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东方曦的真实状况与立场,柳凡心中稍安。从她的叙述中可知,她在焚星熔狱与星使、纳兰飞度的同盟仅是因形势所迫的临时组合,并无更深关联,这消除了柳凡对她的一部分疑虑。
更关键的是,东方曦在融合了老祖宗分魂与仙魂“风曦”的意识后,获取了许多破碎却珍贵的记忆信息。她神色凝重地告知柳凡:“从那些零碎的记忆中,我反复看到一个名字——轮回殿!它似乎即将重现世间,每一次它的出现,都伴随着天下大乱,血流成河,妖魔横行……那是真正的浩劫征兆!”
柳凡闻言,眼神变得无比深邃,缓缓点头,心中思绪翻腾。施于谷的提醒言犹在耳,如今又从东方曦这里得到印证。看来,轮回殿出世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而且知晓此事的远不止外域大教,连地球上的古老传承,甚至可能牵扯到上界仙人的残念都对此密切关注。
这轮回殿究竟是何等存在?难道真如传说中那般,是源自某位至高无上的仙界轮回仙尊的道统传承?若非如此,实在难以解释为何会引动如此多强者的觊觎与布局。
为表诚意与投靠之心,东方曦主动奉上了东方家世代守护的那四分之一块云镜。她坦言,凭借融合后获得的力量和她先前偶然获得的宝珠,她早已在暗中实际掌控了整个东方家,只是之前因神魂问题未曾公开。如今东方家上下,实则唯她马首是瞻。
四块云镜碎片,已得其二(北春家、东方家)。目标直指剩下的南山与西门两家!
柳凡返回北春家,正准备休整两日,便召集栖龙山众人,以雷霆之势迫使南山、西门两家交出云镜碎片,彻底整合四大家族之力。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就在柳凡返回的第二天清晨,一个惊天噩耗如同瘟疫般传遍了九思山脉——南山家与西门家,在一夜之间,被人以极其酷烈的手段,满门屠灭!上至闭关老祖,下至仆役杂役,无一活口!
柳凡闻讯,心中猛地一沉,瞬间赶到现场。昔日还算繁华的两大家族驻地,此刻已化为一片焦土与废墟,浓重的血腥气与一股若有若无的阴邪能量残留弥漫不散,令人作呕。现场几乎没有像样的打斗痕迹,仿佛是在极短时间内被绝对的力量碾压、吞噬。
军部高层拓跋渊、倪况等人也率队前来调查,面对如此惨状,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军部悍将,脸色也无比难看。拓跋渊私下找到柳凡,面色凝重地低语:“柳将,情况很不妙。手法干净利落,能量残留诡异,与近期帝都发生的几起灭门惨案极为相似……就在这两天,帝都的姚家和姜家,也遭了同样的毒手!”
这个消息让柳凡眉头紧锁。姚家、姜家,在帝都也算是实力不弱的世家,竟也如此轻易被灭门?这让他感受到了背后黑手的肆无忌惮与强大实力。
“姬家、皇甫家、轩辕家全都迁入军部基地寻求庇护了。”倪况补充道,语气沉重,“连他们都如此,帝都其他小世家、小宗门更是人心惶惶。”
拓跋渊目光锐利,说出自己的判断:“我怀疑,极可能就是柳将你之前提到的那个血魔柳升所为!而且,他绝非孤身一人,定然有同伙,实力恐怕远超我们预估!”
柳凡凝视着废墟,缓缓道:“不止是同伙。我怀疑,他们在这些家族内部,早就安插了暗子,里应外合。否则,以这几家的底蕴和镇族法宝,纵然不敌,也不至于连一点像样的抵抗和求救信号都发不出来,就被瞬间抹平。”
“下一个……会是谁?”柳凡心中念头急转,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萦绕心头。柳升如此疯狂地屠戮修士家族,定然是为了收集海量的精血与魂魄,其目的,要么是为了恢复巅峰实力,要么就是在进行某种极其邪恶的仪式或修炼。
随着南山、西门两家被灭,他们手中持有的那两块云镜碎片自然也下落不明。柳凡想要快速集齐云镜的计划,被迫中断。
返回北春家后,柳凡并未放弃。他让北春风雷与东方曦一同激活北春家与东方家那两块云镜碎片,尝试进行初步融合与感应。两块残片靠近,发出微弱的共鸣光华。
东方曦闭目凝神,调动脑海中那些来自古老记忆的碎片,双手结出一个晦涩复杂的古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奇异的空间波动自她手中弥漫开来,笼罩住两块云镜残片。
片刻之后,她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流光一闪而逝,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与惊异:“感应到了!虽然很模糊,但另外一半云镜碎片散发出的微弱共鸣……指向西方,在原先的青藏高原腹地,那个位置……几乎与禁区雷劫天都重叠!”
这个结果让柳凡目光一凝。
雷劫天都!那个终年被毁灭性雷霆笼罩的绝地!失踪的云镜碎片竟然在那里?是巧合,还是……那里就是柳升,乃至幕后黑手的老巢?
事态已然明朗,柳凡当机立断,命令北春家与东方家即刻整顿力量,将所有精英强者编入潜龙小队序列,两家驻地整体迁移至栖龙山外围区域,受栖龙山护山大阵庇佑。
同时,作为信任与培养,东方曦在自愿接受柳凡种下的火莲印记后,被允许进入栖龙山。
接下来三个月,柳凡亲自率领莉亚、卡洛琳、小金以及熟悉云镜感应的东方曦,组成五人精英小队,配合军部在天南海北展开拉网式搜查,尤其重点监控那些尚未遭殃的修士家族与可能藏匿的地点。
然而,柳升及其同伙如同人间蒸发,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没有新的灭门案发生,也没有任何血族或其他邪异势力大规模活动的报告。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敌人似乎在积蓄力量,或者……他们的目标已经转移。
三个月毫无收获,柳凡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目光最终指向了那片雷霆绝域。
“去雷劫天都。”柳凡做出决定,眼神锐利如刀,“无论云镜碎片是否在那里,无论柳升还是其他幕后黑手是否藏身其中,这个唯一尚未爆发的禁区,都必须去探一探了。”
他带上了莉亚和东方曦,悄然出发!
目标,五大禁区最后的神秘之地——雷劫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