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方循然坐在桌前奋笔疾书,叶言躺在软绵绵的懒人沙发里端着插了吸管的杯子吸饮料。
书房在卧室对门,三面墙都打了到顶的书架,每一个格子都放满了书。书房做的也是落地窗,地上也铺了地毯。
叶言环视一圈,看向方循然的背影,“怎么不做个展示架?”
“要放你的书,而且那些不重要。”方循然放下笔转头。
不重要?
叶言看他眼睛上的疤。
“去找人拆了一面,打你的架子。”他捏着吸管搅动杯子里的果汁,低头看着里面的缓慢的旋涡。
方循然手里的笔停下,他转了椅子去看叶言,看了会,走到他身边蹲下,伸手捏他耳垂,“怎么这么好?谁家的乖乖?”
他自问自答,“原来是我家的。”
方循然笑着抱他。
“我的果汁要撒了!”叶言抬脚踩在他胸口将人隔开。
“给我喝一口?”方循然握着他的脚腕将他的腿放在腰侧。
叶言不乐意,低头咬着吸管。
方循然不打扰他,摸着他戴戒指的指根又开始傻笑。
“你这样好傻,快去写申请去,走开。”叶言松了吸管笑话他,脸上洋溢着笑,脚轻踹他腰,
方循然差点被他挑起火,深深的看他一眼起身接着写申请去了。
“怎么结婚申请还要写纸质的?不可以直接用电子的吗?”叶言没察觉危险,伸腿搁在地毯上晃着脚尖
“可能,是为了仪式感。他们批准后会复印一份然后将原件塑封,原件上盖了军区的印,还会在复印过后印一句祝福然后还给我们。”方循然向他解释。
“你怎么知道?”
“欧阳青和南嘉君就有一份。”
叶言抿唇,无端的升起些害怕。
他捧着杯子钻进方循然怀里横坐在他腿上。
“怎么了?”方循然扶着他的腰低头亲他一下。
叶言仰头在他下巴上落下一个吻。
“往上亲一点。”
这次落在额头上。
方循然哄他,“低一点,这次太高了。”
这次又落在脸上。
“阿言。”方循然捏他的腰,声音沙哑。
叶言放了杯子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跨坐在他腿上,终于给了方循然他想要的吻。
是梨子味的。
叶言又被换了个姿势,他背靠着方循然被他环着,看着方循然写申请。
他的脚挨不到地上,于是垂着前后晃着。
“方循然,你不要出事。”叶言伸手抓他右手里的笔,他往方循然指下的笔尖上方抓去。
“小心,等下扎到手。”方循然左手握他手腕,放了笔展开他的手指看掌心。
白白净净的。
方循然握笔偏上,叶言贪方便往下边抓。
“才不会呢。”叶言乖巧的任由他看。
叶言没事,但是桌上的双横线信纸上,排列工整的字迹里出现一个明显的划痕。
“这样还能交吗?”叶言看着划痕问。
方循然将纸折起来,“不能。”
“那,那你重新写吧。”叶言心虚,方循然都要写完了本来。
他想溜走去玩,被方循然禁锢住,“捣乱了就想跑?一起写。”
叶言被迫握着笔,方循然的手覆盖在他手上。
“我不会。”叶言没写过这些东西。
方循然把废弃的那份展开放在新铺开的信纸前边,“照着抄。”
“哦,好吧。”叶言扫了眼,提笔开始写。
他的字飘忽潇洒,和方循然的整齐泾渭分明。
叶言的字偏行书但是又有草书那样的简省自由,竖竖的高,捺也自由的很,拖了长长的尾巴,总体看着乱却能认出是什么字。
而方循然的字就是标准的行楷,他还不喜欢连笔,一个字一个字间的空隙都差不多,排列跟电脑打出来的一样。
信纸上的字凌乱却有些莫名的和谐,一看就知道哪一段字是谁主导着在写。两人一起写时,叶言的字就会被迫收敛,但是笔画间的横竖撇捺还是肆意的很。
写完,叶言翻回前面一直看到尾,他很是满意,“写完了,交吧。”
方循然看了一遍,想逮着叶言练字。
“乖乖,以后写字收敛点呗。”他指着一个“体”字,“你看,这一竖都占了上一行的一半了。还有这个捺,到下一个字脚底下了。”
叶言不开心了,“爱看看不看滚,我都写累了。”
“我给你揉揉。”方循然握着他的手腕给他按摩。
“你嫌弃我的字?”叶言想找茬。
方循然摇头,“不是,其实很好看。”
“那你说什么。”
“我错了。”
“哼。”
方循然事后拿着那份申请看了半天,喜欢的紧,最后亲自找到那边看着他们盖章复印,生怕给折了角。
书房的书架在叶言的要求下拆了一面,做成了方循然房间里那样的展示架,方循然的功勋章被挪到这里,一面墙金灿灿的“星星”,叶言每次看书都会不自觉地盯着看一会。
春节时两家人一起吃了饭,这会叶文谦和方循然都没有派上用场,他们看着方堂在厨房里忙活,叶文谦知道方循然是和谁学的做饭了。
方堂做饭比他们俩都好吃。
叶言就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这会儿有些兴奋。
方循然对吃的不挑,叶文谦没尝过。
“哥哥,方叔叔做饭好吃。”叶言悄悄凑到叶文谦耳边,小声和他说。
叶文谦一开始都没想到这位做上将的人会做饭,不是很相信,但是给叶言捧场,“是吗?那哥哥等下有口福了。”
“嗯嗯。”
“你方叔叔做的好吃还是哥哥做的好吃?”
“……,都好吃。”
叶言现在特别有眼力见。
——
叶文谦请了人算吉日,列了几个日期发给叶言挑。
方循然在叶言身边看着他手机里的消息。
从今年五月开始,零零散散列了五六个,最远的甚至还有四零年的。
叶言看见了蠢蠢欲动,心底的坏心思往上冒着泡。
“阿言,挑早一点的好不好?”方循然捏着他就要回消息的手。
叶言心里一惊,才想起来还在方循然怀里。
“知道了,那你说什么时候?”他偏头往后看,询问方循然的意见。
“五月,今年五月好不好?”
“哦。”叶言犹豫一下,“那好吧。”
方循然兴奋的将抱搂紧,埋在他肩窝处深深吸气。
叶文谦一看回复就知道坏了事,以叶言的玩心怕是得选最后一个,现在却选了第一个。
他无奈,只好着手准备。
叶言被叫去试了几次衣服后就不愿意在去,缩在研究院里不愿意出去。叶文谦就没要他再试,而是挑了些东西发给他要他挑喜欢的。
反正他弟弟穿麻袋都好看。
叶文谦如是的想。
亲自操持弟弟婚礼的感觉并不好,有一种把弟弟往外送的感觉。但是叶文谦无法,难道要交给看着就办不好这些的方循然和方堂吗?
他希望自己弟弟的婚礼不草率,要隆重华丽,这样才符合。
叶言不知道哥哥的想法,一个人玩的可开心。
他在别墅里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哥哥不在家方循然不在家,请来的厨师手艺好,做的糕点也好吃。
叶言吃的高兴情绪价值给的足,尝一口要说好吃,吃一半要说喜欢,吃完了擦着嘴要接一句谁都比不上。
哄的人给他做了一份又一份。
幸好叶言还知道不能多吃,过了过瘾就到小花园里溜弯消食去了。
方循然出不来,不能来找他。没有人黏着动不动就要抱要亲,叶言感觉人都轻松了,虽然有点想,但是不多。
他现在在两边来回住,在别墅住一段时间,又跑研究院住一段时间。
研究院里他好久没去了,天天闲着没事就是自己睡睡觉看看书,然后在两位警卫的保护下跑游乐园自己玩。
轻松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