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风是肯定要兜风的。
赵青禾坐在郑文山身后,双手扶着驾驶位与后座之间的扶手。
赵青苗坐在挎斗里抱着小朵。
“都坐稳扶好了吗?”
“坐稳了!”小朵大声应道。
郑文山轻轻拧动油门,边三轮缓缓驶出胡同。
路人的注目礼自不必说。
这年头许多人连自行车都没得骑,更不用说摩托车了。
果然,人都是比出来的。
别说小朵乐得找不着北,此刻正坐在青苗怀里兴奋得吱哇乱叫。
就连郑文山这个自诩见过世面的,此刻心里也美得直冒泡。
想想后世,那交通工具多发达,郑文山更是死在从火神星回去的飞船上。
可那时候,坐啥都觉着理所应当,心里掀不起半点波澜。
哪像现在,骑着这辆冬天灌风、夏天烫腚的“大青蛙”。
迎着街道上羡慕的眼神,他这心里头。
竟然想对着大家喊上一句:
“你们看我牛逼不!”
赵青禾坐在后座,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一只手扶着扶手,另一只手轻轻抓着郑文山的衣角。
风吹过她的发梢,阳光洒在她脸上,这一刻的她看起来格外轻松。
赵青苗在挎斗里紧紧抱着小朵,脚蹬在前边,既紧张又兴奋:“姐夫你慢点儿,别吓着小朵。”
可小朵哪里有什么害怕的样子,她坐在青苗姐姐怀里,不断朝四周挥手,那模样活像个小公主出巡。
“我才不怕,哥哥再快点!”
赵青苗在小朵的小屁屁上轻轻拍了下,心中吐槽:“难道我要告诉你们我自己有点害怕?”
……
四人在外边逛了好久,终于又回到胡同里。
郑文山双手把着车把,脚下稍一用力,便将那长江750推进了院子里。
当然了,是95号四合院后边那个一进院子。
是这几天郑文山刚弄到手的,过户的时候放在赵青苗名下。
有之前的交情在,街道办刘主任一点都没卡他们,反倒是行了不少方便。
批条子买装修材料,核准房屋改建手续,几乎是一路绿灯。
这个院子跟郑文山在95号四合院的房子之间只有一米多的距离,但又并不是巷子,而是一个两端都堵起来的死胡同。
郑文山申请在两边的墙上各开一道门,然后在中间的死胡同里再垒两道墙,形成一个新的独立空间,当做两边的联通区域。
这么一来,他无论是从95号院的老房子,还是从这个新得的一进小院,都能自由进出。
也可能是因为这两边的房子都是私房,所以刘花才会给批的这么利索。
院子昨天刚刚简单修缮装修完毕。
郑文山买下这个院子,倒不全是嫌95号院那三间房不够住。
更主要的,是想有个更私密、更自在的窝。
他费事修了个蹲便的卫生间,一家人总算是不用再去那公厕闻味儿了。
另外摩托车也有地方放。
要还在95号院,那大门口高高的门槛就是一道天堑。
这边就不同了,装修的时候他就让人把旧门槛给拆了,换了个又低又平的,只需手上“轻轻”一使劲,车轮子就能顺顺当当地滚进去。
不过虽然有了这个小院,郑文山还是打算先住在95号四合院那三间房子里,只是把厨房移了过来。
之前郑文山结婚后,是在原本的厨房里隔出了个房间给小朵和青苗住,现在不用了,两边作为卧室,中间的仍作为堂屋,同时门洞也安排在堂屋。
至于他暂时不去后边小院住的原因嘛……实在是那95号四合院里各种瓜太多。
要是彻底搬过去,中间隔着两道墙,难免会错过什么新鲜热乎的大瓜。
当然了,新的院子里也是准备有卧室的,这样更方便三人偶尔的大被同眠。
……
许大茂最近自从被崔大可给祸害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避开他,基本天天在乡下跑。
娄晓娥也乐得如此,这样一来她每天都能到郑文山家蹭饭。
今天是搬新房的日子,娄晓娥也一起过来在这边吃饭,还特意准备了不少礼物。
一顿丰盛的晚饭吃完,郑文山跟赵青禾和娄晓娥打起了斗地主。
赵青苗则在一旁陪着小朵玩游戏。
平时娄晓娥在的时候,更多是她们三人玩,今天这样的情况,是郑文山特意营造的。
玩了几局之后,三人脸上都贴上了纸条。
一阵笑声之后,郑文山说话了。
“晓娥姐,”这是自从娄晓娥跟许大茂闹翻之后,她要求的叫法,郑文山无所谓,叫姐还是叫嫂子,其实就那么回事。“还记得之前我号召院里人批斗贾张氏和杨翠兰的事情吗?”
娄晓娥脸上也贴着两张纸条,不过她刚刚作为地主,赢了后看着郑文山和赵青禾脸上又加了张纸条,正眉开眼笑地洗牌,随口答道: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那天还让我给你们推自行车回来呢。你提这个干什么?”
说着话娄晓娥有些幽怨地剜了眼对面的两人。
那天她帮着把自行车推回来到郑文山家门口时,听到的是两人急不可耐造出的少儿不宜的动静,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闻言,赵青禾脸色微微发红,小手从桌下掐了一把郑文山。
三人重新开始起牌,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晓娥姐,你看啊,当时咱们给贾张氏定的‘罪状’,是说她好吃懒做,还占有别家东西,就跟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一样,是剥削阶级。”
赵青禾神情微微认真起来,她似乎隐约感觉到了郑文山想说什么。
娄晓娥虽说还没转过弯来,但提到剥削阶级,她再怎么傻也听出了不对味,毕竟她家可是名副其实的大资本家,虽说现在合营后,娄家已经淡出轧钢厂,但……
“是这么回事!”
郑文山看着她好像还不太明白,轻轻摇了摇头:
“晓娥姐,你想想看,贾张氏那事,说白了就不过是喜欢在院里占个小便宜,但当我给她扣上‘剥削阶级’的帽子,院里人立马就真把她当成敌人对待,还有杨翠兰,更是差点被他们扒光衣服去游街……”
想到当时的场面,杨翠兰半个都要露出来,
娄晓娥手里拿着个炸弹,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她看着郑文山,眼神里带着探寻:
“文山,你……到底想说什么呀?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