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保安?
女性做保安的并不多,他们凑巧知道一个。
不会那么巧吧?
秦志远和秦心齐又互看了一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了上来。
“女保安哪个公司的?”
李秀兰抽抽搭搭:“就刚子他们公司的。”
“公司名字!”秦心齐没了耐心。
像是被他的气势吓到,李秀兰往后缩了缩:“殷氏集团。”
“……”
“你说,他们不会见死不救吧!”李秀兰抹着脸,挽着秦宏伟的胳膊往外走。
“不好说,这么多年不来往了。”
“可刚子罪不至死啊!你看他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就算他殷氏家大业大,也不能草菅人命啊!”
“好了好了。”秦宏伟扯扯她,四围看了看,压低声音:“回家再说吧。”
他们上了电梯,一个人影从墙角转出,推门进入秦志远的办公室,清亮的声音响起:
“哥哥,刚才那是谁?”
与此同时,殷承亦的车缓缓开进了老宅的院子。
“殷总,到了。”林睿扭头说。
“好。”
殷承亦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双眼望着老宅,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像雕像般坐了五分钟,他推开门,迈了下去。
有……几个月没来过了吧。
自从殷黎川回国,一向视他为接班人的爷爷,似乎有了其他的人选。
不管他是不是在南洲证券事件里被陷害,不征求他的意见,就把他管理的公司拆了一部分给别人。
连揪出刘思贤这个内鬼,都没换来一句赞赏或者弥补。
老爷子眼里只有他新得的那个小儿子,连医院里躺的那个都顾不上了。
所以他不愿回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
可这次事情闹得大,他不回来,老爷子怕是要找到公司,甚至找到医院。
想到那张惨白到让人心疼的脸,殷承亦实在不愿她再受到打扰。
于是,他回来了。
停下脚步,殷承亦将手放在了门把上。
客厅内,殷光耀戴着老花镜,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一手拿着本书,另一只手有节奏地转动着奇楠手串,珠子碰撞的声响轻得几乎听不见。
听到有人进来,老人灰白的眉毛拧成结,视线从书上移开。
殷承亦站定的瞬间,手串突然停止转动。
“过来坐。”殷光耀的手往旁边椅子上晃了一下,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又压抑。
得到佣人的传达,殷承亦的母亲江白芷扶着奶奶黄婷也过来了。
两人在旁边坐下。
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殷承亦的身上。
室内许久没有人开口。
手串再次被转动。
“说说吧,昨天晚上的事。”
殷光耀目光如炬,语气严厉,“什么事情要你这么大动干戈,半夜把电话打到了赵局长那儿。”
“那个姓丁的,是不是替你顶的?”
“现在事情被压着,一旦被曝光,你知道要面对什么吗!”
握手串的手往下重重一砸:“你一向冷静,这次怎么回事!”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殷承亦看了那手一眼,嘴唇抿成了直线。
黄婷瞪了眼殷光耀,温和地开口:“承亦,你说说原委。”
“我们叫你过来,就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一家人,有什么大家一起想办法。”
殷承亦的眼神晃了一晃,还是开了口:
“是,人是我打的。”
“你!”
江白芷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在空气中点了又点:“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老爷子已经偏心了,殷承亦父亲在医院一直出不来,他再这么闹下去,怕不是要把整个公司拱手送出去!
“来不及想。”
殷承亦抬眼,眼神中怒火的余烬再次燃起:“我不觉得我做错了。”
“大错特错!”
啪的一声,殷光耀将手串拍在了桌子上:“你是殷氏集团的继承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殷氏集团,你这是置家族的利益于不顾!”
嗤的一声,殷承亦勾起了嘴角:“没了我,不还有小叔吗!”
“再不济,还有我弟殷沐泓。等他上完学,不就可以接手……”
“胡闹!”
殷光耀气得手都开始发抖:“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想给谁就给谁。”
还不是吗!
殷承亦的眉心皱起深深的沟壑,面色强硬,心里却感觉到一丝委屈。
从小到大,他为这个位置付出多少。
甚至被绑架时,他那么惊惧无助,都咬紧牙关,没有向绑匪求饶一声。
结果,他应得的,别人说分就分。
一家人,呵。
殷承亦不再说话,紧绷着下颚线,脸色并不好看。
黄婷叹了口气:“不说这个,那就说说别的。”
“那个女孩,在你爸楼下的VIp住着?”
没想到,一向公事公办的殷承亦,会将殷家的资源用到一个外人身上。
听到奶奶提起夏如荼,殷承亦的表情终于有了点松动。
“你长大了,是该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了。不过,”
她的目光威严,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保安身份太低了。”
不仅做不了配偶,连做绯闻对象都配不上。
那就换一个身份。殷承亦想。
经过这件事,哪怕秦刚不在了,他也不会再让她呆在安保部了。
“是啊,承亦。”江白芷也开了口,“之前你一心投在公司上,我们也不劝你。”
“现在你有了精力,不如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