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相看什么呀,我就好奇而已。再说我爹不是没有跟我相看,说是行省哪家千金小姐,是我一远房亲戚。
啧啧啧,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那叫一个夸张,啊,可是我不喜欢!”
“为啥不喜欢?”
“没感觉,我爹还说,人家上赶着要和我家说亲,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在哪里见过我,一眼对我钟情,或者听说了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英勇事迹,非得嫁我。”
“啧啧啧。”
“你啧什么,程岩!”
“你有什么英勇事迹?你说的不会的是逛青楼吧?”
“哈哈哈哈哈!”
“你……你们……”
柳士远一甩扇子,气的不再搭理他们。
这时刚好夫子摇铃了,该去课舍了。
之后几人去了课舍。
姜淮箱笼的最上面,就是自己写的话本开头。
他将前几张话本拿出来放桌案上,才开始拿下面的书。
此时的柳士远注意到了他的桌子上有几张纸。
“咦,景行兄,这是什么,好像不是课业啊?”
柳士远说完,伸手就要去拿那几张纸。
姜淮连忙将纸收进去,“确实不是,是我的稿纸。”
他还不打算将自己写话本的事告诉几个同窗。
毕竟同窗知道,会让他感觉很社死。
所以先瞒着他们,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他们好了。
之后夫子照样点名复习功课。
“《中庸》天命.这章,谁来背一背?”
柳士远当即笑看向姜淮。
李夫子顺着柳士远的目光看过去,也点道,“景行起来背一遍。”
之后姜淮起身朗声道,“《中庸》天命。.....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姜淮一口气流畅的背完。
“噫吁!”柳士远越听越震惊,敢情大家都背熟了,就他还不是那么熟练。
这姜淮可才来没一个月啊,看他平常念书也不是很刻苦,怎的比他还厉害?
啧啧,不愧是侯府出来的,学习能力就是比他强。
柳士远当即端正坐好,看向夫子。
听姜淮全部背下来,且熟练流畅,李夫子欣慰的点点头。
“不错,这章熟了,那你来谈谈如果试题是这题,你作何解?”
姜淮思索了一会儿,这题他初见夫子答过,但是随着时间增长,他有了新的体验。
他当即道,“性,由心和生组成,意思是人萌生于心的本能,如食,色,欲望。
而天所赋予的东西就是性……遵循天性就是遵道。道是不能离开的,得在正途。遵循道,修养自身就是教。
教由孝和女字组成,孝为上行下效,讲明道理,让别人信服,教和“校”同声,表示校正人的不端思想。
对教学来说,发掘人内在天性,达到对外部世界的体认。
又通过对外部世界的求知,达到人内在本性的发扬。因此,君子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也要小心谨慎,在无人听到的地方也要恐惧敬畏。
细微处也会昭着一个人的品性,因此君子在独处时也要慎重……
李夫子听完,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好,你们都要像景行一样,学以致用,融会贯通。不熟的部分课后多加温习,明年二月的县试,老夫要看到你们的成效,不要让老夫失望!”
李夫子说完,敲了敲戒尺,随后离开了课室,留下他们继续温书。
柳士远听完姜淮的回答和夫子的提醒,此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以前那个姜平,可以说是胸无点墨,连他都不如。
这次回来了个姜淮,学问可以说是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还以为两人可以在文翰学堂再呆几年,照姜淮这样的光景,怕是明年二月中个县案首都有可能。
柳士远暗暗压下心中的震惊,但谁叫人家读书是真厉害。
再说他们本就是同窗,姜淮节节高升,以后姜淮若是在朝为官,求他办事,看在曾经同窗的面子上,也会给几分薄面。
想到这里,柳士远由衷的赞叹道,“景行兄,可以啊,没想到你才来不到一个月,都这么牛了。”
“哎,彼此彼此。”
姜淮笑着对他一拱手。
...……
日子一天天过去,马上中秋节。
姜淮的话本写的差不多了,他打算先给书肆看看。
看看有没有书肆收,有的话,就可以赚银了。
这天,他趁休假去了县里的书肆。
刚走进去,就见那家书肆的书架上摆满了古籍善本,壁上挂着一幅幅水墨画,一旁八仙桌的香炉里,染着幽幽檀香。
姜淮走过去,就看见一个娘子靠在柜台前拨算盘,像是在记账。
女人扫了他一眼,又快速低下头,没再看姜淮,继续拨着手中的算盘,“有事吗?”
“这位娘子,我想问问你们这里收话本吗?”
姜淮来之前打听过,这个书肆是收话本的,而且是县里第一书肆,也是县里人流量最大的书肆。
如果它这里能收,以后众人相传,看他话本的人更多,火爆的几率更高。
没想到那女人只轻飘飘的扫了姜淮一眼,“不收。”
“可是你们这里....\"姜淮还想说,又住了嘴。
他曾经打听过这里是收的,为什么这女人又说不收了,这个女人的态度很是不善。
明摆着故意不想搭理。
可他也没得罪过她啊。
既然这样,他也不自讨没趣了。
“既然如此,那告辞。”
之后,姜淮捏着手稿离开了。
既然这家不收,就看看下家吧。
总有一家收的吧。
姜淮走后,刚刚那个书肆的书柜后就走出来一个人,正是之前姜淮打听话本的那个掌柜。
“刚刚是谁进来了?”那掌柜的问向自家娘子。
“还有谁呢?穷酸书生罢了,写了些烂俗的本子,就想从我这白拿钱,哼,哪有那么好的事啊?”女人很是不屑。
“你看了?”
“我哪儿会看啊?一个书生而已,估计又是拿些公子小姐的话本儿来骗钱的。”
她说完,那掌柜的朝外一看,就看到姜淮的背影。
这个书生他好像见过,是之前来问话本子的。
掌柜又瞅了几眼,走去了里间。
....……
既然第一家不收,姜淮只好去第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