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镇供销社的绿漆门脸刚刚卸下最后一块门板。林墨推门而入,混合着煤油、肥皂、纸张和糖果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柜台后,几个女售货员打着哈欠,慢悠悠地整理着货架。
林墨径直走向卖日用品的柜台,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年轻女售货员抬起眼皮:“同志,买点啥?”
林墨没答话,左右瞥了一眼,确认店内只有远处两个看布匹的顾客。他靠近柜台,压低声音,从怀里摸出一个用红布包好的小方块,轻轻推了过去:“大姐,帮个忙,看看这个…收不收?”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局促。
女售货员疑惑地拿起红布包,入手沉甸。拆开一角,一抹黄澄澄的光泽瞬间晃花了她的眼——一枚小巧玲珑、却分量十足的金戒指!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手一抖,差点脱手!猛地抬头看向林墨,眼神震惊又警惕:“你…这哪来的?我们这不收这个!”
“大姐别急,”林墨脸上堆起“老实人”的无奈,“家里祖传的老物件,实在是…急等钱救命。您行行好,帮忙问问主任?价格…好商量。”说话间,一张卷着的十元大团结顺着柜台缝隙,精准地塞进了女售货员手里。
手指触碰到纸币的边缘,女售货员身体明显一僵。她飞快扫了一眼那十块钱,又看了看红布里黄澄澄的金戒指,眼神剧烈挣扎。“你…等着!”她一把抓起戒指和钱塞进口袋,转身快步走向后面的办公室。
不多时,女售货员和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梳着背头、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王主任)一起出来。
王主任走到柜台前,拿起一个搪瓷缸假装端详,声音不大不小:“东西…成色还行。按牌价,金子七十八块一克。
你这戒指,顶天五克。算你四百。”
他报了一个远低于实际价值的价,眼神锐利地观察林墨反应。
林墨脸上立刻露出“惊喜”和“感激”:“谢谢主任!四百就四百!能救命就行!”
他表现得像个急于脱手、不懂行情的愣头青。
王主任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对女售货员使个眼色。很快,四沓崭新的十元“大团结”用旧报纸包好,推到了林墨面前。
同时,一张写着地址的小纸条也塞了过来:“小兄弟,看你急用,破个例。以后有好东西…懂规矩就行。”
林墨“感激涕零”地接过钱和纸条,迅速离开。四百元巨款入手!
怀揣着“巨款”,林墨脚步沉稳了几分。下一个目标:镇东头的“为民药材收购站”。
收购站门脸窄小,浓郁的中药味几乎凝成实质。一个穿洗白长衫、戴老花镜的干瘦老掌柜(孙掌柜)正用戥子称量药材。
“掌柜的,收药吗?”林墨走进去。
孙掌柜抬头,推推眼镜:“收。啥药?”
林墨从帆布包里(布袋空间取出)拿出油纸包好的几片干灵芝片:“家里存的,您给看看?”
孙掌柜拿起灵芝片,对着光看看,闻闻,摇头:“年份浅,品相次。一块一片,顶天了。”
孙掌柜浑浊的眼珠扫过那五元钱,又看了看林墨诚恳(且出手大方)的脸,沉吟片刻,压低声音:“老山参?那玩意儿可遇不可求。
不过,倒是有个古方子提过一味奇草
他凑近些,声音更低:“镇子北边,野狐沟,沟最深处,背阴的悬崖峭壁上,早年长过一种‘赤阳草’。叶子三片一轮,赤红如火!茎秆金黄,像裹了金箔!
晒干了冲水喝,据说最能克阴毒寒气,大补元阳!
比人参都霸道!
不过…”他顿了顿,语气凝重,“那地方邪性!
沟深林密,毒虫瘴气,还有野牲口,路难走得紧!几十年没人敢进去采了。是真是假…老头子我也只听过传说。”
赤阳草
林墨心中豁然开朗!《百草初识》残篇记载跃然脑海:“赤阳草,阴极阳生,叶赤如焰,茎若金精,性烈如阳,专克阴邪寒毒…” 特征完全吻合!
此物正是解救墨二的关键!
“多谢掌柜指点!”林墨郑重道谢,又买了些党参、黄芪做掩护,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