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包围圈的正中央站定，距离不过五米。马文山缓缓解下风衣扣子，露出腰间缠着的盘龙棍，棍身雕刻的鳞甲在阳光下闪着暗光；刀疤李则将砍刀扛在肩上，脸上的刀疤因为兴奋而微微抽搐，像条即将噬人的毒蛇。
“当年你跟着陈默父亲混的时候，我就听过你的名号。” 马文山的手在盘龙棍上轻轻摩挲，“可惜啊，英雄老了，就该识时务。”
“识时务？” 刀疤李猛地将砍刀顿在地上，刀尖插进柏油路面半寸深，“我刀疤李混江湖靠的是砍出来的血路，不是躲出来的苟活！”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瞬间，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黄毛小弟正慢慢往后挪。他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对峙的两人身上，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步步退向货运站的后巷。脚下的血渍让他几次险些滑倒，他却死死咬着牙不敢出声，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集装箱的阴影里。
包围圈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卷起地上的血沫和尘土。马文山举起盘龙棍，棍梢直指刀疤李的眉心；刀疤李则将砍刀横在胸前，刀刃反射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这场迟来的复仇，终究要在刀锋与棍影的碰撞里，溅出最后的血花。
风卷着枯叶在货运站的空地上打旋，像无数只受惊的蝴蝶。刀疤李下意识抬起左手去挡刮到眼前的碎叶，指缝间突然瞥见一道黑影破空而来 —— 马文山竟借着风势动了！
“喝！”
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沉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伴随着一股猛烈的劲风呼啸而来。这股劲风犹如排山倒海之势，铺天盖地地砸向刀疤李。
说时迟那时快，马文山如同一颗炮弹一般猛然跃起，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腾空而起。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黑袍的下摆被强大的气流掀起，如同黑色的火焰一般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马文山手中的盘龙棍如同一条咆哮的巨龙，带着千钧之力，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劈刀疤李的面门。那棍身雕刻的鳞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真有一条怒龙从云端俯冲而下，气势磅礴，令人胆寒。
“操！”
刀疤李瞳孔骤缩，刚才挥开枯叶的左手还没收回，只能凭着多年的搏杀本能，猛地将砍刀横在头顶。“铛 ——！”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盘龙棍的棍梢重重砸在砍刀的刀刃上。刀疤李只觉得一股巨力顺着手臂往上冲，像是被狂奔的水牛撞中了肩膀，虎口瞬间裂开，鲜血顺着刀柄往下淌。他踉跄着连连后退，脚后跟重重磕在一具弟兄的尸体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咳咳……” 刀疤李捂着发麻的右臂咳嗽，刚才那一下震得他胸腔发闷，握着砍刀的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他盯着马文山稳稳落地的身影，后背已经渗出冷汗 —— 这老东西看着比自己还大几岁，力道竟比年轻时的自己还猛，刚才若不是自己反应快，此刻脑袋怕是已经开了瓢。
马文山拄着盘龙棍站在原地，黑袍下的胸膛微微起伏，显然刚才那一跃也耗了些气力，但眼神里的杀意却更盛了。“怎么？当年兄弟会的四大天王，就这点本事？”
他勾着嘴角冷笑，脚边的枯叶被他的气息吹得翻了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