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
傻柱也愣住了,他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要害部位不断抽搐的许大茂,手里的木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装!你……你他妈的又跟老子装!”傻柱色厉内荏地吼道,可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一丝掩饰不住的惊慌。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身影冲出来!
张西范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一眼就看出,许大茂这绝对不是装的!
这种剧痛引发的休克和抽搐,根本演不出来!
傻柱这是闯下滔天大祸了!
“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张西范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煞气。
傻柱被他这眼神一瞪,心里一个哆嗦,还想嘴硬:“张科长,这孙子就是欠……“
话音未落,张西范已经动了!
他一步跨到傻柱面前,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右手闪电般抓住傻柱的胳膊,左手托住他的腋下,腰部猛地一发力!
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砰!”
傻柱一百七八十斤的壮硕身躯,就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狠狠地掼在冰冷的青砖地上,摔得他眼冒金星。
不等他挣扎,张西范的膝盖已经死死地顶在他的后心,一只手如同铁钳般反剪住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全场皆惊!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只是身材高大的张西范,动起手来竟然如此干脆利落,这么一个照面,就把院里打架没输过的傻柱给制服了!
张西范根本没理会身下不断挣扎的傻柱,他抬起头,凌厉的目光扫向已经吓呆的三大爷阎埠贵。
“三大爷!这不是邻里纠纷了,这是故意伤害!你,马上去红星派出所报警!就说我让的,让他们立刻出警!”
阎埠贵一个激灵,魂都快吓飞了,哆哆嗦嗦地应道:“哎!哎!我……我这就去!”
张西范又转向阎埠贵那两个同样呆若木鸡的儿子。
“阎解成!阎解放!你们两个,别傻站着了!赶紧去找个板车来!快!要出人命了!”
被张西范那如同要杀人般的眼神一瞪,阎解成和阎解放两兄弟吓得一个哆嗦,魂都快飞了!
他们哪还敢有半分迟疑,连滚带爬地就往院子外面冲,那速度,比兔子都快。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许大茂倒在地上微弱的抽搐声,和被张西范死死压在身下,傻柱那如同困兽般的粗重喘息。
“放开我!张西范,你他妈的凭什么抓我!是他先骂我的!”傻柱还在不服气地挣扎,可张西范的膝盖死死地顶在他的背心,让他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娄晓娥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她刚才还恨不得亲手打死许大茂,可当看到他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下身隐隐渗出的一点血迹时,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瞬间攫取她的心脏!
“大茂!许大茂!”她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声音里带着哭腔和颤抖。
她想去扶许大茂,可看到他那张青白如鬼的脸,和那紧紧捂住要害、不断渗出冷汗的双手,她又吓得不敢碰,只能无助地哭喊着,一时间方寸大乱。
就在这乱成一锅粥的时候。
一个拄着拐杖,满头银发的老太太,颤颤巍巍地从后院走出来。
正是聋老太太。
她一看到被张西范压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傻柱,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立刻写满心疼和焦急。
“哎哟!这是干什么呢!这是干什么呢!”聋老太太加快脚步,拐杖在青砖地上敲得“笃笃”作响,她绕过地上的许大茂,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到张西范面前。
“西范啊!快放手!快把傻柱放开!”她伸出干枯的手,就去拉张西范的胳膊:
“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邻居,孩子们年轻气盛,闹着玩儿呢,怎么还动上真格了?傻柱这孩子就是个直肠子,肯定是被许大茂那张破嘴给气糊涂了!你快放开他,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刚才那足以要人半条命的一棍子,只是小孩子间的打闹。
周围的邻居们听到这话,也都面面相觑。
聋老太太在院里的辈分最高,她说的话,一向很有分量。
可张西范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头都没回。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加重膝盖上的力道,压得傻柱发出一声闷哼。
“谁家有麻绳?”张西范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一个邻居下意识地指向墙角:“那儿……那儿有捆柴火的。”
张西范目光一扫,冲着离得最近的三大妈说道:“二大妈,麻烦你,把绳子递给我。”
三大妈被他这股不容置疑的气势镇住,愣愣地走过去,解下麻绳递了过来。
聋老太太一看张西范这架势,这就着急起来:“西范!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还真要把傻柱绑起来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婆子?我让你放人!”
张西范接过麻绳,看都不看她一眼,动作娴熟而迅速地在傻柱身后打一个结结实实的公安扣。
这种扣越挣越紧,任凭傻柱力气再大,也休想挣脱。
直到把傻柱彻底捆死,张西范才站起身,看着身下的傻柱,然后,他才缓缓地转过头,用那双冷得像冰的眼睛,直视着聋老太太。
“老太太。”
他一开口,整个院子的温度仿佛都降几分。
“刚才,娄晓娥拿着鸡毛掸子抽许大茂,你在屋里,没出来。”
“刚才,许大茂跟傻柱对骂,骂得街坊四邻都听见了,你还是没出来。”
“刚才,傻柱火气上头,抄起那么粗的木棍,朝着许大茂的后心要害砸过去,你依然没出来制止。”
张西范的声音像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在聋老太太的脸上。
他每说一句,聋老太太的脸色就白一分。
“现在,我把行凶的傻柱制服了,你倒拄着拐棍出来主持‘公道’?”张西范对于这样子的人最无语:“我倒想问问你,你的‘公道’,是只给傻柱一个人的吗?还是说,在你眼里,许大茂就该被活活打死?”
这番话,字字诛心!
直接把聋老太太那层“德高望重”的伪装,撕得粉碎!
“我……我……”聋老太太被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她想用长辈的身份压人,可是在张西范这毫不留情的质问面前,她那点倚老卖老的伎俩,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