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床头的磨牙棒，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泄愤似的咬了两下，又嫌弃地丢开。
比起奥维尔，她更想念暗影——那个聒噪的小机器人虽然烦人，但至少会陪她聊天，而不是像温斯顿这样，动不动就拉着她玩“哈士奇极限运动”。
窗外，人造月光透过玻璃洒落，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宋小小翻了个身，盯着那片银辉发呆。
明天……该不会还要跳绳吧？
她哀叹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训练室的仿真草坪区，一排锃亮的智能宠物马桶整齐排列，每个马桶边缘还闪烁着可爱的蓝色指示灯。
温斯顿顶着一头炸开的蓝毛，嘴里叼着肉干，尾巴兴奋地左右甩动，活像只发现新玩具的哈士奇。
“艾米莉！看这里！”他含糊不清地喊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蜂蜜棒，在宋小小面前晃来晃去，“定点排泄奖励双倍零食哦！”
宋小小盯着那些马桶，嘴角微微抽搐。所以现在是要教她怎么上厕所？
她偷偷环顾四周，庆幸迪恩安排了单独训练，否则在一群同类面前学这个，她宁愿憋死。
温斯顿见她不动，以为她没理解，立刻热情地示范起来。他一个转身，直接坐上了最近的马桶——
“咔嚓！”
智能马桶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显示屏疯狂闪烁：『警告！超重！请立即移除不明物体！』
温斯顿的耳朵唰地竖起，整张脸瞬间涨红。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结果尾巴不小心碰到了冲水键，“哗啦”一声，自动喷淋系统启动，把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透湿。
“噗——”宋小小终于憋不住笑出声，赶紧捂住嘴，但肩膀还是抖个不停。
湿漉漉的温斯顿甩了甩毛，水珠四处飞溅。他非但不恼，反而眼睛一亮，趁机揉乱宋小小的头发：“对对，多笑笑！艾米莉你笑起来好看极了！”
宋小小：“......”突然笑不出来了。
宋小小看着他湿漉漉的狼狈样子，终于忍无可忍——
她决定结束这场闹剧。
趁着温斯顿甩干毛发的空档，宋小小径直走向最近的智能马桶，动作流畅地：
她动作流畅地掀开马桶盖，动作优雅、淡定地坐下，脸上表情自然，毫无心理负担。
实际上宋小小根本没脱裤子，就假装完成了上厕所的动作。
接着，她按下冲水键，还顺手抽了张消毒湿巾擦了擦马桶边缘，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早已熟练掌握这套操作。
温斯顿的耳朵“唰”地一下竖了起来，嘴巴微微张开，惊讶地喊道：“艾……艾米莉？！”
宋小小站起身，冲着温斯顿微微一笑，然后伸手拿走了放在奖励区的双倍蜂蜜棒。
温斯顿看到这一幕，震惊到尾巴都僵直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在宋小小以为这人是发现了她成精的秘密以后。心里有略微的慌张。
仅仅三秒后，温斯顿猛地蹦了起来，尾巴开始疯狂摇动，兴奋地叫嚷着：“天啊！艾米莉你居然自学成才！”
说着，他激动地掏出光脑开始记录，嘴里还念叨着：
“我要告诉迪恩，你是我带过最聪明的人类！”
宋小小暗暗翻了一个白眼，那是因为其他人类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叼着蜂蜜棒，看着温斯顿兴奋地在光脑上噼里啪啦打字，尾巴甩成了风扇。她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傻狗完全没怀疑。
但下一秒，温斯顿突然停下动作，犬耳警觉地竖起：“等等！”
宋小小心头一跳。糟了，被发现了？
温斯顿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双手啪地按住她的肩膀，眼睛亮得吓人：“艾米莉！既然你这么聪明——”
他唰地掏出一个...狗用飞盘。
“那我们试试这个吧！”
宋小小：“......”
这狗子的脑回路是螺旋状的吗？！
飞盘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温斯顿充满期待地看着她。宋小小站在原地没动，飞盘啪地砸在她脚边。
“唔...不喜欢飞盘？”温斯顿歪头思考两秒，突然灵光一闪，“那这个呢？”
他又掏出一个...会自动弹跳的橡胶骨头。
宋小小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决定使出终极绝招继续装睡。直接往地上一倒，闭眼，呼吸均匀。
温斯顿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又累了啊...”
他蹲下来，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突然压低声音：
“艾米莉...”
就在宋小小以为他就这么算了的时候，他又精神抖擞地竖起耳朵：“那我们来玩点轻松的！”
还没等宋小小反应过来，温斯顿已经一个箭步冲向了训练室的储物柜，翻箱倒柜地拽出了一堆玩具——会发光的弹力球、自动追逐的飞盘、甚至还有一个会喷泡泡的机器。
他兴冲冲地跑回来，把玩具一股脑堆在宋小小面前：“选一个！我们继续玩！”
宋小小：“……”
她默默看了一眼泡泡机器狗，又看了看温斯顿闪闪发亮的眼睛，突然灵机一动——装傻！
于是，她伸手抓起弹力球，然后直接塞进了嘴里，假装要咬。
温斯顿：“Nooooo——！”
他一个飞扑过来，爪子“唰”地抢走弹力球，吓得耳朵都炸毛了：“这个不能吃！会噎住的！”
宋小小继续装傻，她歪头，眨巴眨巴眼睛。
温斯顿急得原地转圈，尾巴疯狂甩动：“完了完了，迪恩说过不能让你乱吃东西！”
他手忙脚乱地翻出光脑，快速搜索【人类误食弹力球的急救措施】，嘴里还念叨着：“要不要催吐？还是送医疗舱？”
宋小小憋笑憋得肚子疼，但表面依旧一脸无辜。
“艾米莉！”他严肃地按住她的肩膀，“我要教会你什么吃什么不能吃！”
第一回合，温斯顿举起一块肉干，宋小小假装扑过去咬，他立刻缩手：“No！这个不能直接吃！要先坐下！”
第二回合，温斯顿拿出一个水果，宋小小伸手就抢，他立刻把水果举高：“No！这个要剥皮！”
第三回合，温斯顿掏出一根磨牙棒宋小小刚要装模作样去啃，他突然反应过来：“等等，这个本来就是给你咬的……”
这狗子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吗？
温斯顿挠了挠头，突然恍然大悟：“噢！你是不是在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