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微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抬眸,回看秦南城,轻声点赞:
“还是你厉害,安排乘务长拿捏家暴男,有她跟着王雪娇去医院,丁辉指定不敢再作妖。”
秦南城傲娇弯了弯嘴角,在她耳边呢喃:
“丁辉那种怂货,只敢对能拿捏的人下手,像是乘务长这种雄鹰一般的女人,丁辉根本不敢对抗。”
林熹微笑得眉眼弯弯,靠在他怀里,回过头,仰起脸,笑着打趣:
“这次学我说话学对了,呐,给你点赞~”
林熹微冲他竖起大拇指,秦南城赶紧也陪一个,还不忘跟她拇指亲拇指?(°?‵?′??)~
他故意逗林熹微玩,时不时嘴里迸出一两句话,都是林熹微平时的俏皮口头禅:
“这把拿下家暴男,明天回京开大席~o(* ̄︶ ̄*)o~”
“哈哈哈~”林熹微在他怀里被逗得眉开眼笑。
“靠近点,大肚子不能着凉。”秦南城把林熹微往怀里拉,军大衣两边也拉了拉。
林熹微觉得很好笑:“哎?一件军大衣,你还计划一家四口一起遮风挡雨?”
秦南城也被她逗笑了,啄吻她额角:“嗯,一件衣服传三代。”
两口子甜甜蜜蜜在舷梯边上亲昵热聊,颇有一股旁若无人的感觉。
黄宝珠带着白流云本来已经走远了,回个头,就看到林熹微秦南城两口子这副场面。
黄宝珠双拳死死捏紧,涂了酒红色指甲油的长指甲因为用力过度掐进掌心里,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痛:
[凭啥你能笑得如此开心?凭啥你能享受秦南城的爱护!]
羡慕嫉妒恨,正是黄宝珠此时此刻的心情:
[你也不过是仗着怀孕了,等崽子生下来,看秦南城还偏不偏宠你!]
以前,黄宝珠就嫉妒姚东竹能被秦南城保护着,哪怕人家是亲兄妹,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
黄宝珠憎恨自己是黄利琳的侄女。
她有时候甚至偏激地想,自己跟黄利琳断绝姑侄关系,是不是就能得到秦南城的另眼相待?
乃至秦南城的保护偏爱!
黄宝珠这种人,因为自身比较弱,所以,具备一项特殊的识人功能——
人群里那个高价值的人物,她凭嗅觉都能闻出来。
一旦谁被她锁定为目标,那就是缠绕上去,附着上去,跟菟丝子一样,直至绞杀吸干附着目标的能量。
秦南城这种目标,黄宝珠一早就盯上了。
这么多年了,秦南城没能如她的愿,黄宝珠的心理早就扭曲了,甚至产生了怨怼:
[秦南城,如果不能得到你,那我一定想方设法毁了你!]
……
回过头,黄宝珠眼神威胁白流云,暗戳戳说黑话:
“你去,问一问秦团长,今晚他们要是回秦家的话,需不需要我们团的前去献艺。”
非常突兀的一句话,也非常不合时宜的主动倒贴。
白流云闻言,竟是止不住打了个寒颤,脸色瞬间苍白:
“我?我去问?这不合适……吧?”
他们歌舞团从来没有上门给谁表演的先例,这太奇怪了!
试问,哪个正规歌舞团,会去别人家上门表演?滑天下之大稽!
白流云清楚黄宝珠的行事风格,这人肯定不是这个意思,背后一定有潜藏的其他企图。
然而,白流云对上黄宝珠隐含威胁的双眼,瞬间没了脾气,勉强一笑:
“好、好……”
黄宝珠满意点点头,看白流云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不明意味,仿佛在夸赞“好狗”~
白流云心里极为不舒服,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在黄宝珠的阴狠眼神胁迫下,不得不走向林熹微与秦南城。
“秦团长,请您等一等。”白流云一步一滑靠拢过来。
林熹微与秦南城双双回头——
就见被冻得小脸苍白、鼻头红红、嘴唇发紫的白流云,小心翼翼追了上来。
裹着一件厚厚军大衣的白流云,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垂在耳边,额头与鬓角有弯弯曲曲的碎发,被打湿后粘在皮肤上,显得她格外弱不禁风。
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她的脸色苍白之中泛着蜡黄,脸颊更是有白色的蛋白斑。
林熹微仅凭直觉,就能感觉出这姑娘是“乙木命”,很可能还是“身弱无依”。
所谓的“身弱”,并不是身体弱,也不是健康弱,更不是能力弱。
而是指自身携带的能量很弱,心理抗压比较弱,内耗严重,胆小怯弱等。
八字命理所指的“身弱”“身强”,不是字面意思,主要指这个人携带的能量强还是弱。
白流云这股弱者气息,是个人就能感觉出来。
林熹微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黄宝珠,再看了看隐匿在剧团人群里的丁辉。
懂了!
这是他们盯上的新猎物,白流云。
……
“秦团长,我、我们黄团派我来问一问您,需不需要我们团前去秦家献艺?”
白流云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勇气,才说完这句话。
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秦南城,只敢站在五步远的地方,垂着脑袋弱弱询问。
秦南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眉,问:“谁?去哪里献艺?”
林熹微也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一遍她的话,问:
“需不需要你们歌舞团前去秦家献艺,是问这个吧?”
“嗯……”白流云脑袋都快垂到肚子上了,浑身上下都是弱者气息。
林熹微看她这副受冻鹌鹑模样,止不住失声浅笑:
“姑娘,你在说什么呢?秦家……”
她想说“我们又不回秦家”,话到舌尖,硬生生被勾了回来。
林熹微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黄宝珠,止不住在心底冷笑:
[呵!必定是你心怀叵测!白流云这副唯唯诺诺的性格,怎么可能主动惹事。]
林熹微还以为黄宝珠打发白流云过来,是打听他们夫妻的去处。
于是乎,林熹微不答反问:“白同志,黄宝珠跟丁辉承诺了你什么,能让你如此上赶着当出头鸟?”
白流云肉眼可见浑身发抖,在出口的话,也带着明显的颤意:
“没、没有。”
她下意识后退两步,唯唯诺诺说道:
“请问,我们团需不需要今晚去秦家献艺?”
林熹微都被她气笑了,这么明显的问题需要答案吗?
然而,白流云不仅没走,还强撑着胆量站在原地,坚持等一个回答。
秦南城看了看她,又回看自家媳妇儿,心知林熹微还有话要说,自然不会给白流云一个答复。
林熹微与他心有灵犀一点通,抓紧时间跟白流云交流:
“白同志,自欺欺人没有意义,我有几句话,思来想去还是送给你吧。”
白流云这才抬起头,怯生生看向林熹微,勉强笑了笑:
“愿闻其详。”
林熹微抿了抿唇,靠近她两步:
“第一句话,任何时候,美貌单出都是死牌。”
白流云震惊到无以复加,双眼一眨不眨盯着林熹微。
……
静默了三秒,白流云尴尬一笑:
“我算啥美貌哦,我不漂亮、不漂亮……”
“不漂亮?那你为何是领舞?当初能进文工团不单单看舞技吧?能成领舞更要看美貌吧?”
林熹微一连几个问题砸下来,白流云慌得迅速移开眼。
但听——
“美貌单出不仅是死牌,还会招致狩猎者亵玩荼毒,这是送你的第二句话。”
林熹微这么一说,白流云自然清楚她指的是谁,更清楚这句话很正确!
“白同志,某些男人嘛,外表看起来斯文俊俏,甚至还带着几分风流倜傥,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林熹微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白流云再假装听不懂,那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谢谢林同志的提醒。”白流云凄怆一笑,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
“我心里都有分寸,黄团来学校挑人,我不是最顶尖最优秀最好看的毕业生,她偏偏选中了我,所以……”
言下之意,黄宝珠选中了她,必定有目的,不然,幸运不会降临在寡淡素净的她身上。
“我果真没看走眼,白同志,很聪明嘛。”林熹微能嗅到她的灵秀,也能感觉到她的困境:
“与虎谋皮,不如与我合作,他们承诺给你的东西,说来听听,兴许,我们也能办到。”
白流云一瞬不瞬盯着林熹微看,冻到发紫的双唇,轻轻翕动了两下,终究是作罢。
她手里的牌,太少!
林熹微能明白她的顾虑,只好积极提议:
“我感觉你演技挺好,演过《双面特工》吗?想不想挑战一下?”
白流云被她吓得趔趄后退,险些被脚下那湿匝匝的雪水滑倒:
“您、您这是啥意思?没有这种舞台剧,也没有话剧,更没有电影。”
林熹微狡黠一笑:“《双面特工》……字面意思喽~”
白流云惊恐万状再次后退,几乎是下意识回看黄宝珠,距离这么远,她居然担心黄宝珠听到。
“我没演过这种东西,也不会!秦团长,请您给我一个准确答复,我好回去复命。”
秦南城没吭气。
林熹微抿唇一笑:“白同志,太老实了吧,要想当双面特工,哪能这么老实巴交呢?”
秦南城懂她的意思,给了白流云一句十分官方的回复:“知道了。”
说完,他揽着老婆转身离开,徒留白流云原地风中凌乱。
“这咋给黄团回复,啊?知道了,啥知道了,去秦家还是不去秦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