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凑到仪玄边上，眼睛亮晶晶的。
“仪玄妹子，”他用胳膊碰碰她，“你坐过宇宙飞船没？唰一下穿过星星那种。”
仪玄想了想，老实摇头。“还真没坐过。”她有点不好意思，“说不想那是假的。”
布洛妮娅抱着膝盖蹲在旁边，手指一下下戳着地板。
她小声嘟囔：“陈羽哥哥……从来没问过布洛妮娅想体验什么。”
陈羽听见了，转身揉她脑袋。“哎呀，那可爱的布洛妮娅想要什么呢？”
布洛妮娅抬起头，眼睛里有光。“布洛妮娅想陈雨姐姐了。”
她声音软乎乎的：“她超温柔的，会陪布洛妮娅打游戏。”
陈羽听完，眨了下眼。
“噢——想她了啊。”他语气轻松，“那还不简单。”
他站直身子，光芒轻轻闪过。
高挑的身影，柔顺的长发，温柔含笑的眼睛。
陈雨对布洛妮娅伸出手。“你看，我变成她来陪你啦。”
布洛妮娅“嘿嘿”笑起来，立马扑过去抱住陈雨的腰。
她把脸埋进去蹭啊蹭，像只找到窝的小猫。“陈雨姐姐～”
仪玄在旁边看着，眼睛一点点瞪大。
她看看眼前大美女陈雨，又回想刚才的陈羽，脑子嗡嗡响。
“不是……”她声音有点抖，指着陈雨，“你、你到底男的女的？”
仪玄感觉自己要裂开了。“我这几天……是跟什么玩意儿一起吃的火腿汉堡？！”
橘福福张大嘴，反应过来后猛拍大腿。
“哇哦哦！”她拽叶瞬光袖子，“师妹快看！陈萌主真变成‘萌主’了！”
叶瞬光小嘴张成o型，一个劲点头，话都说不出来。
黑塔抱着手臂，一脸“这有啥好大惊小怪”。
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到了他这种层次，性别没意义。”
黑塔看向还在蹭蹭的布洛妮娅和微笑的陈雨。
“比起‘他’或‘她’，用‘祂’才更合适。”
仪玄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点抖。
那几天……她好像经常把门主按地上，啪啪拍他后背玩。
她还抢过他筷子，骂他吃相难看。
仪玄脸开始发白。“我是不是……把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硬刚了？”
陈雨身上还挂着树袋熊一样的布洛妮娅。
她转头对众人笑笑：“哎，都别瞎想啊。走，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她迈步往前走，布洛妮娅就吊在她身上跟着晃。
陈雨领着大家穿过一条发光的通道。
一扇厚重的金属门滑开，里面空间巨大。
“欢迎来到休伯利安，”陈雨拍了拍墙壁，“星际版，加了点料。”
仪玄抬头看，天花板高得让人脖子酸。各种屏幕闪着光，看着就贵。
橘福福东摸摸西摸摸：“这船……能打架吗？”
叶瞬光小声问：“它怎么动？烧煤吗？”
黑塔叹了口气：“你俩闭嘴，丢人。”
陈雨走到主控台前，把布洛妮娅扒拉下来放椅子上。
“抓稳扶好，第一次跃迁可能有点晕。”她手指在光屏上快速点了几下。
“目标，黑塔空间站。走你！”
休伯利安轻轻一震，窗外星辰瞬间拉成流光。
仪玄感觉肚脐眼后面的某个地方一紧，整个人像被扔进了洗衣机。
还是开了高速脱水模式的。
叶瞬光直接“唔”了一声，捂住嘴，脸色由白转绿。
橘福福抱住一根柱子：“哇啊啊！感觉魂在后面追！”
黑塔稳稳站着，点评：“引力缓冲系统调校得一般。”
布洛妮娅坐在椅子里晃着小腿：“好玩～像坐大摆锤。”
陈雨的声音从广播传来：“哦对了，忘了说。跃迁时可能会看到奇怪幻觉。”
“因为速度太快，脑子没跟上。”她补充道，“正常的。”
仪玄此刻眼前，陈雨正穿着草裙跳夏威夷舞。
一边跳还一边对她抛媚眼：“来呀仪玄妹子～一起拍我呀～”
仪玄死死闭眼：“滚啊！”
叶瞬光则看到一堆会说话的汉堡在追她，边追边喊“吃了我们吧”。
她带着哭腔：“我不饿了！真不饿了！”
橘福福瞪大眼睛：“我看到祖师爷在打太极拳！哇，招式好精妙！”
黑塔看了一眼橘福福：“不，你只是晕出重影了。”
几十秒后，那种被甩来甩去的感觉突然消失。
窗外景象固定下来，一个巨大的、充满科技感的环状空间站静静悬浮在星空中。
仪玄和叶瞬光瘫坐在地，眼神发直。
橘福福还抱着柱子：“结束啦？我还没领悟完太极拳呢。”
布洛妮娅从椅子上蹦下来：“到啦！黑塔奶奶的家！”
黑塔眯起眼睛：“你叫谁奶奶？”
黑塔站在空间站入口，手指微微蜷了一下。
她看着里面亮堂堂的走廊，脚步比平时快了点。
终于要见到了，另一个自己。
走进主控舱段，黑塔站住了。
眼前的中控台、光屏、来来往往的人偶……
一切都那么熟悉，但又有点说不出的不同。
她感觉像在做梦。
“这边…打扫得还挺干净。”
突然，一阵轻快的哼唱声传来。
“转圈圈～转圈圈～”
一个黑塔人偶顶着呆毛，在房间中央自顾自地旋转着。
大黑塔沉默了好几秒，慢慢转头看向陈雨。
“这……”她顿了顿，“也是…正常现象？”
陈雨一脸理所当然：“哪里不正常了？你的人偶不一直这样？”
她补充道：“这边能源足，转得更欢而已。”
黑塔抬手按住额头：“我突然……不太想见她了。”
就在这时，她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转角走过。
长发，素雅的衣裙，气质清冷。是阮梅。
黑塔刚想打招呼，就看到阮梅身边飘着一只……
圆滚滚的白身子，红眼睛，长耳朵。一只丘比兽。
丘比兽看到黑塔，眼睛一亮，用脑袋蹭了蹭阮梅。
阮梅立刻看过来，脸上绽开特别灿烂的笑容。
她小跑着过来，裙摆飞扬，完全没了平时那股疏离感。
“黑塔塔～！”阮梅声音甜度超标，“你知道吗？我现在也是魔法少女啦～！”
她原地小小跳了一下，身边的丘比兽也跟着蹦了蹦。
黑塔看着这样的阮梅，到嘴边的吐槽卡住了。
她本来该质问陈雨对阮梅做了什么，但……
这样的阮梅，好像……还挺有趣的？
黑塔转向陈雨，指了指还在散发可爱光波的阮梅。
“你，”她问，“对她做了什么？”
陈雨眨眨眼：“我哪知道？我走之前，她还在贝洛伯格研究神奇宝贝呢。”
黑塔皱眉：“神奇宝贝？”
陈雨：“就是很神奇的宝贝，简称神奇宝贝。”
黑塔看了看那只丘比兽：“就这？”
阮梅见黑塔不理自己，嘟起嘴：“黑塔～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她凑近，眼睛忽闪忽闪的。
黑塔叹了口气：“好吧。你变成了什么样的魔法少女？”
阮梅立刻笑了：“我变给你看！”
她后退一步，双手比了个心。
“丘比，启动！”
光芒闪过，阮梅换上了一身蓝白相间、带星月装饰的华丽小裙子。
她转了个圈：“你看！我现在是时间操控型魔法少女～”
阮梅握住黑塔的手，眼神闪闪发亮：“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的～”
陈雨在旁边摸着下巴，小声嘀咕：“不对啊，这灵力波动……”
她猛地抬头：“这哪是时间型？这是重力操控型！”
陈雨看向黑塔，表情有点微妙：“你完了。你被重力……啊不是，被病娇缠上了。”
这时，走廊那头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夹杂着惊恐的喊叫。
星宝和三月七玩命地往这边跑，后面还跟着一只炸毛的迷迷。
追他们的是几个……穿着粉蓝蓬蓬裙、满脸络腮胡的壮汉。
大汉们挥舞着魔法棒，声音粗犷：“来呀～别跑呀～”
“一起成为魔法少女呀～”
星宝一眼看到陈雨，眼泪都快出来了。
“爸…呃不对！妈！”她嚎了一嗓子，“您老可回来了！救命啊！”
三月七边跑边回头，声音带哭腔：“为啥啊！他们一穿裙子就这么猛！”
迷迷：“迷迷迷——！！”
叶瞬光看清追兵，吓得一哆嗦：“妈呀！怎么又来？！”
黑塔捂住眼睛：“我的视界……又在遭受不可逆的损伤。”
陈雨眉毛一挑：“我去，这又是什么节目？”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那几个女装大汉突然定格，像被按了暂停。
星宝腿一软，扑过来抱住陈雨。
“得、得救了……”她把脸埋进陈雨怀里蹭，“呜呜，吓死我了。”
陈雨拍着她背：“现在啥情况？这造型谁设计的？”
星宝抬起头，表情惊恐：“魔法少女病毒…传遍寰宇了！”
她颤声说：“老杨、蛋黄、还有姬子姐…全变魔法少女了！姬子姐好可爱嘤嘤嘤。”
蛋黄：家人们谁懂啊！刚从浪漫古士魔爪逃脱，自己就穿上粉色小裙子和南瓜裤。
黑塔：“……”
她缓缓转头看向陈雨：“你这边的世界……规则这么邪门吗？”
陈雨摊手：“别看我啊，这真不是我干的。”
她目光扫到旁边飘着的丘比兽，眼神一凛：“是不是你搞的鬼？”
丘比兽转过脸，假装吹口哨。
它的小尾巴晃了晃，发出无辜的声音：“噗叽～”
“大家都成为魔法少女，世界多美好呀～”
陈雨蹲下来，看着丘比兽。
“你看啊，”她语气特别真诚，“强迫别人穿裙子，这不好。”
她掰着手指：“有人腿毛密，有人害羞，还有人要脸。”
“强扭的瓜不甜，强穿的女装扎腿，懂吗？”
丘比兽眨巴红眼睛，似懂非懂。
陈雨叹了口气，举起拳头。“看来得用更直接的方式沟通。”
一分钟后，鼻青脸肿的丘比兽趴在地上，头顶冒烟。
它用颤抖的小爪子打了个响指。
粉光闪过，那些蓬蓬裙、魔法棒全消失了。壮汉们变回原样，茫然四顾。
陈雨站起身，拍拍手：“看，问题解决。”
她叉腰：“我，又一次拯救了宇宙和平。”
叶瞬光在旁边小声嘀咕：“那为啥你的宇宙…老需要拯救呢？”
陈雨和黑塔同时转头，异口同声：
“那——你——别——管！”
空间站里，所有恢复过来的人都默默转身。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丹恒揉着眉心，姬子扶额叹气。
大家黑着脸，一声不吭地回到各自岗位。
自从那位陈羽出现，寰宇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出。
习惯了，麻了。
阮梅身上的小裙子也消失了。
她站在原地，脸黑得像锅底。
刚才那股甜腻劲儿荡然无存。
黑塔溜达到她旁边，嘴角一勾：“哟，不继续卖萌了？”
“我还挺喜欢你刚才那样儿的。”
阮梅冷冷瞥她一眼，掏出手机晃了晃。
“巧了，”她声音恢复清冷，“我这也有段录像。”
“某位天才俱乐部成员，被重力魔法少女抱住一起卖萌的珍贵影像。”
黑塔笑容僵住：“……你删了。”
阮梅收起手机：“想得美。”
黑塔深吸一口气，转向陈雨：“算了，这地方待不下去。”
“我要回我那边的世界。”
陈雨正给星宝顺毛，头也不抬：“行啊。”
“空间站厕所旁边有个杂物间，里面也有扇任意门。”
她补充道：“你自己找找呗，粉蓝色那个就是。”
黑塔临走前，还是见到了这边的“自己”。
两人站在走廊上面面相觑，气氛有点怪。
阮梅悄悄把自己那边的黑塔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她指指大黑塔：“她有我们的黑历史录像。”
又指指自己：“可我们没有她的。”
这边的黑塔眼睛慢慢亮起来，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大黑塔后背一凉，感觉不妙。“等、你们想干嘛？”
“不干嘛。”阮梅微笑，“就是想看看……你穿粉色裙子的样子。”
两人一左一右架住大黑塔的胳膊。
“放手！我可是天才俱乐部……”大黑塔挣扎。
“没事，我们也是。”阮梅语气温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边的黑塔点头：“就是，不能光我们丢人。”
大黑塔被拖向某个房间，哀嚎在走廊回荡：“不——！我的形象——！”
三月七总结道：“我发现现在这片宇宙，越高冷的人下场越惨。”
迷迷：“可能好冷的人脸皮都比较薄？”
陈雨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幕，心情很好。
她转头拍拍仪玄：“走，咱们继续逛。”
“顺便去问问姬子，当魔法少女是啥感觉。”
仪玄还有点懵：“这…这合适吗？”
橘福福已经兴奋起来：“合适！太合适了！我想听！”
叶瞬光小声说：“那位姬子小姐…现在心情肯定很糟吧？”
陈雨眨眨眼：“所以才要趁热问啊，记忆新鲜。”
她领着几人往观景车厢走，脚步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