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寐沉默片刻,无奈地说:“这是头发,而且是你从我耳鬓后拔的。”
古笛坏笑:“我不管,我说是小红花就是小红花,你配合我就行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套路。
容寐隐约想起什么,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妥协的点头。
“好,谢谢你的‘小红花’。”
容寐从她手里接过头发,在指尖转着,兴致缺缺。
容狗心情不错,再试试他的‘叼东西’技能。
训练狗,得把握时机!
古笛眼底闪过坏意,当着他的面扶了扶簪子,做出脱手掉落的动作。
“呀,我的簪子掉了,夫君能帮我捡一下吗?”
容寐眼神怀疑,但还是将掉在矮榻的簪子捡起来,替她插回脑袋上。
古笛坏笑:“嘿嘿……夫君真好,我要奖励你一朵真的小红花。”
下一刻,古笛从身后拿出一朵食指大的小红花,笑靥如花递给容寐。
“其实,真的小红花在这里!”
容寐一脸‘我就知道’的淡然表情,接过她手中的小花,拿在手里转着玩。
“为什么突然送我花?”
古笛靠在他怀里,小手摸了摸容寐的胸膛,像撸狗的动作。
“西域使者讨要礼物,我从簪子掰了一朵小红花搪塞他,你面上不说,我看出来你生气了。”
容寐皱眉:“在你眼里,我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古笛轻轻摇头,继续抚摸他的胸口替他顺毛。
“不,你只是正常男人的反应,试问……世上有那个男子,看到妻子给其他男人送礼物不生气,除非你不在意我,或者没把我当妻子。”
容寐躺在矮榻上,把玩着手里的东西,轻声问:“……哪来的花?”
古笛坏笑:“刚才你背我走路时,我随手薅的。”
不值钱且随处可见的小玩意,最适合哄容狗这种闷骚狗!
男人嘛,可以不给他准备惊喜,但必须给他提供情绪价值!
容寐默了默,移开古笛吃他豆腐的手,将像条蛇一般缠上来的她掰开放在矮榻软垫上。
“别闹,我去叫水。”
古笛手脚并用缠上他,坏坏地说:“夫君~我们好久没做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吗?做完再叫水……”
隔着几层衣服,古笛都能感受到他的肌肉紧绷,她猜他起了反应,才一言不发要逃。
呵呵,她偏不让他走!
从知道肚里有馅起,她就存了故意诱她犯罪的心,想看闷骚君子变禽兽。
古笛不想做,只想勾引他失控!
敢骗她,该容寐尝尝,什么叫看得见吃不着了!
容寐果断将她手脚扯下来,咬牙道:“今天累了,改日再说!”
古笛瘫在矮榻上撒娇,双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衣袍大摆袖,不让他走。
“啊~不要~求求你啦~你才答应让我对你动手动脚的~”
“收起脑海里开的染坊,没听见西域使者说么,你最近身体素质太差,今日休想!”
容寐咬紧牙关,嗓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掰开她的手指,紧接着脱衣服。
古笛看得眼睛一亮。
下一刻,外袍兜头兜脑盖她脸上。
古笛:“……”
脚步声由近及远,古笛默默将脑袋上的衣服扒下来,幽怨地瞪着男人的背影。
直到男人背影消失,她才收起目光,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静与淡定。
逗狗热情被浇了一盆热水,瞬间没了逗他的欲望了。
听隔壁水声,猜测男人先行沐浴冷静去了。
古笛冷静下来,心里开始回想今日发生的事情。
今晚送上门的女杀手嘛,是把好刀,明天再找管家要人!
慈不掌兵,义不理财,善不为官,情不立事,诚不经商,仁不从政。
除了掌兵权,容寐几乎占了轩朝的半壁江山命脉。
花海其实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容寐表面温文尔雅,看起来是个谦谦君子,其实心机颇深,暗中的势力藏得也很深。
这种人上一秒能跟她笑闹,下一秒就能捅一刀子,最擅长翻脸无情。
她可以跟他演,装成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子,但绝对不能假戏真做,内核必须镇定强大。
有来有往,才叫交易,她哄容狗,只是一时一时又一时的兴起。
玩可以,认真就输了!
“……”
另一边,马车刚停下。
“阿嚏!”
花海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边下车边在心里琢磨,谁在背后骂他?
府内气氛不对。
往日黑灯瞎火的院子,此刻灯火通明。
花海皱眉,快步往院子走。
刚推开房门,就看到摩托戈堂而皇之坐在他的椅子上,用开水浇他当成宝贝的变色蟾蜍茶宠。
摩托戈抬眸看他一眼,冷冷一笑,继续用开水虐待他的宝贝茶宠。
“哟,回来了?被绑去容府玩得可开心?”
花海这一听,瞬间就明白今晚被绑架的缘由了。
该死的,他还诧异这家伙抢他车驾,原来是猜到容寐暗中套麻袋绑架,借别人的坑给他踩!
花海冷笑:“够意思,明知有坑不提醒我。”
摩托戈淡定地用夹子取了个玉杯,用开水浇烫,当着他的面不洗茶叶,还给他斟了杯茶叶没泡开的茶。
茶宠、茶叶、茶水……
摩托戈连续踩了花海三个雷!
花海这人有个特点,他越生气就笑得越开心,眨眼间,他笑容已经到了灿烂的程度。
摩托戈用茶水洗镊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愣着干嘛,这是你家,你的房间,进来,聊聊?”
“奉陪到底。”
花海淡定地吩咐众人退出去,无论待会发生什么都不要靠近,也不许过来打扰。
关门,落锁。
室内烛光摇曳,乒乒乓乓的剧烈打斗声持续到天明。
“……”
次日早晨。
容寐拿着审核过的资料去找帝王。
刚踏入御书房,左边是鼻青脸肿的花海,右边是多了双‘黑眼圈’挂了彩的摩托戈。
一边是西域来的使者,一边是他选的探花郎,两人私下斗殴就算了,还跑来告御状。
帝王托着太阳穴,正头疼。
抬眸一瞧,容寐逆着光一步步走来,橘橙色的光在他身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