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同居生活算是和谐，只要方循然晚上不闹他，叶言就能保持一整天的好心情。
但是方循然很少不闹他，从开荤以后方循然就彻底变了，以前叶言说难受不要他还能听进去，现在就和聋子一样。叶言气的拎着黑盒子跑回家了好几趟。
实验室里又开了新的项目，关于海兽治愈方面，因为叶言做出了519，所以他不能不参与这个项目。于是叶言长期住在研究院那边，给了方循然很多机会。
方循然又一次惹叶言生气了。
熟悉的室内，窗帘合着，房间内的明亮顶灯被打开，整个房间明亮。
“啪——”
是巴掌扇在脸上的声音。
清脆，响亮。
方循然跪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习以为常。
说实话，挨一巴掌能吃一晚上的肉很划算。
叶言气死了，眼睛还是红的，刚刚打人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他靠着床头坐着，浑身带着事后的欢爱，眼尾的神色让人忍不住窥探。
那双桃花眼里含着怒气，却掩盖不住深藏的欲。
“乖乖，手疼不疼？”方循然关切的握着叶言的手给他揉着掌心，顺便按摩手腕。
叶言快哭了，身上的难受哪怕再多次也不能适应，“你混蛋！都说了不行不行，畜生！”
这个骂人的词还是方循然教他的。
昨晚上是有些过，方循然自己也知道。
“对不起乖乖，我错了。”方循然向他认错。
“你每次都是这样！我都说不要，我讨厌你！”叶言往下掉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在被子上，可怜兮兮。
方循然慌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哭，下次都听你的，很难受吗？”
温存后的早上很多时候叶言都会发脾气，但是没有这样哭过。方循然见不得他这样哭，哭的人心肝都碎了。
叶言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委屈的吸鼻子，声音里满是难受，“我疼，不舒服。”
方循然爬到床上把他抱进怀里哄，“哪里难受？我给你上药，我错了祖宗，不哭了。”
“我要去找哥哥！”
“哥在外面出差。阿言，哪儿疼？”
“哪都疼。”
方循然抱着他躺平趴着，准备给他按摩。
床头柜里摆满了瓶瓶罐罐。
方循然挑出一管药油，特调的松木香，带着些冰雪的韵味。叶言闻不惯也不喜欢那些浓重的药味，方循然托人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店，在试用后征得叶言同意买了很多不同味道的。
他把药油倒在手上捂热，掀起叶言腿上的被子给他揉着小腿。
药油的香味散发开，浓郁。
叶言最近喜欢这个味道，于是方循然多订了几瓶。
“乖乖，我们坚持锻炼好不好？”方循然看他不哭了，神色也好了很多就知道这事揭过去了，踟蹰的开口问。
叶言趴在枕头上，没搭理他。
方循然把被子全掀开，给他按摩腰部。
这里是重灾区，每次都要难受好几天。
“乖乖？”
“不要，我跑不动。”叶言不答应。
方循然不知道要怎么劝他了，两个人体力差距实在是太大。
他给叶言按摩完，俯身亲他额头，“乖，我去做饭。等药油吸收一下，不要急着穿衣服。”
叶言随意应声。
方循然临起身时摸了把他的腰，激得叶言瞬间清醒，迅速支起身朝后扭头瞪他。
“不闹你了。”方循然捻着指尖的药油放在鼻间轻嗅，在叶言要打人的目光里笑着出门。
今天他休假，可以陪叶言一整天。
叶言磨了磨牙，把自己埋回枕头里。他等了会，磨磨蹭蹭的起床穿衣服。
昨晚上方循然不知发什么疯，找了个叶言发挥一辈子想象力都想不来的东西给他穿着。
叶言坐在床边看见“罪魁祸首”，气的一脚踢上去，又站起来狠狠踩了几脚。
等他发泄够了抬起头，方循然不知靠着门框看了多久。
“以后不准用这些！”叶言没有丝毫被撞破了的不好意思，理直气壮的命令。
方循然走过去，弯腰捡起，“好可惜，乖乖穿着真的很好看。”
“可惜？你找别人去，反正我不喜欢这些！”叶言推开他往卫生间走去。
“别人？找谁？”方循然笑一声，匆忙跟上他，“乖乖，你知道的，我只对你有反应。”
叶言语气平静，认真的和他对视，“我不喜欢这些，你要用些小道具我没意见，但是我不喜欢那样绑着。”
“我记得了，不会了。”方循然和他保证。
叶言无声的松了口气。
饭后，叶言在沙发里窝着看书，方循然打扫卫生。
方循然几次往他身边走，叶言被他晃的烦，不耐的招手。方循然立刻弯腰凑过去，叶言偏头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他满意了，接着打扫。
叶言看了很久的书，在一次下意识往手腕摸时，发现自己没戴手环。
“方循然，我的手环呢？”他放下书，往房间走去。
“在我这儿。”方循然站在床边迟迟迈不开腿，低头看着手里的方形塑料纸。
叶言推开门，目光瞬间被吸引，愣神一瞬，几步冲上去，劈手夺下。
“乖乖，这是什么？告诉我。”方循然依稀有些印象，他想要叶言亲口告诉他。
叶言双手背在身后，指尖捏着那张糖纸揉皱塞进掌心，不肯告诉他。他抿着唇，脸上浮现薄红。
房间里的窗帘被拉开，金色得阳光流满了整个房间，他们身在其中，仿佛世界都是金色的。
方循然按耐不住了，他刚往前，叶言就仓惶后退，直到被逼到墙边，双手在身后无措的扶着墙面。
“告诉我，告诉我。”方循然迫切逼问，抬手捧住叶言的脸。
叶言的心跳不属于自己了，被方循然带动，犹如鼓雷。
“我不想说。”叶言垂眼避开他视线。
方循然托起他的下巴，“看着我，阿言，乖乖，亲爱的。”
叶言和他对视，偏头在他手心蹭了下脸，“求你了，别问。”
他软着声音，含糊的含着字词。
方循然不问了，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叶言投降了，“是，是那个糖纸。就是你想的那样。”
方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他猛地抱起叶言将他抱在怀中，如饿虎扑食般，按着叶言后脑勺和他接吻。
叶言慌乱扶他的肩，手里的彩色糖纸差点落到地上。
“方循然，唔，……，停下，停，……。”叶言的话被吞进腹中，断续无力。
方循然是在打扫卫生时意外发现的。他看见叶言的手环在桌子上，想拿给叶言。
他很早就有操控黑盒子的权限，但是除了那次就没再用过。
方循然到现在都还没完整的看过黑盒子里有什么，于是好奇心突起，拿着手环研究查看。
本来就是很正常的探究，但是他在一个隔间里，发现了一张孤零零的糖纸。
那是叶言以前装零食的，吃完后就没再添过。
方循然对他和叶言刚见面认识的那段时间，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他塞在叶言手心的糖。
当时叶言的表情呆呆的，漂亮又可爱。
叶言又被亲哭了，颤抖的抬手捂方循然的嘴，靠在他肩膀上，边呜咽抽泣边缓慢又急促的喘息。
方循然握着他的指尖把他的手握进手心，“乖乖，为什么留下它？只是一张糖纸，怎么把它放进你的黑盒子里？”
叶言回答，“我不知道，就是想放。”
已经让他看见了知道了，叶言就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方循然一问他就老实回答。
“现在知道了吗？当时什么心情？”方循然摩挲着他的手背，埋首在他肩窝深深吸气，将叶言身上的香味贪婪的嗅着。
叶言现在能理解当时的情绪，但是他不想说。他略显烦躁，语气急促，开始找方循然的麻烦，“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好烦，你还翻我东西！”
方循然理亏，哄他，“好好好，不知道就不知道，我不问了。我错了，不问了。”
“我的手环呢？”叶言问。
方循然抱着他走到床边拿起手环，摸到他的手腕给他戴上。
“不准翻我东西了，讨厌你。”叶言挣开他的手臂站稳，把那张糖纸又放回隔间里。
方循然在边上看着，等他关上隔间，忽的将他按倒在床上。
“方循然！不行，我还难受！”叶言手忙脚乱的推他。
“不做，我就抱抱，不怕。”
“真的？”
“我保证。”
叶言安静下来，和他依偎着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