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他老人家在亲眼看到开封变成泽国的情况后,当即决定迅速的收纳河南省内因为黄河决堤,导致无家可去,缺衣少食的河南百姓。
他不仅将北上调集军粮全部拿出来,给百姓设立粥棚,还让人四处宣传,称大明皇帝在河南归德府广收流民,来了不仅有热粥喝,还能参加府兵,名下能分到一块属于土地等福利政策。
这一顿宣传可不得了,如此丰厚的条件,直接将开封府内几乎所有无家可归的百姓都吸引过来了。
崇祯皇帝迅速接收了大量的人口,别看现在这些成千上万张吃饭的嘴,他们大嘴张开都需要粮食救济,可一旦撑过这段时间,将大明朝廷的在中原百姓中的民心扭转过来,那日后收复中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唾手可得?
更何况,那可是李世民啊!能做赔本的买卖?像这样不仅不用打仗,还不用流血牺牲,不用给战饷和抚恤银,仅仅给一口吃的,就能召来一名为大明卖命的府兵的买卖,天底下哪还有这么好的事?
想到这里,崇祯皇帝都有些想要感激想出让黄河决堤这个办法拖延明军的“人才”了!
黄河这么一决堤,这不把河南省大部分百姓都逼到自己这边了吗?
只要有人,就有一切!
虽然如今河南开封府内大面积地方都成了“黄泛区”,黄河水中携带的大量泥沙都将开封府附近的土地上面厚厚的覆盖上了一层黄沙,将原本能用于耕种的土地,大多都给变成了沙荒地区。
自己也确实无法带着大军短时间内穿过这片土地,去往潼关支援李自成。
但是这种“黄泛区”的形成,也有好的一面,确实让他有利于继续在河南省内推行“府兵制”。
崇祯皇帝于是将投奔他而来的开封府以及附近府县受到黄河决堤波及的百姓们组织起来,重新丈量土地,分配军田,组织新晋的府兵在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上除沙深耕,深翻土地,尽快恢复土地的种植能力。
这些无家可归的河南百姓,一听说是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治沙,纷纷热情高涨,他们一边在口中称颂着崇祯皇帝的仁德,一边热火朝天的治理着被黄河决堤祸害过后的土地。
勤劳勇敢的中国百姓们,无论面对多么严峻的灾害,永远不会气馁,只要有人在,他们永远都会有生的希望,他们总会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来,在废墟上重建出自己的崭新的家园来!
只有这样伟大的民族,才会在数千年来,历经无数磨难坎坷,永远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于是,穿越成崇祯皇帝的李世民,就先暂时留在这里,带领着河南百姓开始尽快清理泥沙,恢复生产,训练府兵等一系列活动。
他并不仅仅只会上马打仗,他还会下马治国。要知道,最后大唐最后给他李世民的谥号可是一个“文皇帝”啊!
……
而一路南下的肃亲王豪格,带着两黄旗的旗丁,终于抵达了湖广重镇,襄阳城外。
豪格之所以选择襄阳,作为首攻目标,主要还是其重要的地理位置决定的。
襄阳所处的南阳盆地是具有东西伸展,南北交汇的重要特点。
襄阳府城地处南阳盆地的南部,东连吴会,西通巴蜀。
豪格和鳌拜以及成为谋士的侯方域,他们一同在研究襄阳重要的地理位置时发现,只要打下襄阳,向西可以直入关中,还可以经过汉中,攻入陇西,从西南绕后,给与大顺李自成痛击。
向东,则可以进逼德安,承天二府,控制长江上游,对大明朝廷的长江防线造成巨大的压力。
侯方域更是提出,当年西晋灭吴,隋灭陈,蒙古灭南宋,都是对襄阳取得的绝对的控制之后,进而对江南的政权采取了源源不断的进攻和打击下,处于江南的政权,无力招架,这才导致灭亡的!
所以,久经沙场的肃亲王豪格和鳌拜闻言,仔细研究后,也能看出整个湖广以北,最重要的重镇就是这座襄阳城。
因此,他们集结重兵,开始在襄阳附近与大西军进行了大大小小的交战。
双方互有胜负。
面对来势汹汹的满清大军,大西王张献忠亲自坐镇重镇襄阳,开始指挥大西军众将与豪格率领的两黄旗旗丁进行大战。
大西军的士卒们,面对野战凶猛的满清八旗部队,丝毫不惧,他们不仅在城池上固守作战,而且还在以大西王张献忠的四名义子将军的带领下,由各个府县内主动出击,与敌军在襄阳城外进行数场激烈的野战。
这让见惯了汉人军队以往都是龟缩于城中,进行守城作战的豪格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双方打了好几次,久攻不下,丧心病狂的豪格和鳌拜一商量,他们竟然为了震慑和逼迫襄阳城内的大西军守卒投降,也为了引蛇出洞,肃亲王豪格亲自分出一支精锐旗丁部队,并且由他亲自带领着,趁夜袭击了襄阳府城西北的光化县。
他率领着旗丁们,将城内男女老幼和大西朝廷委派的官员统统屠戮一空后,还将城内粮食物资,金银财物全部洗劫一空,运回了清军大营内。
当斥候将光化城内的惨状禀报给在城内的张献忠时,张献忠气的暴跳如雷,他执意要亲自带兵去光化城中实地看看,令其余义子分守湖广以北的各处重要府城,自己率领着一支两千人的大军,亲自去光化城内查看。
一天后,大西王张献忠带着部队来到了光化城中,只见城门洞开,上面布满了被火焰烧灼的黑色印记。
张献忠眼中闪着愤怒的光芒,带着大西军士卒们缓缓走进了光化城内。
进入城中后,天地间仿佛一瞬间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灰与红。
灰色的,是仍在冒着缕缕青烟的断壁残垣,是散落一地的焦黑梁木,是沾满了泥泞与污血的破碎瓦砾。
光化城内,此刻死寂得能听见风声穿过空洞窗棂的呜咽,那声音,像是无数光化城内的冤魂在低低啜泣。
红色的,是涂抹在墙壁、路面、井台上的已经凝固发黑的血痂。
街面上,暗红的血液汇成细流,从高到低流入路边的沟渠之内,沟渠内浑浊的积水泛着一种诡异的暗红。
更多的血,从层层叠叠的尸体中渗出,浸润了这片他们祖祖辈辈世代居住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