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的是,莫卧儿的炮弹不断落下——6磅实心弹砸在土地上,溅起阵阵尘土,偶尔有几发命中步兵方阵,带起一片惨叫。本就没经历过硬仗的阿拉干步兵,开始慌乱起来,方阵的队形明显松动,士兵们交头接耳,有人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缩。
可这短暂的压制,根本挡不住莫卧儿骑兵的冲锋势头。伊拉达德汗站在后方高地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看到阿拉干步兵方阵在炮击和骑兵压迫下,阵形摇摇欲坠,经验告诉他——这是敌人士气崩溃的前兆!
“冲锋!”伊拉达德汗猛地抽出战刀,刀光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芒。3000骑兵顿时如离弦之箭,嘶吼着加速冲向阿拉干步兵方阵。
“完了完了!”阿福身边的小战士吓得腿肚子直转筋,声音都变了调,“连长,他们冲过来了!”阿福的心脏砰砰直跳,但他咬紧牙关,大声吼道:“都别慌!听我的命令——等骑兵冲到五十步,先放一轮霰弹,再打排枪!”
此时,莫卧尔的步兵也开始快步跟进,他们手持火绳枪和长矛,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只等骑兵突破步兵方阵后,便一拥而上,收割胜利的果实。
阿福望着越来越近的骑兵,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手心里全是汗水。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就在眼前——这是他第一次带兵打仗,也是201师第一次与莫卧儿这样的强敌正面交锋。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溃兵如潮水般从201师空心阵两侧及中间通道涌过,他们丢盔弃甲,面如死灰,脚步虚浮得像是踩在棉花上。然而,莫卧儿骑兵的冲锋势头丝毫不减——3000铁骑如黑色洪流,马蹄声如闷雷般震彻大地,瞬间追至溃兵身后。
“杀——!”骑兵们挥舞着长矛与马刀,刀光剑影中,溃兵的后背成了最脆弱的靶子。至少上千人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一眼,便将后背交给了敌人,倒在血泊之中。战马踏过尸体,溅起的血花染红了整片平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尘土气息。
邓思之站在空心阵后方的高地上,冷眼俯瞰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阿拉干的军队,真他妈的操蛋!”他抬手一挥,厉声喝道:“无差别开火!给老子轰烂他们!”
炮兵阵地瞬间沸腾起来——十斤重炮换上开花弹,轰鸣声中,炮弹如陨石般坠向2里外的莫卧儿步兵方阵,炸起一朵朵巨大的火球,步兵们被气浪掀翻,血肉横飞。三十组火箭炮换上1000米的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流星雨般倾泻而下,在步兵阵中炸开一片片火海。
5斤炮则换上霰弹,无差别地向突进的骑兵与溃兵扫射。曲线炮的开花弹,在骑兵进入300步后也开始爆炸,而冲锋至100步的骑兵首当其冲——霰弹如暴雨般倾泻在马群与骑兵身上,战马嘶鸣着倒地,骑兵们被掀翻在地,人仰马翻。阿拉干的逃兵更是死伤惨重,他们奔跑的脚步被炮弹与霰弹打断,一个个像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
“轰!轰!轰!”三连前排的曲线炮连续开火——远处的开花弹在莫卧儿骑兵阵中炸开,掀起一片血雾;近处的霰弹则像暴雨般扫向冲锋的骑兵,打断了几匹战马的腿,马匹嘶鸣着倒地,骑兵们被甩落下来。
至少两三百名骑兵被近距离的霰弹击中,鲜血飞溅,战马与骑兵一同倒在血泊之中。整个冲锋阵线瞬间被撕开一道道缺口,骑兵们的冲锋势头被硬生生遏制。
2里外的莫卧儿步兵方阵仍在快步前进,他们手持火绳枪与长矛,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死亡的陷阱。
突然,步兵方阵中依次绽放出500朵绚丽的“烟花”——那是201师十斤重炮和火箭弹的开花弹!密集的阵形瞬间被炸开一个个巨大的缺口,步兵们被气浪掀翻,血肉模糊。处于步兵前方1里的伊拉达德汗,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不对劲!十分不对劲!阿拉干王国的军队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火力?!” 但此时,他已经来不及调整战术,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命令步兵继续前进。
骑兵们终于冲至空心阵正前方50步的地方,不出意外的没有出意外,骑兵在对方空心阵正前方50步的地方出了状况,这些骑兵纷纷停了下来,用刀在砍着什么,对方空心阵的前排以六段击,绵绵不断的开火——每半分钟,曲线炮便会打出一轮霰弹,骑兵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下,鲜血染红了阵前的土地。
骑兵们试图用马刀砍断铁丝网,但铁丝网坚韧无比,战马被刺得嘶鸣不已,纷纷调头朝通道跑去。好在两个空心阵中间200步的宽度没有任何隔断,所有的骑兵都主动或被动的朝这个缺口冲去。
空心阵靠内侧的士兵前三排全部举起短矛(刺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冲入空心阵中间通道的战马被刺刀晃得眼花缭乱,根本不愿意去冲击刺刀阵。而后面三排的火铳兵则持续开火,子弹如雨点般射向骑兵。
阿福的三连位于靠近通道的第一排,他们先是对铁丝网前面的骑兵打出一轮齐射,子弹呼啸着穿过骑兵的队列,带走一片生命。当骑兵靠近时,前三排士兵立即挺起刺刀,战马擦着刺刀向后奔去,吓得阿福冷汗直冒。
“稳住!都他娘的稳住!”阿福大声吼道。当战士们发现没有战马会冲阵后,纷纷放下心来,冷静地朝着通道中间的骑兵开火。这些骑兵此刻就像活靶子一般,任人宰割。
骑兵们个个陷入懵逼状态,只能由着战马茫然地向前冲。然而,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骑兵幸运地冲过了通道,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前方还有一段奇怪的铁丝网。铁丝网30步开外,1000名葡萄牙火枪兵与3000名阿拉干火绳枪兵早已严阵以待,开始疯狂开火。
与此同时,前面两个空心阵的后排火铳兵也在朝着他们的后背开火。这些骑兵被前后夹击,弹雨如注,鲜血飞溅。他们带着不甘与绝望的心情,纷纷倒在血泊之中,成为了这场战役的牺牲品。
伊拉达德汗骑在战马上,望着300步外密密麻麻的阿拉干方阵,眼神里闪烁着莫卧儿人特有的骄傲。他身后的主力步兵不足一万,却个个昂首挺胸——这些自诩“南亚最强火绳枪手”的勇士,坚信自己引以为傲的方阵战术能碾碎一切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