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兮笑盈盈地找了个椅子坐下,“好可怜,都没有香香软软的老婆。”
“再胡言乱语,就回地牢待着去!”
玉元震被戳到痛处,怒拍桌子,但又想到自己的武魂缺陷,只得压下怒火,“算了,今日便与你说清楚,免得你日后再拿此事讥讽老夫。”
芙兮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晃着双腿,“说吧,听着呢。”
玉元震眼眸低垂,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当年为了家族利益,老夫被迫联姻,但我们之间并无感情,后来她……撒手人寰,从此老夫便一直孤身一人。”
又是家族联姻。
芙兮想起了千道流,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人类为了将血脉延续下去,会选择卖身。
这样一比,还是独孤博年轻时候更幸福,起码他爱过人,也被人爱过。
“怎么?觉得老夫可怜?”玉元震见芙兮久久不语,心中竟有些烦躁,“你这女人,怎的突然不说话了?”
芙兮回过神来,挑了挑眉,“有什么可怜的,你自己选择的路,和我没关系。”
她语气平淡,自顾自打量起书房的其他地方,完全没把玉元震放在眼里。
“你……”玉元震被芙兮的话堵得胸口发闷,忍不住问:“那你呢?你又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芙兮走到书架前,指尖在一本本书脊上轻轻滑过,听到他的话,头也不回地说:“我什么模样?”
玉元震扶了扶额,“你与天心、天恒都有染,难道你就没有真正喜欢过的人吗?”
蓝电霸王龙宗的两个好苗子都被她糟蹋了,这账还没算!
芙兮有些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他,“为什么一定要‘真正’喜欢?他们两个我都喜欢啊。”
玉元震心中涌起一阵怒意,“你这女人,真是不知廉耻,这种事也能说得如此坦然。”
芙兮懒得理会,“我要睡觉了,床在哪里?”
玉元震冷哼一声,“你就睡在这里,打地铺,别弄脏了老夫的书房。”
“我不要。”
芙兮直接拒绝:“我要睡床。”
玉元震咬牙切齿,指着书房角落唯一的床,语气冰冷:“滚过去。”
芙兮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上去,真的在上面滚了一圈。
“你要看那些东西看一晚上吗?”
玉元震看了眼在自己床上肆无忌惮的芙兮,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淡淡道:“老夫早已习惯了。”
芙兮抱着柔软的被子,舒服地眯起眼睛,一想到玉元震只能看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而自己能在如此温暖的被窝里休息,她睡得更香了。
后来一连几天,玉元震为了惩罚芙兮的肆意妄为,都会以“书房常有客来访”为由,命令芙兮每次都在宗门其他人来访时,钻进桌子底下藏着。
久而久之,从未有怨言的芙兮甚至在那块封闭小空间里放了一些抱枕和薄毯,让自己躺得更舒服。
某天,玉元震正在写东西,突然觉得芙兮许久没动静有些蹊跷,往桌子底下一看,她正趴在那里,往纸上写写画画。
玉元震心中一惊,“你在写什么?”
芙兮心虚地撑起身子,“没什么,为了我们的友谊考虑,你还是别看了。”
玉元震以为她是要给武魂殿通风报信,眼神一敛,她手中的纸立马飞到眼前。
只一眼,他便愣住了。
潦草的人形轮廓,空白的脸部写上了“玉元震”三个大字,鸡爪一样的两只手,一手抓鱼,一手拿刀,妥妥的专业宰鱼二十年户。
玉元震不禁皱起眉头,脸上肌肉抽动几下,“……你居然画老夫丑图。”
芙兮讪笑几下,吐了吐舌头。
“老夫的眼睛有这么小?”玉元震的脸色愈发难看,“还有这鼻子,这嘴巴,你是故意丑化老夫的吧。”
他将画随手一丢,努力板起脸,“你身为武魂殿的人,怎会做这样无聊的事?老夫是该说你没心没肺呢,还是过于天真?”
芙兮笑吟吟的:“说我画技精湛吧。”
玉元震:“……厚颜无耻。”
芙兮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捡起地上的画,仔细看了看,“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明明很像啊。”
她把画举到玉元震面前,不服气地说:“你看,这眼睛、鼻子、嘴巴,不是和你一模一样吗?”
玉元震瞪着芙兮,额头青筋跳动,“一模一样?”
他黑着脸将画卷起来,用力敲了一下芙兮的脑袋,“你是想气死老夫继承蓝电霸王龙宗?”
芙兮捂着脑袋,不满地嘟囔着:“我才不要,谁爱要谁要。”
玉元震冷笑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根竹片,“趴到沙发上去。”
芙兮警惕地问:“你拿那个做什么?”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要跑,又被一只手拽了回去,被迫趴到玉元震腿上。
“叫你再胡闹。”
玉元震说着,举起竹片就往芙兮臀上打,“以前天恒和天心不听话,老夫也会这样收拾他们。”
芙兮被迫趴在玉元震大腿上,张开嘴对他的腿又咬又啃,自己的两条腿游泳似的胡乱蹬了起来。
“你不许打我屁股!太羞耻了!”
“还敢动?看来是打得不够痛。”
玉元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竹片与肌肤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听得外面的泽兰和丁香都有些不忍心地扯了扯嘴角。
“这也太可怜了……”
“我还以为宗主真的会对她很好呢……真的会对她用刑啊?”
“听这架势,不会是鞭笞吧?”
其实玉元震这点力度对芙兮来说简直就是挠痒痒,最开始她还会配合地叫几声,到最后演都不演了,直接开始笑。
于是玉元震冷哼着丢掉竹片直接上手打。
芙兮也就笑不出来了。
看着她吃瘪的样子,玉元震心中竟有些畅快,“现在知道怕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画老夫。”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手,“真是皮糙肉厚。”
芙兮抬头瞪了玉元震一眼,愤懑地叫起来:“什么皮糙肉厚?我可是很娇贵的!”
玉元震懒得跟她争辩,直接将她从腿上拎起来扔到沙发上,“好好反省,别再惹事生非。”
芙兮气呼呼坐起来,穿着鞋踩上沙发,在上面乱蹦乱跳。
“你给老夫下来!”
玉元震见她如此放肆,刚平息的怒火又蹭蹭往上冒,“这沙发是老夫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