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你这一路冻坏了吧?快进屋,我刚烧了炕。”
“好,进屋。”
说话间,两人拎着年货,一起进了屋。
屋内暖意融融,灶上炖着酸菜白肉,香味扑鼻。
秦明深深吸了口气:“真香!我在县里就想这口了。还是家里好啊…“
“正好炖了肉,你先暖和暖和,我去炒个白菜。”
陆怡系上围裙,麻利地忙活起来……
秦明把年货归置好,洗了手过来帮忙。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切菜一个烧火,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就上了桌。
“尝尝这个红烧肉,我昨天跟妈学着炖的。”陆怡给秦明夹了一大块肉。
秦明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比县里国营饭店的还好吃!媳妇儿,你这手艺,绝了!”
陆怡抿嘴笑了,“就会说好听的。”
“真的!”
秦明认真地说:“县里这几天,整天忙的脚不沾地的,我可惨了…就想吃媳妇儿做的饭。”
这话让陆怡心头一暖,低头扒饭掩饰微红的脸颊。
饭后,秦明主动洗碗,陆怡则拿出准备好的红纸和剪刀,“明天二十八,该贴窗花了。你会剪吗?”
“会一点,我奶奶教过。”
秦明擦干手,坐到炕桌前,“咱们一起剪?”
陆怡点点头,两人凑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剪着窗花……
秦明的手很巧,剪出的“福”字和“年年有余”活灵活现。
陆怡则剪了几朵梅花和小动物,虽然不如秦明的精致,却别有一番童趣。
“你这只小兔子剪得真可爱。”秦明拿起陆怡剪的窗花赞叹道。
陆怡不好意思地笑了:“小时候跟姥姥学过一点,多年不剪都生疏了。”
“贴在厨房窗户上正好。”
说着,秦明突然想起什么,从一个包袱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包,“对了,这个给你。你给爸妈那边拿一些钱票,其他的都你收着。”
陆怡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粮票、布票和一些钱。
目测,最少有五千块。
她惊讶地抬头,“这......”
秦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今年县里和公社的加一起肯定不止这些,不过我想着还有一年多就要高考了,就想着让兄弟们都试试,所以给了他们一些钱票……“
说起高考这个大事儿,陆怡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她攥紧了布包,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是说......让大家伙儿都参加高考?”
秦明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队里的几个我也想让他们试试,就算分数不高上不了那些一二流的大学,可大专应该可以博一下。”
“那高考的资料,你可有办法?”
“我都和大家伙儿说了,让他们先去寻摸,我们晚上去师父那里一趟。”
陆怡一听就知道了秦明的打算,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好”。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了宋槐花的喊声:“小怡,小怡,来帮妈抬下酸菜缸。”
“哎,来了。”
两人同声应下,随即走了出来齐齐走向正站在院门口擦汗水的宋槐花。
“妈,你一个人搬过来的?我爸呢?”
“妈,我爸去我师父那里了?”
来到宋槐花面前,两人低声问道。
“明子回来了啊。你们爸这会儿在你们师父那呢。”
想到自家老头子有些严肃的表情,宋槐花拉着两人进了院子,低声说着:“你们爸出门时脸色不好,我估摸着可能是出啥事儿了。”
秦明眉头一皱,追问道:“我爸啥脸色?”
“严肃!”
闻言,秦明眸子一缩,抬眼看着陆怡,“媳妇儿,你和妈在家,我去师父那里一趟。”
“好。有啥事儿回来说一声。”
“嗯。”
天黑之后。
张天玄和秦家父子一起出现在了秦明家。
看着三人有些凝重的表情,宋槐花知道,这铁定是出大事儿了!
果然!
没等她开口询问,秦志国就率先出声了,“老婆子,这个年,咱俩没法过了。”
“哪里出事儿了?”宋槐花眼里划过一丝无奈,随即凝重的询问。
“特殊部门的一个小队,在一处人迹罕见的原始森林里失踪了。特殊部门派了三支队伍寻找,不仅没有找到人,还失踪了七人。”
宋槐花见自家老头没有继续说,扭头看着张天玄,“老张,这是上面给咱们的任务?”
张天玄摇头,“上面并不知道你们的行踪,也没有启动呼叫过我们。
这是我前几些天出门在外听到的消息。我之所以和你们说是我想去。那里不对劲!”
宋槐花和秦志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
能让张天玄这个老道士说出“不对劲”三个字,事情恐怕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具体什么情况?”宋槐花追问道。
张天玄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铺在桌上:“这片森林在当地被称为‘鬼林’,自古以来就有不少诡异传说。
上个月,地质勘探队在那里发现了一个......一个不该存在的东西。”
秦志国皱眉:“什么东西?”
“一座古墓。”
张天玄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但我查过资料,那个位置不可能有古墓。第一批进去的特种兵说,他们在里面看到了......”
此时,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油灯忽明忽暗。
张天玄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看到了穿着古代盔甲的影子。”
宋槐花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摸了摸腰间别在的武器,“阴兵借道?”
“更麻烦的是,”张天玄叹了口气,“那座古墓的位置,正好在一条龙脉上。如果处理不好......”
话没说完,院子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
三人同时起身,秦志国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却见是风把晾衣绳吹断了,衣服散落一地。
宋槐花却盯着地上的衣服,脸色骤变:“老头子,你看!”
只见那些衣服全都诡异地朝着同一个方向飘动,就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引着。
更可怕的是,衣服上不知何时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张天玄快步上前,沾了点污渍在指尖搓了搓,脸色更加难看:“是血。但不是人血......”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号角声,像是从地底传来的一般。
“来不及过年了,”秦志国沉声道,“今晚就得动身。”
宋槐花则伸手指着一直被当做背景墙的秦明和陆怡,“要不要他俩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