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了谢昭临全身力量的紫色长枪,悍然刺入了那幽深的地穴入口!
狂暴的能量瞬间爆发,将地穴入口处试图合拢的根须炸得粉碎。
紫光一闪,谢昭临的身影便一头扎进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几乎就在她冲入地穴的同一瞬间,她手腕猛地一抖,一直环绕在她周身的惊霄绫末端闪电般向后甩出!
并非攻击,而是精准无比地缠住了刚刚自爆莲花虚影,正欲向另一方向遁走的仇长老的脚踝!
仇长老猝不及防,只觉脚踝一紧,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传来,让她原本的遁光方向瞬间改变!
“你?!”仇长老惊怒交加的声音刚出口,整个人已被谢昭临硬生生拖着,一同撞向了那幽深的地穴入口!
谢昭临的声音冰冷而决绝,透过呼啸的风声传入仇长老耳中:“想独自逃?没那么容易!”
她救仇长老,或许有分担压力的考量;但此刻将她强行拉下水,更是为了防止仇长老利用她吸引火力的间隙,真的找到生路甚至机缘,而自己却在地下面对未知风险。
要死一起死,要闯一起闯!
绝不能让她独善其身!
啪!轰隆!
几条根须抽打在仇长老残影消失的地方,将地面砸出深坑,而被强行拖拽的仇长老则没那么轻松,护体霞光与残留的根须剧烈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她闷哼一声,显然吃了点小亏,但也总算被硬生生拉了进去。
“吼——!”
根须巨人发出了被彻底激怒的咆哮!两个猎物竟然都钻进了它钻出的通道,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它庞大的身躯冲到地穴入口处,无数根须疯狂地朝着地穴内钻去,试图将两只渺小的蝼蚁揪出来碾碎!
然而,这地穴似乎是它之前钻出地面时形成的通道,内部结构并不稳固,而且异常狭窄曲折!
它那庞大无比的根须一时间竟难以完全伸入,只能在外围愤怒地搅动,引得地动山摇!
地穴之内,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谢昭临一闯入,立刻感受到强大的下坠力和四面八方涌来的挤压感。
仇长老试图挣脱惊霄绫的束缚,但谢昭临缠得极紧,在这失控的下坠中,强行挣脱很可能导致两人失去平衡,撞上坚硬的根须洞壁。
“莫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仇长老又惊又怒,声音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她万万没想到,谢昭临临进洞前还来了这么一手。
谢昭临一边全力操控惊霄绫,在曲折的通道中艰难地调整方向,避免直接撞击,一边冷冷回应,语气带着一丝讥讽:“仇长老神通广大,见识不凡,这地下或许别有洞天,怎能让我独享其成?自然要有福同享!”
她故意将有福同享四个字咬得极重。
仇长老气结,却无法反驳。
此刻她受制于人,身处险境,只能暂时压下怒火。
她明白,从她被拉进这个地穴开始,她和谢昭临就被彻底绑在了一起,在这未知的地下世界,之前的算计都要暂时搁置,生存下去才是第一要务。
上方,令人牙酸的窸窣声越来越近,那是无数根须正钻入洞穴,紧追而下!
虽然因为通道狭窄,大型根须无法进入,但那些稍细一些的根须依旧如同附骨之疽,死死咬着她们不放。
“这样下去不行!迟早会被追上!”仇长老急促传音,“这通道到底通向哪里?”
“不知道!”谢昭临声音冰冷,“但留在上面必死无疑!往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心中同样焦急,这地穴深不见底,她的灵力在急速消耗,若是到底部是死路,或者有更可怕的东西,那她们就真是自投罗网了。
就在两人心神紧绷至极点时,谢昭临忽然感觉到前方传来一股不同于根须腥气的奇异波动,同时,下坠的通道似乎也变得宽阔了一些!
“下面有东西!小心!”她立刻出声提醒。
话音刚落,两人只觉得脚下一空,缠绕在周围的根须洞壁骤然消失!
她们冲出了狭窄的通道,落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噗通!噗通!
两人勉强稳住身形,落在了一片相对柔软的地面上。
几乎是落地的瞬间,她们便背靠背瞬间分开数丈距离,惊霄绫与霞光同时亮起,警惕地扫视着这个未知的环境。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高约数十丈,四周岩壁上布满了会发光的幽蓝色苔藓,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让她们心悸的是,这个空间的中央,并非根须巨人,而是一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已经枯死的诡异植物残骸。
这株植物残骸通体呈暗紫色,主干粗壮如小山,但已经干瘪皲裂,无数扭曲却同样已经石化或半石化的巨大藤蔓和根须,以它为中心呈现出辐射状深深扎入四周的岩壁和地面,构成了这个地下空间的主要框架。
她们脚下踩着的“地面”,正是这些交织在一起,死气沉沉的巨大根须。
认真观察之下,甚至还能发现它的形态与外面那活着的根须巨人极其相似。
整个空间死寂无声,只有那幽蓝苔藓的微光在残骸的扭曲阴影间跳跃,显得诡异而静谧,与外界根须巨人那狂暴的生机相比,这里充满了古老、沉寂和衰亡的气息。
“这里……不是它的核心。”仇长老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惊疑不定,“这些……像是它蜕下的躯壳,或者……是它吞噬、同化后留下的残骸?”她能感觉到这些枯死的根须与外面那活着的怪物同源,但这里的能量沉寂如死水。
谢昭临没有说话,她的神识仔细扫过。
确实,这里没有活物的波动,只有一种积郁了不知多少万年的、精纯却死寂的木灵之气,以及一种更隐晦的怨念或者说是不甘。
头顶上方,根须巨人愤怒的咆哮和根须钻动的声音隐约传来,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变得沉闷而遥远。
那些追击的根须似乎在这个空洞的入口处逡巡不前,仿佛这里有什么让它们忌惮或厌恶的东西。
“它不敢进来,或者说……不愿进来。”谢昭临沙哑地得出结论,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片死寂的空间,“这里对它而言,或许是坟墓,是枷锁,是它想要摆脱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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