好眷属啊,真是纯善。对着恩公只有一味退让的份,还是我看不过眼,露了两手给那姬家小子点颜色看看,才帮他平了这段孽缘!”
不想子牙四不相一听这话,那可全都来了精神,赶紧让他们坐下,然后谄媚地递上烤鱼清泉,一脸期待地望着他们,那架势,完全就跟村头路边扎堆儿晒晒太阳交换八卦的爷叔一毛一样,
苏喆也是无语,但怎么说在坐的都是这封神小分队初创核心成员,对他们倒也没什么好隐瞒,便将方才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子牙听完,皱眉摸着下巴道:“我听你这描述,姬三公子也只是想你多留几日,怎么就闹到需要三太子拔鳞斩念了呢?”
苏喆道:“阿旦他嘴上说对我如何真心,可实际做事,还不都以他那大哥为重,这样两面三刀,我才不敢与他再有牵扯。”
姜子牙道:“我倒觉得贤侄你这是当局者迷,依老朽看,从他那位置若想保全所有人,将你交于那世子相护,确实是最为合理的安排。”
敖丙在一旁气不过道:“怎么师叔你还帮这外人说话!”
子牙道:“什么外人,他可是师侄应了卜辞的命定之人!若论这机缘定数,怕是还在你这眷属之上。我此时不帮他疏解厘清,将来他们再被天命推着相遇,复合起来岂不还得遭一茬罪。”
苏喆跳脚道:“什么复合!我与他之前也是为了合作破局,又没有确认什么关系,何来复合!”
子牙见他急了,连忙拉他坐下,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好好好,合作合作,你说啥就是啥。不过……他既然说怕自己去了朝歌会凶多吉少,我倒可以帮你卜算看看他这担心到底是借口还是确有其事。”
这也提醒了苏喆,自己确实是因为无法知道自己的未来,才会不时感到焦虑。结果又遇到阿旦这种话里话外常常真假难辨的主儿,能心平气和跟他合作才见了鬼了。
如今姜子牙既然说能卜算阿旦这命途,多少也能算是有些参照,总比自己整天胡乱猜测来的好些。
于是他一把抓住子牙的手道:“那就拜托师叔了,可千万与我算得准些!”
子牙呵呵笑道:“贤侄放心,师叔我降妖伏魔的本事虽然不大熟练,可这卜卦,多少也算是昆仑一绝!”
他自行慢慢,从怀中摸出三枚朋贝,握在手中,合上双目默念了几句,接着将那朋贝撒开,准备查看卦象。
结果这散开的朋贝好巧不巧,正磕在他面前石块的棱角之上,咔啦一声便裂做了两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