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父母之后,韩华就出发了。
从天界起源知道,夜夜摩天在忉利天之上,这里本来什么都没有,忉利天之人飞升上界,就有了夜摩天。
所以,韩华出了夜摩天就到了一片无比漆黑的夜空,整个夜摩天仅仅占据黑暗的虚空中极小的一部分。
或者说,夜摩天的范围和大小,相对于黑暗的虚空,不过是沧海一粟。
站立在黑暗的虚空,韩华隐隐感觉到,一股吸引力从一个方向传出。
“这股力量应该是欲望之力,欲望之力是欲界的根本之力,欲望法则是这个世界的神则,强大的欲望之力将六道众生囚禁在这一片宇宙,除非涅盘证道,才能完全脱离。”感受着黑暗虚空的情形,韩华心中寻思。
放开心神,一股沛然的力量降临,将韩华拉向吸引力产生的方向。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向着下方降落,不过四周完全黑暗的虚空没有参照物,韩华只感觉吸引力方向有一个巨大的球体,自己正向着球体接近。
黑暗之中,时间仿佛没有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出现一个红色的光点。
随着距离接近,光点越来越大,从芝麻粒大小变为乒乓球大小,然后变成足球大小,最后变成一个无比巨大的星球状物体。
韩华施展天眼,极目望去,心神为之震撼——眼前之物,已非“星球”二字可以简单形容。
它并非悬浮于虚空,而是被无数粗大无比、色彩斑斓的欲望之力的法则洪流所缠绕、牵引、固定,犹如一条条巨龙。
这些洪流,如同宇宙的血管与神经网络,从无尽的黑暗深处蔓延而来,最终都汇入这巨物之中。
洪流之中,可见亿万生灵的虚影沉浮,喜怒哀乐、爱恨情仇、贪婪痴妄,皆化为实质的能量,奔流不息,发出震耳欲聋却又直抵灵魂的喧嚣。
这,便是欲界核心——一个由纯粹欲望法则构筑、囚禁六道众生的庞然世界。
其庞大,超越了时空的尺度。
韩华的天眼能洞穿寻常宇宙,此刻望去,却只能看到它微不足道的一角。
它的表面并非固态,而是一层不断翻滚、变幻的业力之海,呈现出暗红、浑浊的色泽,其中仿佛酝酿着无穷的劫数与因果。
无数细小的气泡在这片业力之海中沉浮,每一个气泡便是一个宇宙,居住着无量众生。
而在这巨大星球之上,有着无数的山峰矗立,它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山峰,而是和不周山一样,一个无限叠加的宇宙结构。
其基座广阔无垠,深深扎根于红尘之海最底层,韩华此刻的位置,正在夜摩天边界,位于这庞大星结构体系之外,高于忉利天的独立时空。
而他要去的忉利天,从这宏观视角看,位于星球之上一座小山峰,这座小山峰山顶处一片平整的区域。
无数条欲望之力的流光,如同瀑布又似锁链,从夜摩天乃至更高的天界垂落,缠绕在这颗星球之上,成为束缚,也成为能量源泉。
更有无数灵魂的光点,沿着这些欲望洪流的轨迹,在六道之间升降沉浮,上演着无尽的轮回。
“这便是……我所在的世界真相吗?”韩华心中巨震。
以往在夜摩天内部居住,所见不过是天界一隅,如今跳出其外,方知整个天界,都只是这巨大轮回机器中的一环。
欲望,既是推动这一切的动力,也是禁锢一切的牢笼。
他所感受到的那股吸引力,正是星球核心,那里便是六道轮回的源动力。
很快,韩华找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忉利天,韩华对那里的气息极为熟悉,在感应到气息的下一刻,脑中就形成了一条清晰的路线,直达忉利天。
韩华收敛心神,不再抗拒那股沛然之力,身体化作一道流光,以超越思维的速度,向着那庞大得令人绝望的欲界坠落。
他穿过一条条奔腾的欲望洪流,洪流中散逸出的杂念、执念、妄念,如同亿万根细针,试图刺入他的神魂。
四周的景象光怪陆离,时而显现繁华似锦的天宫幻影,时而化作血肉横飞的地狱图景,那是六道众生的心念投射。
距离那翻滚的业力之海越来越近,韩华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足以侵蚀金身,磨灭神识。
他运转天心,护住灵台清明,如同流星般划过暗红色的天幕,精准地朝着那不周山峰顶投去。
这里并非简单的三维空间,或者说,世间的时间和空间根本不存在,存在的只是众生心理的投射。
坠落的过程,仿佛穿越了无数层空间薄膜,如果不是那恐怖的速度,猴年马月都不能接近。
终于,那熟悉的忉利天气息扑面而来,周围混乱的能量流逐渐变得有序、祥和。
他落在忉利天,回头望去,只见下方是深不见底、轮回不休的宇宙,而上方,是孤悬于黑暗虚空、超然物外的夜摩天。
只不过,夜摩天十分遥远,韩华也只能隐隐感应到具体的方向。
他成功回来了,但这一次,他的视角已然不同,脚下这祥云缭绕、金殿玉宇的忉利天,在他眼中,已与那地狱、饿鬼、人道、畜生道没有不同,依旧不是究竟。
忉利天只是站立在欲界星辰结构体峰顶的一处地域,其上空无尽远之处,夜摩天宛如仙界,而忉利天犹如凡间。
进去忉利天之后,韩华没有停留,继续向着下方前行。
穿透忉利天,进入四王天。
以韩华如今的视角,四王天就不再干净,每个人,每个生物都是寄生和被寄生的关系,非常肮脏。
经过四王天,韩华来到了下界一个凡尘宇宙,以他天人的视角,整个宇宙的情况了然于胸——陨石——行星——恒星——河系——星域。
在这星域之中,点缀着一个个生命星球,一个个文明不断生灭。
白光一闪,韩华瞬间跨越百万光年,来到一颗拥有类似于华夏人种的星球。
落在这颗星球之后,韩华开始观察起来,以韩华的智慧,不过一天时间就掌握了这个世界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