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林提着茶壶的手一顿,褚清宁也愣了一息。
轻轻的放下茶壶,孟林温声问道:“秦先生,你知晓了什么?”
秦鸠言轻叹一声,瞧了褚清宁一眼说道:“孟林,你这位伯祖父,可能是岳国朝中的左相。”
孟林和褚清宁脸上都带着吃惊,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等着秦鸠言接着往下继续说。
随后,秦鸠言说起了他在京城见到过,老太爷和淮书的事情。
还有,从京城过来的陆暮白的反应,他虽然没有明说老太爷的身份,秦鸠言却是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印证。
孟林和慕容倾的关系,除了褚清宁便只有陈伯知晓,身为慕容倾得奴才,没有主子的允许他不会说出孟林的身份。
秦先生对于孟林的身世,应该是一无所知的。
他说出老太爷的身世,完全是关心孟家人的安危。
毕竟,慕容瑾岳国左相的身份,大过让人感到不安了。
一时间,孟林和褚清宁都不知说什么?
想了想,孟林还是不解的说道:“不可能吧,岳国的左相住在我们家?”
秦鸠言笃定的说道:“千真万确!”
孟林虽去过京城左相的府邸,还在府里住了几日,甚至放火烧了左相府。
在左相府大火那晚,他也没有从人群中认出老太爷来。
是以,孟林对左相的样貌没有印象。
褚清宁现在终于明白了,老太爷来到孟家的目的。
他是没事干,来寻孟林要债来了。
可是,就凭他们家那点家产,全部赔给慕容瑾也不够吧!
三个人各怀心思,回到家里后。
孟林便去了慕容老太爷的院子。
从孟林知晓慕容老太爷的身份后,一路回来他便没有在开口说话。
褚清宁不知晓他在想什么,也不敢出声相问。
孟林去了老太爷的院子,她也没有跟过去。
缓步进了院子,便看到淮书刚给老太爷洗漱完成,出来倒水。
“公子,老太爷有些酒醉刚睡下了,有什么事要不你明天在过来?”淮书试探的问道。
“淮叔,老太爷年纪大了,我就是担心他的身体,进去瞧瞧不吵醒他。”
孟林压低了声音,生怕扰了老太爷的好眠。
说完,便脚步轻盈的朝着老太爷的卧房走去.......
“哎——”淮书有些想要出声阻拦,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老太爷的卧房里点着一盏小油灯,孟林进屋便看到他躺在床上酣睡着。
不知为何,瞧到床上的老人家,想到他来到孟家对自己的好。
孟林的双眸竟然泛起潮湿来,躺在床上的老太爷,可是他的血亲外祖父呀!
和慕容倾不同,他悄悄来到自己的身边,没有怪罪的他放火烧了左相府邸之事,还和他攀亲给他银两用,想着法子住进了孟家。
慢慢的,孟林走到了老太爷的床前,瞧着他满是褶皱的脸颊,梳理整齐的胡须染上白色,面容威严中带着几分慈祥。
慕容瑾和慕容倾出现在他身边不同,慕容倾是为了利用他。
而老太爷到目前为止,孟林没有看出他还有别的目的。
坐在老太爷的床边的凳子上,孟林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老太爷饱经沧桑手。
手中温热感传来,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握着,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人的手。
老太爷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睡的很是安稳。
这一刻,不知是喜是忧,孟林心里平静的想着。
老太爷以伯祖父的名义接近他,可能便没有想过要相认。
如此,便当做不知情吧,就把老太爷当做伯祖父照顾也没有什么不妥。
孟林在老太爷屋里坐到很晚,淮书从孟林进屋后,便一直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动静。
有时,还会伸头向着屋里张望。
瞧着孟林只是在老太爷的床边坐着,并没有别的举动,他也就放下心来在外面守着。
褚清宁没有睡,在房中等着。
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褚清宁便知孟林总算是回来了。
进屋后,孟林望着媳妇还在软榻上坐着:“媳妇,你还没有睡呀!”
走到褚清宁的身边坐下,伸手把媳妇揽在了怀里。
“等你呀!”褚清宁柔柔的说道。
两人坐在软榻上,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老太爷的事情孟林说不做理会,便当做不知情罢了!
“好,听你的。”褚清宁同意他的提议,拉着男人去了床上休息。
对于孟林身世,他从没有对褚清宁隐瞒什么,他知晓的她都知晓。
褚清宁瞧的出,尽管孟林是将门嫡出,他也从没有回镇国将军府认亲的打算。
一心的想和她在庆元镇上,过着小日子。
褚清宁穿越而来,她对于豪门贵胄大宅子里,生活规矩根本不懂。
她亦没有和孟林一起去争权谋仕途的打算。
两人如今在庆元镇生活的很好,褚清宁也不愿意改变,丢下她娘和褚孟两家的亲人离开。
前世,她没有守护好最重要的三个人,重活一世褚清宁不想在有任何的遗憾。
两人相拥的躺在床上,褚清宁窝在男人的怀里,小夫妻俩说起岳国眼下的局势。
要打仗了!
虽说,庆元镇离着京城千里之遥,它的地理位置离佤赖更靠近些。
要是真打起来,岳国的将士们不敌佤赖,让外族人攻打了进来。
佤赖人要想长驱直入京城,庆元镇却是能经过的地方,只看他们选择那条路了。
褚清宁担心起家里人的安全来。
于是,褚清宁想起,孟林种天麻的崖谷来,要是真打起仗来,那里不失是一个安全的避难场所。
只是,那个崖谷孟林知晓,周边的村民定也是有人知晓的。
真到了要避难的时候,定是有人争抢的,他们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媳妇,你空间里的弓弩能拿出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