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
大庭广众的,温颂觉得丢人,试图挣开他的动作,“周聿川,你讲点道理吧!”
周聿川皱眉,“我不讲道理?”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她和别的男人那么笑语晏晏,心里就烦躁至极。
今天沈明棠闹着要逛街,他还不想打草惊蛇,就如往常一样陪她出来了。
结果没想到,居然撞见这一幕。
温颂是他的妻子,工作上与别的男人有所交集,他能接受。
可是休息时间也走得这么近,让他心里不安到了极点。
温颂冷声,“双标就是你的道理吗?”
他和沈明棠可以同进同出。
但她和异性吃个饭,他就坐不住了。
周聿川的语气不容置喙,“明棠已经搬出去了,我现在就陪你去景园收拾东西回家。”
“我不回呢?”
“小颂,这由不得你。”
话落,往下的电梯开了门,周聿川抓着她就要进去!
“周总,”
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商郁嗓音如浸了碎冰,“我说怎么接个电话回去,我妹妹人就没了,原来是被拉到这儿来了?”
周聿川眉心微蹙,心里却不自觉松了口气,回头看向温颂,“你是和阿郁吃饭?”
“嗯。”
当着商郁,温颂只觉得更丢人了,一把挣开他的手。
她皮肤嫩,就这么一会儿,白皙的手腕上就是一圈红印。
商郁不动声色地沉了脸,“她连和人吃饭的自由都没有?”
“自然不是。”
周聿川敛下情绪,很通情达理地道:“我只是怕她遇上什么心怀不轨的人,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她早说是和你吃饭,我也就不担心了。”他说。
商郁过去有多宝贝这个妹妹,他们这一圈人都是知道的。
温颂自小就长得乖巧可爱,上初中开始就有不少毛头小子给她送情书。
无一例外,全被商郁丢进了垃圾桶。
商郁最不喜欢,有什么人觊觎这个宝贝妹妹。
有他帮忙看着温颂,周聿川再放心不过。
商郁拉起温颂的手看了眼,指腹从红印上轻轻擦过,眸色微黯,“她是个成年人了,有选择和任何人来往的自由。”
温颂怔了怔。
他好像回到了过去,把她护在身后,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周聿川这才发现,自己用力过度伤到了她,有些歉然,“是我太紧张了。”
“对了,阿郁搬新家了,我们下周去给他暖房,你也一起去吧。”
这是他惯用的手段。
以这样方式,给她递台阶。
而她,想的是可以光明正大去看有有了,“知道了。”
闻言,周聿川看着她的眼神愈发柔和。
大多时候,她还是很乖的。
-
这天,温颂照例去医馆坐诊。
医馆门口和停车场都挂上了红灯笼,年味渐浓,别的门诊已经几乎没什么患者了,她的还是一放号就秒空。
她门诊的护士是惆怅又开心。
其他门诊的,已经开始陆续休假了,她们至少要上到大年三十去。
但温颂每年都会自掏腰包,提前给他们付三倍工资。
这福利待遇,秒杀外面一众医院了。
考虑到患者过年心切,只要病情允许的,温颂都暂时先不给安排针灸治疗了,让他们取了药就能回家。
“小颂,待会儿下班,就直接来家里啊。”
中途,师母孙静兰给她打来电话。
她笑了笑,“今天是老师生日,您不叫我,我也得厚着脸皮去的。”
余承岸医术堪比华佗在世,若是他想,家里的门槛只怕提前几天就要开始被人踏破。
但他不喜这些交际。
每年寿辰,只会叫温颂过去,这两年开始多了个江寻牧。
儿子远在国外,温颂在他们眼里,就是自家孩子了。
“你老师听了,又要高兴得不行。”
孙静兰就喜欢她乖巧贴心,“我和老余这会儿在超市呢,你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温颂卖乖,“今天是老师生日,老师喜欢吃的,我跟着吃一口就行。”
“你瞧瞧你这徒弟,尽会挑你喜欢的话说。”
那头,孙静兰乐不可支地和余承岸说着,记着温颂喜欢盐焗皮皮虾,一边往海鲜区走去一边说:“行,那你下了班和你寻牧哥一起过来。”
“好。”
温颂乖乖应下,挂断电话后,叫下一个号。
江寻牧有事去卫健委开会了,温颂上车后,开着暖气在停车场等他。
最近为了药物研发项目频繁熬夜,暖意袭来的同时,睡意也席卷而来。
江寻牧还要将近二十分钟到,温颂想着索性眯一会儿,然而,刚把椅子调到舒适的角度,车窗玻璃就被人敲响了。
温颂眼眸微微睁开,看见了站在车外的沈明棠。
她降下车窗,神情倦怠:“有事?”
沈明棠愤怒地盯着她,“你是不是和聿川说了什么?”
这几天,周聿川对她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实则,处处都在试探。
沈明棠有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她必须确认,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境况之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颂知道,她指的是玉坠的事。
但打定了主意装作不知情,上次沈明棠酒店搞出来的事,一直到如今,温颂都心有余悸。
温颂不想再掺和进她和周聿川的破事里。
沈明棠眉心紧皱,“别装傻,我说的是玉坠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和聿川提起过什么?”
“没有。”
温颂声音冷冷:“我和他提玉坠的事干什么,他那么偏心你,玉坠到底是你的,还是你从别人那里抢的,对他来说重要吗?”
她告诉了周聿川玉坠不是沈明棠的。
前两天,他们不是照样如影随形地去逛商场了。
沈明棠狐疑,“真的?”
“沈明棠,”
温颂忽然笑了下,眼神探究地看着她,“那个玉坠,不会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不然,她为什么一直揪着不放,又这么在意周聿川知不知道。
“一个破玉坠,能有什么秘密。”
沈明棠状似淡定,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别多管闲事。”
温颂连接话的兴趣都没有,直接升起车窗。
沈明棠气得咬牙,踩着高跟鞋就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刚走到转角,被人一把用力按在了墙壁上。
商彦行目呲欲裂地抓住她的头发,“臭婊子,你这几天躲着我的人干什么,非要老子亲自来找你是吧?”
这女人,聪明过了头。
那次在周老夫人的寿宴上找上他,说的是互惠互利。
可拍卖会那天,酒店的事,这女人借着周家金蝉脱壳了,为后果买单的,只有他一个人。
这两天他派手下去找她,她却要么躲在家里,要么跟在周聿川身边。
沈明棠头皮被抓得生疼,“我哪里躲你了,酒店的事没成,又不是我的问题。”
她都安排好一切了!
就算商郁搜人的速度快,也足够商彦行毁了那个贱人的清白。
自己不中用,还怪到她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