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华到厨房里,从空间里取出来一块猪肉,给林叔和季爷爷分别切了一块,剩下的留着周末自己家吃。
拎着给林叔的那块肉,李春华往隔壁走去。
她推开虚掩的院门,喊了一声,“林叔在家吗?”
林叔正坐在院子里编篮子,听见声音抬头,“是春华啊,进来坐。”
李春华将猪肉交给林叔,“林叔,我给你割了一点猪肉,你补补身体。”
林叔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摆手推拒,“春华,你这孩子,咋又给我送东西?我一个人吃啥都香你自己留着给家里人吃。”
“林叔,你就放心的拿着吧!”李春华将肉放在林叔旁边,“我给家里留了不少,够我们吃两天的,你总帮我,我也没别的能报答的,这点肉不算啥。”
说完,她不等林叔再推辞,转身往厨房走,“我看看你家缺啥调料不,有缺的我给你补充。”
林叔看着那块被油纸包裹着的肉,心里暖烘烘的,“啥都不缺,你别瞎忙活。”
他现在力气大,编各种篮子,赶集的时候去摆摊卖,也能增加些收入。
而且他编织的篮子比寻常人编的好看,那城里人也不嫌弃,所以卖的挺好的。
李春华来到厨房,厨房不大,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打开灶台边的油盐罐子,看了看里面的盐巴和油,油盐这些调味料都还够支撑一段时间,便没有补充。
林叔怕她们家油不够吃,当初把所有的油炸物都交给她了,现在她当然要承担林叔的食用油,他就一个人,也不需要多少调味料,她偶尔过来补充一下就行了。
林叔看着她忙前忙后,一会儿帮着归置调料罐,一会儿又查看橱柜里的干粮,眼眶有点发热。
他这辈子没享过啥福,就把儿子给供出来了,现在又有李春华这丫头这么惦记,他这辈子没白活。
李春华帮着把厨房收拾利落,又跟林叔说了会儿话,看日头不早,便拎着空篮子往村小学走区域。
这个年代可以没有家长接送孩子,不管多远,都是孩子自己回家的。
下课铃声响了后,孩子们像雀跃的麻雀似的涌出来,李春华一眼就看到了季春生,正跟同学说着什么。
“春生!”李春华扬手喊了一声。
季春生回头看到她,眼睛一亮,快步跑过来,“大姐!”
李春华将用油纸包的肉塞进了他的书包里,并小声的说道,“春生,我给你们割了点肉回来,晚上你和季爷爷做了吃,你正在长身体,爷爷年纪也大了,都得补补,千万不要省。”
季春生鼻尖动了动,仿佛已经闻到了肉香,他用力点头,“大姐,谢谢你,我回去就跟季爷爷说,让季爷爷炖肉,放多多的土豆,这样我们就可以吃到明天。”
正说着,旁边走过两个孩子,是裴沐晨和李红娟。
两人看到李春华,都停住脚,小脸上满是不忿。
尤其是裴沐晨,小眉头拧得紧紧的,眼神里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直勾勾地盯着李春华。
想当初在李家,他还是李家老七的时候,哪里受过半点委屈?
六七岁的年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舀水都不用自己动手,爹宠着,哥哥姐姐们让着,日子过得像蜜罐里泡着似的。
可自从被裴家认回去,一切都变了。
刚开始,裴家的老爷子和裴先生,对他客客气气,可新鲜劲一过,再加上他们其实压根不会照顾孩子,所以对他就没有好脸色,让他跟着下地割猪草,让他烧火做饭,稍有不顺便瞪眼睛。
甚至他的亲爹,对李红娟的娘吴小月都比对他这个亲儿子热情。
哪有半分宠爱的样子?
这天上地下的落差,像块石头堵在他心口,怎么也咽不下。
他看着季春生背的书包,看着李春华对他温柔的笑,心里更是直冒酸水。
如果当初没回裴家,李春华就还是他的大姐,这份好就该是他的!
可现在呢?
这个本该在裴家吃苦受罪的野孩子,竟然顶替了他,享受着本该属于他的宠爱。
李红娟也跟着皱起脸,拉了拉裴沐晨的袖子,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步地对着李春华‘哼’了一声,那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紧接着手拉着手,头也不回地跑了。
李春华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笑了。
没想到李红娟这个几十岁的老太太的灵魂竟然这么幼稚。
“别理他们。”李春华拍了拍季春生的肩膀,“快回去吧!晚了季爷爷该着急了。”
季春生点点头,背着书包,一溜烟跑向季爷爷家的方向。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蹦蹦跳跳的背影上,映得地上的影子都跟着雀跃。
李春华站在原地,看着学生们纷纷往家走,之后便转身往回走。
第二天周六,李春华带这个大家去玉米地里掰玉米,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再加上李春华晚上会悄悄的加班,七个人一起将家里的几亩地的玉米给掰了,并且给拖驮回家,接下来就是晾晒,之后再将玉米粒给剥下来就好了。
当初李春华让铁匠铺根据她的图纸,打造了几件剥玉米粒的东西,到时候可以用起来。
周日的下午,太阳刚偏西一点点,村里的铜锣就响了起来,‘哐当’的声响在村里荡开,连趴在鸡圈里的鸡都站了起来。
村支书的大嗓门跟着响起,“各家各户都听好了,到村部开会了,带着板凳椅子,每家必须来一个。”
李春华正带着大家在院子里整理玉米棒子,听见动静,问道,“是你们去还是我去?”
李春意说道,“大姐,还是你去吧!我们根本不懂这些事情。”
李春华站起来,拎起刚刚坐的小板凳,去喊上隔壁的林叔,便一起往村部赶去。
村部的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闲话。
李春华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刚把小板凳放稳,就看到几个穿着中山装、背着帆布包的陌生人走进来,手臂上别着‘工作组’的标志,村长正满脸客气地跟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