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妹给了安以南三百块钱,嘀咕着:“对方可靠吗?”
“你放心,我找的人可靠。”
安以南拿出信封,用钢笔写了几行字,自己又添了两百块钱,放进抽屉里,等过一会吃完饭,她就找人送给施连。
赵二妹了解后,便离开。
家里恢复安静,安以南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也不知道为何发呆,也许是下雨的缘故,还是昨晚梦到上辈子,有人一直在她坟墓前献花。
上辈子无人爱她。
谁给她献花了?
安以南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梦境如同迷雾,男人的面孔,一直被遮掩。
在她沉思的间隙,耳边传来厉野低沉地询问:“该吃饭了。”
安以南被惊醒,一扭头,厉野系着围裙,从厨房端菜,孟逢春也在帮忙端菜。
她回过神从柔软的沙发来到厨房,帮忙拿碗筷。
今晚的菜是小鸡炖蘑菇、清炒苋菜、肉羹汤。
安以南心不在焉地夹着菜,只吃了一碗。
傍晚,安以南躺在床上,一直没睡着,身边的厉野侧身,手臂搂住她的腰部,轻声说:“你今天一直不开心,是厂里生意不好,还是店里的生意?”
“不是,只是最近做了一个梦。”
安以南眨了眨眼,眼神空洞。
厉野加紧力道,低沉的嗓音过分磁性悦耳。
“我能知道吗?”
“可能你不想知道。”
这个问题涉及上辈子,安以南不确定地在想,要告诉厉野吗?他会接受吗?她能相信厉野在听到她说的时候,会不会认为她是疯子,在胡说八道。
安以南没敢赌,闭着眼睛,不想再说下去。
厉野也仅仅是轻声说“好。”
安以南有点困惑,又睁开眼睛问:“你不好奇吗?”
“好奇你能告诉我吗?”
安以南说:“不会,但是你不真的不想知道吗?”
“比起知道,我更在乎,说出来后对你有问题吗?”厉野的话像田野里,暖风拂过麦子,轻缓、舒坦。
安以南失去追问下去的勇气。也许不说是好的。
“对我来说有点问题。”
“那你别告诉我?”
“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因为我对你不诚实。”
“你不是不诚实,你只是在避免让我难受不是吗?”
两人一说一答,有来有回。
安以南都快迷迷糊糊,结果听到厉野的回应,惊醒了一下,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以为厉野知道一些事,可是厉野说完后,沉默不语。
许久,安以南低声问:“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
“你说不出口的话,难不道不是担心我吗?”
厉野的反问,几乎让安以南的思绪卡顿住,而后往他怀里靠了靠,“嗯。”
“那就早点睡,不要想太多。家里有我。”
厉野的声音舒缓,不知不觉中,安以南闭眼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后,厉野已经不在身边,安以南熟练地伸懒腰,起床换衣服刷牙。
刷完牙后,小满月和孟逢春陆陆续续地从房间出来,一个拿着书,一个迷迷瞪瞪地拿着刷牙杯子去刷牙。
“你几点起来的?”安以南注意到孟逢春换好衣服,精神抖擞,坐在沙发上看书好奇地说。
孟逢春拿开书,想了想说:“早上四点钟。”
“这么早,昨晚没睡好?”安以南随口一说。
“昨半夜团团圆圆闹腾得厉害,把小满月和厉大哥都吵醒了。后来厉大哥让我去跟小满月睡。他哄团团圆圆大概两小时才回去。”
孟逢春没睡好,四点钟就爬起来看书学习到现在。
安以南知道后,顿时吃不下嘴里的肉包子。
“我昨晚都没听到声音。”
她昨晚睡得太死了,没听到动静,说起来厉野和孟逢春被这么折腾,精神还挺好,都不多睡会。
“你今天要不再睡会,厂里请假的事情,我去帮你说。”
“别。”孟逢春赶紧摇头,拒绝安以南的好意。
“我的精神很好,去上班是没问题的。”
这时候小满月刷完牙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饭桌前的椅子上,迷迷瞪瞪地说:“小孟姐,你不是昨天跟我说,你在厂里遇到一个无赖吗?”
“什么无赖?”安以南放下筷子,看向小满月。
小满月没注意到孟逢春朝她挤眉弄眼的眼色,迷惘地说:“小孟姐说,最近厂里的车间,有个工人追她,还去广播站表达,最后被厂长处罚。”
“竟有这种事?”
孟逢春赶紧走过来,坐在安以南对面,“这些都是小事,小安姐,你不用放在心上。”
小满月却在旁边拆台。
“可是对方昨天下班还缠着你,想跟你约会。”
“别说了。”孟逢春伸出手想要捂住小满月的嘴巴。
安以南却皱眉说:“这件事我会帮你跟厂长说清楚,竟然骚扰女员工。”
“其实没什么事,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他肯定下次不会找我。”
孟逢春跟着安以南再三保证,希望她不要去找厂长说这件事。
安以南瞧着孟逢春紧张兮兮的样子,暗道不对。
但是她表面上没有指出来,而是等到孟逢春回到房间,盘问起小满月。
之前还揭短的小满月,却在安以南的盘问下,像个蚌壳,死活不说话。
这孩子肯定是故意,继承的厉野腹黑。安以南低声说:“你要是跟我说清楚,明天给你买小皮鞋。”
“我已经有好几双小皮鞋。”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每个月增加吃酥饼的次数。比如,你让我吃两盒”
安以南规定她每个月吃酥饼只能吃完一盒。一盒有八个。
小满月不满,可是安以南指了指她之前因为蛀牙而拔牙齿,最后门牙少了一颗的一排牙齿。
“不行,只能让你多吃两个。”
“不要。”
小满月嘟囔着嘴巴,心不甘情不愿。
安以南坦然地说:“你要是不同意,我直接去厂里打听一下。”
“别别别。”
眼见自己的如意算盘打不响彻,小满月赶紧开口说,生怕多加的两块酥饼没了。
“追求小孟姐的工人跟白厂长是亲戚。小孟姐怕你知道后会去找白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