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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大门主出行,行头上差不到哪里去。
咱不看外表,咱看内在,真大佬都讲究实用主义。
几人乘坐的小舟似乎和水隔了一层,一路上不仅不颠簸,还相当顺畅,吹着小风,竟然还有几分游湖的滋味。
小侯爷稀罕极了,他鲜少不晕船的,这真是让他看上了。
“这哪里来的新鲜玩意?我要一艘。”
颜景懒得搭理他,“一个月用不了一次,你有什么好要的!”
“我就想买一艘。”
颜景也不客气,下巴指了指颜朗。
“那位自己折腾的,问他要去!”
小侯爷熄火了,乖乖站在一边吹风。
颜景到底性子直,他处着没毛病,但那位么......不好相处。
沈曼低头试图看一会船底的门道,不过被人给叫了起来。
“站好了,掉下去可不捞你。”
大佬发话,最好要乖一点,沈曼往后挪了一步小声应承,“是。”
几人到了青竹馆正门,也没个正经停船的地方,一人捞一个直接飞上的岸。
到了地方沈曼敲门,阿奴出来开门看见他们的时候明显是吃了一惊,差点连扑克脸都没保住。
她眼睛扫过沈曼,抓不住事情走向,视线聚焦在颜朗那里,说话也是期期艾艾。
“不知颜大门主驾到所为何事?还请先行告知,容阿奴先去通传一声!”
“有事要同你家主人商量,麻烦通报一声。”
“是,阿奴这就去通报,烦请稍等片刻。”
沈曼侧头眯着眼睛,瞧着阿奴的背影沉思,奇怪,阿奴为何好像有点惊慌的样子。
‘因为你嫂嫂在里面。’
脑子就跟被踹了一般,有人在她脑子里说话。
这种感觉,当真是久违了。
‘哎不是,敢问您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这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了?’
‘有些杂事要忙。’
‘那您怎么在这里?’
‘昨晚江载昭寒毒复发,我来看看状况。’
‘啊?’
又是一个突然的消息,沈曼心跳加速。
‘为什么啊?不是说治得差不多了么?’
‘本该如此,所以我才来看看,恰好你来了,到时候帮我个小忙,我要去看看他最近喝的药。’
‘哦。’
说话间,阿奴回来开了门,几人进了院子,遥遥就看见江载昭长身直立迎接远客。
他今日没有穿那些个给外人看的装备,只是简单一件外袍披身,过长的身高,外加上嶙峋的身子,就跟他院子里的竹竿一模一样。
这真是让沈曼心漏了一拍,当真是......瘦削得惊人。
瞧他气色确实不好,人也萎靡,不似之前那般气势夺人。
“不知颜大门主今日前来寒舍,所为何事?”
“嗯,问一点......关于那个不知名灵种的事情。”
江载昭一个倒吸冷气,多余瞧了眼跟着颜朗的沈曼和小侯爷。
“原来是关于那件事情,只是不知颜大门主为何要带两个小辈一同前来?”
颜朗回头瞅了瞅两人,也是有点打趣江载昭的意思。
“有人担心某人的情况,我这不过是想行点好事,看来这心思用错了地方,要不......打包了给扔进海里?”
闻言江载昭忽地一个呛声,“咳咳......咳咳咳......您说笑了,难得挂念,请都进来屋里先喝口茶吧。”
颜朗笑了笑,瞧了不远处的小屋一眼。
“都说江小门主被关了禁闭着实可怜,今日一看,倒也并非如此,美人在怀,江小门主雅兴不小啊。”
听这话江载昭神情凛然,但忽地眉头又是一松,言辞之间也多了些许无奈和随意。
“你就莫打趣我了。”
“这不看你嘴硬么。”
“什么都逃不了你的眼光。”
“如此......”
恰在两人交谈的时间,颜朗突然止了话头,猛地抬头往天上看。
众人随他视线看去,只瞧见一只大黑鸟在半空盘旋。
“那是?”
“一只灵兽而已,颇得人性,与我有些缘分,我也好些时候没有瞧见过它了,今日来想是要吃我屋里的果脯。”
沈曼仔细瞧着那大黑鸟,这位于她和小侯爷而言倒也不陌生。
这不小侯爷拉着沈曼指着那大黑鸟很有话讲,但被她给压住了。
“别嚷嚷,待会儿我和你解释。”
“那就是在灵区攻击我们的大黑鸟!”
“是,我知道。”
“那......你什么时候......”
他看了看江载昭,又看了看那只鸟,好像脑子里有想通一些事情。
“合着那都是计划好的,就瞒着我是吧。”
“淡定,淡定!”
“哼!”
一边,颜朗收回视线,望天岛有人能养些灵兽,这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
他瞧见那东西的时候脑子里分明出现了无数光点,而这些光点只在沈曼那边瞧见过。
如此倒真是巧了!
回头看了眼和小侯爷拉扯的沈曼,此时小羊身边的光点比之前多了不少。
思绪落定,颜朗一个凝神,又重新看了看江载昭。
如同往常,他的形象仍旧是一只大黑狗,只是如今大黑狗似乎是受了难,瘦得有些皮包骨,倒也符合江载昭如今的情形。
而就在大黑狗的不远处,有些许光点若隐若现。
这两人......关系匪浅!
看来两人的联系远不是说认识那么简单。
他微微眯着眼睛,试图看得更清楚一些,不期然在大黑狗身后看到几根树枝。
那是......
收回神思,颜朗朝着空位坐下,端着茶就喝,开口问话也是漫不经心的模样,
“你最近可吃过什么特别苦的东西?”
“嗯?”
江载昭不明所以,摇手让其他几人也落座。
颜景自然坐在颜朗顺手边,而两个小的看看位子就坐在了江载昭这边空位子上。
阿奴给两人上了茶果,独一份的待遇,显然就是给小孩吃的东西。
“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我看着你,脑子里出现了寒冥枝的影子。”
“寒冥枝?”
江载昭若有所思,掌心的茶杯久久不能放下。
‘寒冥枝?’
沈曼脑子里又是一道声音,她也算是适应了,赶忙回话。
‘您这是发现什么了吗?’
‘还得是颜朗,我都无法一下子判断出那物件是寒冥枝。’
这么看来,颜朗的先天能力当真是非常厉害。
“你在和谁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