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场上的新招式(暖篇)
四月初的bJ透着股舒服的暖意,杨树的新叶嫩得发亮,家属院的墙根下,几株蒲公英举着白绒绒的小伞。这天是邢成义的休息日,不用早起晨练,他却习惯性地在七点醒了,侧头看着身边熟睡的王红梅,她蜷着身子,手轻轻搭在小腹上,呼吸均匀。邢成义放轻动作起床,把窗帘拉得留了道缝,暖融融的阳光漏进来,落在床头柜的虎头鞋上,针脚里都透着软和。
他在狭小的客厅里慢慢活动身体,练了套简化的太极招式。没有剑穗的晃动,没有老人们的音乐伴奏,只是抬手、转腰、屈膝,动作慢得像揉进了晨光里。练到“白鹤亮翅”时,他特意放轻踮脚的力道——王红梅昨天说夜里有点醒,他怕动静大了吵着她。
快到中午,王红梅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邢成义正蹲在阳台择菜,竹篮里的小青菜翠绿鲜亮。“你咋不多睡会儿?”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邢成义回头笑:“习惯了,给你煮了点小米粥,温在锅里呢。”正说着,王红梅的手机响了,是粥铺店长打来的,让她中午临时去顶个班,下午提前下班。“正好,我忙完给你带午饭回来。”挂了电话,王红梅麻利地穿衣服,邢成义帮她递过外套:“路上慢点,别着急。”
中午十二点半,邢成义正趴在桌上看菜谱小册子,听见敲门声,一开门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王红梅拎着粥铺的保温袋,额角渗着细汗,脸颊红扑扑的:“今天店里南瓜饼刚出炉,我特意给你留了两个,还让后厨炒了份木须肉,不辣的。”
保温袋打开,温热的气息漫了满屋子。一碗小米南瓜粥稠得发亮,上面浮着几粒枸杞;两个南瓜饼金黄油润,边缘还带着烤得焦香的小泡;木须肉里鸡蛋滑嫩,木耳脆爽,肉片切得匀匀的。两人挤在阳台的小桌旁,邢成义先舀了勺粥递到王红梅嘴边:“你先尝尝,看烫不烫。”王红梅抿了口,甜丝丝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刚好,比店里卖的还香。”
她夹起一块南瓜饼,掰了半块塞进邢成义嘴里,酥软的外皮裹着绵密的南瓜馅,甜而不腻。“昨天有个老太太说,咱们店的南瓜饼像她老家做的,我听了就想起你做的‘沉心山药汤’,都是慢慢熬出来的味道。”邢成义嚼着南瓜饼,笑着点头:“做吃的和过日子一样,急不得。”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粥见了底,木须肉也吃得干干净净,王红梅擦嘴时,发现邢成义嘴角沾了点蛋沫,伸手替他擦掉,邢成义抓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辛苦你了,还特意跑回来送午饭。”
下午两点,邢成义送王红梅去粥铺。路过巷口的水果摊,他挑了串青提,仔细擦干净递给她:“下午饿了吃,补充点维生素。”王红梅接过来,塞进他口袋两颗:“你也吃,别总想着我。”粥铺门口,店长正站在台阶上算账,看见他们笑着打趣:“小邢真疼媳妇,天天送上下班。”邢成义挠挠头,看着王红梅走进店里,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后,才转身往回走。
回到出租屋,邢成义先把碗筷洗了,又把床单换下来泡在盆里。阳光透过阳台的窗户照在地板上,他拖了遍地板,把两人的鞋子摆得整整齐齐,连王红梅的平底鞋都擦得锃亮。收拾完坐在床边,他拿起陈阿姨给的太极笔记翻了两页,困意慢慢涌上来,靠着床头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都是晨练场上的剑光,还有灶台前的烟火气,暖融融的。
不知睡了多久,邢成义被轻轻的推搡声弄醒。睁眼一看,王红梅正蹲在床边,手里拿着件叠好的外套:“睡得流口水啦。”他赶紧抹了把嘴,看见窗外天都擦黑了,不好意思地笑:“睡过头了,你下班多久了?”“刚到,看你睡得香,没好意思叫你。”王红梅坐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就是累着了吧?”邢成义握住她的手:“不累,收拾屋子轻松得很,晚上想吃点啥?”
两人商量着去巷尾的“老北方水饺馆”。馆子不大,就四张桌子,老板是对东北夫妻,见了他们就热情地招呼:“小两口来啦?还是芹菜猪肉馅的?”“再来份韭菜鸡蛋的,加十个铁板烧,两碗饺子汤。”邢成义熟门熟路地报菜名——自从上次说路边摊不干净,他们就常来这家,老板实诚,饺子皮都是现擀的。
饺子端上来时冒着热气,皮薄馅足,咬一口汁水四溢。铁板烧是用小铁盘装的,豆腐、金针菇、火腿肠在酱汁里咕嘟着,香气扑鼻。王红梅吃了两个猪肉饺子,就想吃铁板烧里的金针菇,邢成义用筷子夹着吹凉了递过去:“慢点吃,别烫着嘴。”饺子汤里撒了葱花和虾皮,清爽解腻,两人捧着碗,边喝边聊——王红梅说今天粥铺来了个小学生,点了碗甜粥却忘了带钱,她替人家付了,小孩说明天带钱来还;邢成义说后厨新来了个学徒,连切菜都不会,他教了人家“稳刀”的法子,像练太极站马步一样,脚站稳了刀才不晃。
吃完饭出来,晚风带着点凉意,巷口的小卖部还亮着灯。王红梅拉着邢成义进去,指着冰柜里的雪糕:“想吃绿豆沙的。”邢成义拿了两支,付了钱递给她一支,自己撕开包装咬了一口,冰凉的甜意瞬间驱散了困意。两人边吃边往回走,雪糕融化的糖水顺着手指往下滴,邢成义从口袋里摸出纸巾,先给王红梅擦了擦手,再擦自己的。
回到出租屋门口,王红梅把吃剩的雪糕棍扔进垃圾桶,邢成义掏出钥匙开门。屋里还留着中午南瓜饼的香味,王红梅先去洗澡,邢成义把两人的脏衣服倒进洗衣机。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坐在床边,看着墙上贴的菜谱,想着明天要熬的卤料,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
王红梅洗完澡出来,披着邢成义的大毛巾,头发湿漉漉的。邢成义拿过吹风机,调了低档给她吹头发,温热的风拂过发丝,王红梅靠在他怀里,轻声说:“今天真舒服,比过年还开心。”邢成义笑着应:“以后每周休息都这样,带你吃好吃的,好好歇着。”
等邢成义洗完澡出来,王红梅已经躺在床上了,手里攥着那对虎头鞋。“你说咱们的孩子,会不会喜欢练太极啊?”她抬头问。邢成义躺在她身边,把被子掖好:“不管喜欢啥,只要他能沉下心来,干啥都成。”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脸上,小小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邢成义握着王红梅的手,心里满是踏实。曾经以为日子就是后厨的油烟和地下室的潮湿,如今这小小的出租屋,一碗热粥,两份水饺,一支雪糕,还有身边的人,都成了生活里最暖的底色。就像晨练时慢慢升起的朝阳,看似平淡,却一点点把日子照得亮堂堂的。
晨练场上的新招式(日常篇)
凌晨五点半,窗外的天刚泛出鱼肚白,家属院的香樟树还浸在晨雾里。邢成义睁开眼,身旁的王红梅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嘴角微微翘着,不知梦到了什么好事。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生怕惊扰了她——昨天王红梅在粥铺忙到快九点才下班,难得今天休息,该让她多睡会儿。
穿衣服时,邢成义特意把动作放轻,连系鞋带都用手捂着鞋口,避免发出声响。洗漱完,他从厨房的储物柜里摸出袋全麦面包,又倒了杯温水,一并放在客厅的小桌上,还留了张便签:“粥在保温桶里,醒了记得热着吃,别喝凉的。”做完这一切,他最后看了眼床上的王红梅,轻轻带上门,融入了清晨的薄雾里。
食堂后厨早已热气腾腾,食材堆得像小山,王经理正拿着采购单核对:“老邢,今天‘太极养生鸭’的卤料得提前熬,中午有社团订了二十份。”邢成义应着,麻利地换上工作服,挽起袖子就进了操作间。泡好的卤料包放进大锅,冷水下锅,大火煮沸时他站得稳稳的,像练太极时的马步;转小火慢熬时,他又想起陈阿姨说的“气沉丹田”,手腕轻转着长柄勺,让卤汁在锅里缓缓打圈,陈皮、八角的香味慢慢渗出来,飘满了整个后厨。
一上午的忙碌像上了发条的钟。切菜、备料、颠勺,邢成义的动作行云流水,炒“云手翡翠卷”的菠菜时,他手腕轻抖,热油均匀地裹在菜叶上,既保住了翠绿的颜色,又锁住了水分。同事李杰凑过来打趣:“老邢,你这颠勺的姿势越来越像练太极了,是不是偷偷加练了?”邢成义笑着擦了擦汗:“哪有,就是熟能生巧,跟你骑自行车一个理儿,骑熟了不用看路也稳。”
中午吃饭时,邢成义摸出手机看了眼,王红梅发来微信:“粥喝了,面包也吃了,下午打算去超市买点水果。”后面还跟了个笑脸表情。他心里一暖,回复:“别拎重东西,累了就歇着,晚上我下班买回去。”发完消息,他扒了两口饭,又赶紧回去翻卤锅——“太极养生鸭”的卤汁得盯着,火大了就毁了。
傍晚六点,下班的铃声终于响了。邢成义刚把灶台擦干净,就听见食堂门口有人喊他:“成义!”抬头一看,王红梅正站在台阶下,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手里拎着个帆布包,头发扎成低马尾,衬得脸色格外红润。“你咋来了?”邢成义快步走过去,顺手接过她的包,“不是让你在家歇着吗?”
“在家待着无聊,就过来接你下班。”王红梅笑着拽了拽他的袖子,“顺便看看你今天做的‘养生鸭’卖完没,我闻着香味都流口水了。”正说着,李杰推着自行车从后厨出来,见了他们打趣:“哟,嫂子来接啦?老邢,要不你骑我车回去,我跟你们一段,正好顺道。”邢成义也不客气,接过车钥匙:“谢了啊李杰,明天给你带两个食堂的糖三角。”
自行车是辆半旧的女式车,车座调得很低。邢成义扶着车把,让王红梅先坐上去,又细心地把她裙摆掖好:“坐稳了,我骑慢点。”王红梅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刚洗过的衣服上还带着皂角的清香,混着后厨淡淡的卤料味,让她觉得格外安心。李杰骑着自己的山地车跟在后面,时不时跟他们聊两句,“老邢,你上次教我的‘稳刀’法子真管用,今天切土豆丝没断几根”“嫂子,粥铺的南瓜饼啥时候再做啊,上次吃了一次还想吃”。
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红绿灯前,邢成义脚踩在地上,回头叮嘱王红梅:“抓好了,等会儿过路口慢点。”王红梅点点头,看见他耳后沾了点面粉,伸手替他拂掉:“你今天做面点了?”“嗯,下午蒸了点豆沙包,给你留了两个,放保温盒里了。”邢成义笑着说。李杰在旁边啧啧两声:“老邢,你这细心劲儿,我们都得学学。”
过了三个红绿灯,李杰要拐进另一条胡同,挥挥手跟他们告别:“明天糖三角别忘了啊!”邢成义笑着应下,继续往前骑。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路边的梧桐树上,王红梅数着树干上的年轮,轻声说:“今天去超市,看见有卖小番茄的,特别新鲜,我买了点,晚上给你当水果吃。”“好啊,再给你熬点银耳汤,陈阿姨说孕妇喝这个补水分。”邢成义放慢车速,避开路上的小石子。
回到家属院,邢成义把自行车停在楼下,小心地扶王红梅下来。王红梅刚站稳,就看见楼道口的花盆里,不知谁种的太阳花开花了,红的、黄的,挤在小小的花盆里,格外热闹。“你看,花开了。”她拉着邢成义的手跑过去,像个孩子似的指着花瓣,“上次来还没开呢,这两天暖和,就都开了。”邢成义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笑着说:“跟你一样,晒点太阳就精神。”
上楼打开门,屋里还留着早上温水的余温。王红梅把帆布包放在桌上,掏出里面的小番茄,红彤彤的像小灯笼。邢成义去厨房烧热水,准备熬银耳汤,王红梅跟在他身后,倚在门框上看他忙碌:“你今天累不累啊?我看你微信步数都快两万了。”“不累,”邢成义往锅里加着银耳,“现在练了太极,体力比以前好多了,站一天也不觉得腰酸。”
他边说边拿出早上留的豆沙包,放进微波炉加热:“先吃个豆沙包垫垫,银耳汤得熬半小时。”王红梅接过豆沙包,咬了一口,甜丝丝的豆沙裹着松软的面皮,暖到了心里。她看着邢成义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这个曾经在后厨抱怨腰疼的男人,如今不仅把日子过成了暖融融的模样,还成了她最踏实的依靠。
银耳汤熬好时,天色已经暗了。两人坐在阳台的小桌旁,喝着清甜的银耳汤,吃着爽口的小番茄。王红梅说起下午在超市遇到的趣事:“有个老太太买了好多鸡蛋,拎不动,我帮她送到公交车站,她还非要给我个苹果。”邢成义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就你热心。”
夜色渐深,邢成义收拾碗筷时,王红梅靠在沙发上,摸着肚子轻声哼歌。小小的出租屋里,灯光暖黄,锅里的银耳汤还留着余温,窗外的蝉鸣刚开始苏醒,一切都慢了下来,像邢成义练的太极招式,舒缓、平稳,却满是生活的暖意。邢成义擦完灶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不用说话,也知道彼此心里的踏实与满足——这平凡的日子,就藏在清晨不被打扰的睡眠里,藏在下班路上的自行车后座上,藏在一碗温热的银耳汤里,简单,却足够美好。
晨练场上的新招式(盼篇)
周三晚上,邢成义刚把熬好的山药排骨汤端上桌,王红梅忽然放下手里的筷子,眼神带着几分认真:“成义,咱们这周末去医院检查下吧?算算日子快三个月了,得看看孩子发育得咋样。”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顺便……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邢成义手里的汤勺“当啷”碰了下碗沿,一脸茫然:“这还能提前知道?上次去bJ的医院,医生连孕周都只肯说个大概,压根不提性别。”王红梅夹了块山药塞进他嘴里,压低声音:“bJ的大医院管得严,肯定不给说。我听老家的闺蜜说,鄄城县城有家诊所,医生是熟人,偷偷塞点东西,就能给透个信儿。”
邢成义皱了皱眉,心里有点犯嘀咕——他不是在意男孩女孩,只是觉得偷偷摸摸的不像回事。可看着王红梅眼里的期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行,那我明天跟王经理请假,你也跟粥铺说一声。”王红梅立刻笑了,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最疼我!咱们偷偷回去,先不告诉家里人,等确定了再给他们惊喜。”
第二天一早,两人分头请假。邢成义找王经理时,只说“老家有点急事,得回去两天”,王经理看他平时踏实,一口就答应了,还叮嘱“路上注意安全,别耽误太久”。王红梅那边更顺利,店长知道她怀着孕,听说要去检查,特意多批了一天假,让她“好好休息,别累着”。
周五晚上,两人收拾行李。王红梅翻出两件宽松的外套,又从衣柜最底层摸出两顶深灰色的棒球帽:“咱们戴着帽子,路上别太扎眼,到了诊所也低调点。”邢成义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又不是干啥坏事,咋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你不懂,”王红梅把帽子扣在他头上,调整好帽檐,“老家熟人多,万一被看见问东问西,多麻烦。”
周六清晨,天刚蒙蒙亮,两人就背着小背包出门了。bJ到菏泽的高铁要三个多小时,再转中巴车去鄄城,折腾到中午才到县城。县城的街道比bJ窄了不少,路边的小贩推着三轮车卖水煎包,空气中飘着葱花和油烟的香味,王红梅吸了吸鼻子,拉着邢成义的手:“好久没闻这味儿了,等检查完咱们吃两个。”
诊所藏在老巷子里,门面不大,招牌上写着“便民诊所”,门口摆着两盆开得正艳的月季。王红梅先进去跟医生打了招呼,邢成义站在门口等了两分钟,才被她拉进去。诊室里很简陋,一张检查床,一台老旧的b超机,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戴着老花镜,手里转着笔:“姑娘上次跟我打电话说了,先做常规检查,看看胎心胎芽。”
检查时,王红梅躺在病床上,邢成义站在旁边,看着屏幕上模糊的小光斑,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奇妙的感觉——那就是他们的孩子,小小的一团,却已经在王红梅肚子里扎根了。医生边操作仪器边说:“胎心挺稳的,胎芽发育也正常,平时注意营养,别累着就行。”
王红梅悄悄给邢成义使了个眼色,邢成义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个红包,塞进医生白大褂的口袋里——红包是昨晚准备的,里面装了两百块钱。医生捏了捏口袋,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仪器角度,又看了几分钟,轻声说:“看这轮廓,大概率是个小姑娘,长得挺周正的。”
王红梅的眼睛瞬间亮了,抓着邢成义的手用力捏了捏,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邢成义也松了口气,不是因为是女孩,而是听到“发育正常”四个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出了诊所,王红梅蹦蹦跳跳的,差点忘了自己怀着孕,邢成义赶紧扶住她:“慢点慢点,小心脚下。”“我太开心了!”王红梅仰着笑脸,“以后可以给她买小裙子、扎小辫子,还能教她包包子。”
两人在巷口买了四个水煎包,刚出锅的包子烫得直冒热气,咬一口外皮酥脆,肉馅鲜香。王红梅吃了一个就觉得饱了,剩下的都给了邢成义:“还是老家的味道正宗,bJ的水煎包总觉得少点劲儿。”邢成义边吃边点头:“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带她回来,让咱妈做给你吃。”
下午两点,两人坐上回bJ的车。高铁上,王红梅靠在邢成义肩膀上,手里把玩着他的手指:“你说给姑娘起个啥名好?邢晓梅咋样?跟我名字里的‘梅’字呼应。”邢成义想了想:“叫邢晓晨吧,清晨的晨,咱们每天早起晨练,她也像清晨的太阳似的,亮堂堂的。”王红梅眨了眨眼:“晓晨,挺好,听着就精神。”
傍晚回到出租屋,两人都累得瘫在沙发上。王红梅摸出手机,给闺蜜发消息报喜,邢成义则去厨房烧水,顺便把早上泡的银耳拿出来。“对了,”王红梅忽然抬头,“咱们别告诉别人是女孩,等生下来再揭晓,让他们猜去。”邢成义笑着应:“听你的,不过陈阿姨那边可以说一声,她肯定高兴。”
周日晨练时,邢成义特意早到了半小时,把检查的事告诉了陈阿姨。陈阿姨听完笑得合不拢嘴,从布包里拿出个红布包:“这是我给小姑娘准备的长命锁,银的,戴着保平安。”锁上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字,小巧精致。邢成义接过红布包,心里暖暖的:“谢谢您陈阿姨,等她出生了,我带她来给您磕头。”“不用不用,”陈阿姨拍着他的胳膊,“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比啥都强。”
当天晚上,邢成义做了王红梅最爱吃的清炒虾仁和小米粥。吃饭时,王红梅摸着肚子,轻声说:“晓晨啊,爸爸妈妈今天去看你了,你要好好长大,以后跟爸爸学太极,跟妈妈学包包子。”邢成义看着她温柔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偷偷摸摸的一趟老家之行,不仅确认了孩子的健康,更让这个小家多了份明确的期待——就像晨练时等待朝阳升起,心里满是盼头。
夜深了,王红梅已经睡着了,邢成义却毫无睡意。他坐在阳台的小凳子上,看着窗外的月光,手里摩挲着陈阿姨给的长命锁。银锁凉凉的,却让他心里格外热乎。曾经在后厨浑浑噩噩的日子早已远去,如今有了王红梅,有了即将到来的晓晨,每天的晨练、灶台的烟火,都有了更实在的意义。他想起陈阿姨说的“沉心”,原来沉下心来过日子,就能在平凡里熬出最甜的滋味,就像他熬的卤料,时间到了,自然满是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