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李没接话，只是用袖口狠狠擦了擦虎口的血，将砍刀换了个更稳的握法。他这才看清马文山的胳膊 —— 那双手腕比常人粗了一圈，小臂上虬结的青筋像老树根似的盘在皮肤下，显然是常年练硬功练出来的。刚才那一棍看似趁人之危，实则藏着经年累月的功力，绝非侥幸。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刀疤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嘴角的刀疤因为紧绷而更加狰狞。他缓缓下蹲，将砍刀的刀尖触到地面，摆出一个攻守兼备的架势，“马文山，我确实低估了你。”
风突然变了方向，卷起地上的血沫子扑向两人。马文山握着盘龙棍的手微微转动，棍梢在地面上划出半圈弧线，带起一串火星：“废话少说，拿命来！”
刀疤李死死盯着对方的肩膀 —— 刚才那一跃就是从右肩发力的。他知道马文山的力量占了绝对优势，硬拼只会重蹈覆辙，必须找到对方的破绽。此刻包围圈外的北洪门成员都屏住了呼吸，没人敢出声，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像是在为这场生死对决倒计时。
刀疤李悄悄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指，将砍刀握得更紧了。刚才那惊魂一击彻底打醒了他，眼前的马文山不是马文河那样的草包，而是头真正的猛兽。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的一举一动上，再不敢有丝毫懈怠 —— 接下来的每一秒，都可能是生与死的分界。
就在刀疤李全神贯注之际，马文山突然暴起，盘龙棍如毒蛇吐信，朝着他的咽喉疾刺而来。棍风撕开空气的声响，像是死神的召唤，刀疤李瞳孔猛地一缩，旋身错步，砍刀顺势横扫，堪堪挡下这致命一击。砍刀与盘龙棍相撞的刹那，刀疤李借着反震之力后跳半步，却见马文山手腕翻转，棍身如灵蛇般贴着刀面疾滑而上，目标直指他握刀的手腕。他心中大骇，猛地弃刀翻滚，勉强避过这招锁喉断腕，后背却重重撞上堆放在货运站角落的铁架，震得喉间泛起腥甜。
马文山看着刀疤李嘴角溢出的鲜血，像看一只断了翅膀的野狗。他用盘龙棍的棍梢挑起地上的砍刀，轻轻一挑，那把沾着无数人命的刀就飞了出去，“哐当” 一声插在货运站的铁门上，刀柄还在微微晃动。
“连刀都握不住了，还打什么？” 马文山的声音里裹着冰碴子，每一个字都往刀疤李的伤口上扎，“我当黑天鹅的战堂堂主有多能耐，敢杀我弟弟，敢跟北洪门叫板。原来不过是个连三招都接不住的废物。”
刀疤李靠在铁架上，后背的剧痛让他连呼吸都觉得费力。他看着马文山一步步走近，那双沾着血的军靴踩在自己刚才咳出的血渍上，发出黏腻的声响。
“我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 马文山停下脚步，用盘龙棍指着他的鼻子，“在北洪门，身手在我之上的至少还有三个。就你这点本事，也敢妄谈对抗北洪门？”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不屑，“黑天鹅要是个个堂主都像你这样，覆灭不过是迟早的事。可惜啊，你看不到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