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和你配型成功的是……封玦?”
封瑾琛眼神幽幽深深,眸底深处划过一抹杀意。
封玦三番两次的动他的女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一回,封玦,他是非动不可了。不然他还算什么男人。
以前他不敢动,是因为没有好的替罪羊,如今,乌瑶瑶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只要他好好的筹谋,这件事,一定能成功。
用乌瑶瑶一条命换封玦一颗肾。值了。
到时候封玦少了一颗肾,那方面就会力不从心,日薄西山,淋漓不尽,
到时候别说苏汐,就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嫌弃他。
这样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他的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响,可是话音落地的瞬间,他就看到乌瑶瑶一脸关爱大傻的表情。
显然是他猜错了。
不是封玦,那就是……
封瑾琛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眼眸不自觉撑大,“你是说和你配型成功的是苏汐?这怎么可能?”
乌瑶瑶脸上笑盈盈,指甲却掐进肉里。她刚才没有错过封瑾琛眼中的震惊和慌乱。
所以在他心里,苏汐竟然比封玦还重要?
潜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所以他宁愿动封玦那个煞神,也不忍心苏汐上手术台,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是这样。
嫉妒怨恨几乎让乌瑶瑶面目全非。掌心划出深深血痕,才让她没有失去表情管理。
“是啊瑾琛,怎么不可能是苏汐?你现在已经是我老公,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不会还对她念念不忘吧?”
看出乌瑶瑶瑶生气了,嫉妒了,却隐忍不发的委屈模样,封瑾琛心里瞬间有些过意不去。
苏汐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谁的种,而乌瑶瑶肚子里的孩子却千真万确是他的。
就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对苏汐心软。
况且这个女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扣绿帽子。他只不过是要她一颗肾,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封瑾琛宠溺地揉了揉乌瑶瑶的小脑袋,“你想到哪里去了?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老婆,还是人人可穿的破鞋。别说是要她一颗肾,就是要她的命来救你,我也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乌瑶瑶心里像是有蜜糖化开,顿时掌心的疼痛也不痛了。她很想问真的吗?
然后坦白让苏汐死在手术台的计划,但她还是忍住了。
这个男人的口是心非,心狠手辣,她是见识过的。她也不想让男人觉得她恶毒。
于是她一副迫不得已的语气,“如果我肚子里没有我们的孩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汐姐姐借我一颗肾的。如今是我欠她的,只能下辈子当牛做马还她了。”
封瑾琛又一次捂住她的嘴,想了想,委婉的说道,
“苏汐现在怀孕了,她怎么会心善到去做肾配型?这其中不会是她的阴谋吧?”
男人的语气显然是关心乌瑶瑶。生怕苏汐使什么毒计损招损害乌瑶瑶的身体。
乌瑶瑶又好似吃了一口蜜饯,“你放心吧。是吕大夫看到苏汐,他凭经验觉得她有可能和我配型成功,所以……
我知道汐姐姐对我有很大的偏见,不好直接开口,也只是私下里找人偷偷配了一下,没想到真的配型成功了。”
说着她抬起小脑袋,委屈巴巴的看着封瑾琛,”“实际上汐姐姐本人是不知道她已经和我配型了,瑾琛,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大好?”
“没有,能和你配型成功是她的福气。只是……”
乌瑶瑶心有灵犀的笑了笑,“我知道她是一个孕妇,我不一样也是一名孕妇吗?
吕教授说了,捐肾对汐姐姐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希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会健康成长,而且从某些方面还对胎儿有益呢!就如同无偿献血一样。
只是,汐姐姐那么讨厌我,她未必肯答应。而手术时机最好的时间就是最近一周内……”
汐瑶瑶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
封瑾琛紧紧拥住她,似是对对说,又更像是对自己说,“放心,一周足够了。我一定会让她乖乖的心甘情愿的交出一颗肾。”
苏汐这种经不住诱惑的女人,少了一个肾,或许会安分一些。
只要是她封瑾琛的女人,哪怕是离婚了,哪怕是分手了,她也有义务为他守身如玉。
苏汐显然没有做到。
没看到苏汐和封玦的吻咬视频之前,他是觉得乌瑶瑶替他为苏落尘捐骨髓是骗他的,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真正爱他,在乎他的女人究竟是谁。
所以这是苏汐欠乌瑶瑶的。
一颗肾能救两条命,那是她的造化。
况且瑶瑶说的,捐肾对胎儿有益,她还得感谢他呢。
“好了,放心吧,这件事我保准办得漂漂亮亮的。你只管等着换肾就可以了。
还有,明天就回国了。现在天色还早,我带你去奢侈品店逛一逛。有喜欢的,随便买。”
“……好。”
乌瑶瑶这一次也学聪明了,像苏汐一样,没有买钻石之类不怎么保值的东西,而是专挑能保值的珠宝包包买。
男人是靠不住的,只有钱才是自己的底气。
*
苏汐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到是顾冲,苏汐一下子就想到了封玦的警告,
警告她只准在别墅里和顾冲见面。那语气,仿佛她只是他的丫鬟,让她很不舒服。
其实不用封玦说,她一直都是能在别墅就不会出去谈生意。
可是封玦那样不客气的语气和态度,让她反而生了几分叛逆的反骨。
深吸一口气,她选择接通。
顾冲的声音儒雅温润,“苏总,我这边各种准备资料已经准备齐全了,明天方便谈一下合作吗?”
苏汐点点头,“可以。”
她正要说可以在别墅里谈。和封玦生气是一回事,但是明明在别墅里谈更安心更舒适更方便,她不会强迫自己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然而对面顾冲略带几分抱歉和小心翼翼的声音先传来,
“明天时间太急,能不能在逐鹿附近谈?具体地点和时间你可以定。”
苏汐一下子愣住,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对面长时间没有回复,顾冲就知道这一次可能没戏了。想到那个人的交代,他反而舒了一口气。
那种事不得不做,但能拖一天是一天。
他正想着如果苏汐不答应,那合作先推迟,他再想想别的办法把苏汐骗出来,
结果他还没开口,对面女人沉冷沉静的声音就传来,
“好。时间和地点我呆会发给你。”
话出口的瞬间,苏汐是有些意外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让她一口答应,可能是天生反骨,她就想和封玦反着干。
顾冲她是相信的,而且时间地点她来定,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苏汐意外,顾冲更意外。一颗心也往下沉了沉。
想到上面交代的,要让他拍下苏汐的颜色视频,他就觉得心口有些堵。
随即想到这些视频照片只是给封玦看的,封玦该看的应该都已经看过了,再看一遍也没有什么损失。
况且封玦看过了以后会认定苏汐私生活混乱,就不会再纠缠苏汐,苏汐也算是彻底自由了。
他也算帮了苏汐一把。
是一件大好事。
想到这一点,顾冲笑了笑,“好,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嗯。”
两人又谈了一些细节,便挂断电话。
“汐汐,你明天要出去谈生意?”
封经年突然走过来,从身后出声,吓了苏汐一跳。
稳住心神,她点了点头,“是啊。”
似是看出封经年有些想反对,苏汐笑了笑,“医生也说了,孕妇要多多适量运动。别墅虽大,我也有些腻了的。
况且以前是避着封玦封瑾琛那些封家人,但现在他们都已经知道我在这里,出不出别墅门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你说是不是?”
看到苏汐心意已决,封经年便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帮忙敲定了吃饭的时间和地点。地点是如意阁。他和老板认识,到时候可以打个招呼,让他多照看一下苏汐。
时间是中午饭点的时候。到时候客流量很大。就算有人要对苏汐不利,也不会傻到在那个时间点动手。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对方是顾冲。
顾冲对苏汐的所作所为他是知道的,他自问他若是顾冲,当时或许也不会像顾冲做的那么好。
所以顾冲心里是在乎苏汐的,他也相信他不会对她做什么。
看到苏汐想要把谈好的时间和地点给顾冲发过去,封经年握住她的手,温声建议道,
“还是明天再发,出发前一个小时再发不迟。”
苏汐知道封经年在想什么,但是既然出来谈生意,就不能把对方像贼一样防着。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否则这单生意也没有合作的必要。
苏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封经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而且也尊重她的选择。
苏汐这才把谈合作的时间和地点给顾冲发过去,之后就去忙工作了。
封经年想到封玦的威胁,还是决定向苏汐坦白那件事。
但看到苏汐还在忙于工作,他也不急于一时,想等苏汐忙完再坦白一切。
想着,他就去一旁煮咖啡。动作娴熟优雅。
苏汐不经意间抬眸,看着男人赏心悦目的背影,不知怎么,她就想到了封玦离开的那抹修长背影。
吃干抹净傲然离开的那抹背影。
不知不觉一股憋闷就涌上心头。
苏汐甩了甩脑袋,把繁杂的思绪甩到脑后,继续专心工作。
逐鹿。
顾冲看到苏汐发过来的时间和地点,瞳孔深了深,眸底闪过一抹赏识。
他自认为掩饰得很好,但苏汐还是防着他的。选择的是公司附近他最不方便下手的地方,是个有脑子的女人。
他喜欢聪明的女人。
不过这个地方虽然棘手了一点,但有心算无心,又毕竟在公司附近,是他的主场,他还是有把握的。
好在是今天就把地址和时间发过来了,如果是明天再发,为了事情百分百能成功,他或许会推迟动手的时间。
想到明天要拍那种照片,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手心隐隐有热汗渗出。
工作起来都有些心不在焉。
另一边,
直到天色渐黑,眼睛里的红肿全部消下去之后,裴母才敢回别墅,免得被骆安雅看出破绽。
回去之后,她照例把积攒了一大堆的保姆的活全部干了。
以前毕竟是伺候自己孙子,也算是甘之如饴,如今得知她伺候了这么久的竟然是一个孽种,她真恨不得一把火烧毁一切。
不过想到儿子的复仇计划,她只能忍了。
骆安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裴妈连忙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包包。
女人身上野男人的香水味瞬间侵入鼻尖。
她身形猛地一顿,差点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早知道骆安雅是这种货色,她宁愿撮合苏汐和儿子在一起。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被她否决了。
如果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哪怕地球上的女人都死光了,只剩下苏汐和骆安雅,她也不会让儿子再碰这两个恶毒女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骆安雅和苏汐,区别在于一个是自己黑心黑肝,另一个是勾着别的男人为她做黑心黑肝的事情。
相比之下还是苏汐更胜一筹,更可恶不堪一些。
毕竟,就算骆安雅给他儿子戴绿帽子,就算骆安雅肚子里的孽种不是裴云深的,他们裴家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反而是苏汐,勾着别的男人对裴家动手,逼着裴父把他们母子逐出家门,那才是真正的歹毒无耻。
所以,想到苏汐的罪行,裴母反而看骆安雅有些顺眼了。
很快就收敛了内心翻涌的情绪,变得和平常一样。
依然如往常一样给她泡脚。帮她捶捏有些浮肿的腿。
累的半死的时候,骆安雅终于睡着了。
裴母只留下一盏小夜灯,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裴母完全没想到的是,卧室门关上的瞬间,骆安雅却睁开了眼睛。
骆安雅眸底闪过一抹狡猾和腹黑。
她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裴母若是得知她肚子里的孽种不是裴云深的,说不定半夜会拿斧头把她砍死。
所以她睡觉都是留着一只眼睛站岗的。
所以以前每次裴母出去,她都是会过去把房门窗户检查一遍。
既然防着裴母,她今天自然也没有错过裴母的一些反常。
她立马打通一个电话,
“给我调查一下姓裴的女人今天去了哪里。”
对面很快就有了回复。
得知裴母一大早就去了监狱看裴云深,回来之后就如丢了魂儿一般,在天桥底下哭的稀里哗啦,把眼睛都哭肿了。
后来直到天黑眼睛消肿了才敢回来。
骆安雅又不傻,能让裴母哭的这么惨的,不多,又结合今天裴母对自己的一些反常,她很快就猜到,
他们这对蠢货母子应该已经猜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们的了。
既然已经知道,以裴母的个性没有对她破口大骂,也没有对她大打出手,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们没安好心。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先下手为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