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雾翻涌的断魂崖下,叶天涯指尖凝结的混沌气如墨色游蛇,正死死缠绕着那名玄衣老者的元神。老者曾是嵩阳仙府的执法长老,此刻却如丧家之犬般嘶吼,周身暴涨的仙元在混沌气的吞噬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叶天涯!你敢背叛仙府,就不怕引来诸天圣地围剿吗?”老者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三个月前还需仰仗仙府资源修炼的“赘婿修士”,竟能在短短时间内掌控如此恐怖的力量。
叶天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左手轻轻揽过身侧的苏清寒,将她护在身后。苏清寒的裙摆还沾着崖底的晨露,眉宇间却没了往日的警惕,唯有看向叶天涯的眼神,藏着化不开的担忧:“小心他引爆元神,崖顶还有仙府的追兵。”
“无妨。”叶天涯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暖意,指尖混沌气骤然收紧,“我这功法,最不怕的就是别人拼命。”话音未落,老者的元神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竟是真的要玉石俱焚。可那白光刚触碰到混沌气,便如积雪遇暖阳般消融,连带着老者最后的嘶吼,都被彻底吞噬进混沌气中。
一缕精纯的法则之力从混沌气中剥离,化作细微的金色丝线,钻进叶天涯的眉心。他闭眼感受片刻,睁开时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嵩阳仙府的护山大阵,竟与上古神族的封印有关。”
苏清寒闻言瞳孔微缩,她曾在家族古籍中见过记载,上古时期神族为镇压魔族,曾在九州布下九座封印,如今现存的宗门圣地,大多是在封印遗址上建立。若嵩阳仙府真与封印有关,那叶天涯刚才吞噬的,岂不是神族的法则之力?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苏清寒拉了拉叶天涯的衣袖,“我刚才在崖顶看到了逍遥宗的令牌,他们恐怕是冲着你来的。”她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急促的破空声,三道流光正朝着断魂崖的方向疾驰而来,为首者衣袂飘飘,正是逍遥宗的大弟子令狐白。
叶天涯却没有立刻动身,反而抬手按在断魂崖的岩壁上。混沌气顺着岩壁的纹路蔓延,很快便勾勒出一幅复杂的阵图,阵图中央刻着一个模糊的“魔”字。“这崖下镇压的,恐怕不是普通妖兽。”叶天涯的声音沉了下来,“刚才吞噬那长老的法则之力时,我感应到了熟悉的煞气——和当年灭我叶家满门的火煞之毒,同源。”
苏清寒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叶天涯一直在追查灭门血仇,却没想到会在此时与嵩阳仙府的秘密扯上关系。就在这时,令狐白的声音已经传来:“叶兄!仙府长老勾结魔族,屠戮凡人村落,我等是来助你脱困的!”
叶天涯转头看向疾驰而来的三人,除了令狐白,还有林无敌和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那女子腰间挂着一枚玉佩,玉佩上的纹路竟与叶天涯前世的混沌令有几分相似。他正欲开口,却突然感应到崖底传来剧烈的震动,岩壁上的阵图开始闪烁红光,一股浓郁的魔气从裂缝中溢出,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不好!封印要破了!”苏清寒惊呼出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魔气中蕴含的力量,比当年她遇到的魔族将领还要强大数倍。叶天涯眼神一凛,将苏清寒护得更紧,混沌气在两人周身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令狐兄,帮我守住崖顶,我要看看这封印下,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令狐白毫不犹豫地点头,与林无敌一同祭出法宝,挡在崖边。可就在叶天涯准备深入崖底时,那名青衣女子突然开口:“公子且慢,你可知你体内的混沌功法,正是解开这封印的钥匙?”她抬手取下腰间的玉佩,玉佩在空中悬浮,竟与叶天涯眉心的混沌气产生了共鸣,“我是云中歌,奉族中长辈之命,来寻混沌之主的转世——也就是你,叶天涯。”
叶天涯的瞳孔骤然收缩,混沌之主转世的秘密,他也是最近才隐约察觉,云中歌又是如何知晓的?而更让他心惊的是,云中歌接下来的话:“当年灭你叶家满门的,并非普通魔族,而是神族的叛徒,他们想借火煞之毒,引动封印中的魔主,颠覆三界……”
她的话还没说完,崖底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 roar,一道黑色的巨爪冲破岩壁,朝着叶天涯抓来。苏清寒下意识地挡在叶天涯身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眼看巨爪就要落在叶天涯身上,他眉心的混沌气突然暴涨,化作一张巨大的吞噬之口,朝着巨爪咬去——可就在混沌气与巨爪接触的瞬间,叶天涯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竟与他前世未婚妻的声音一模一样:“天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