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太子以后是皇帝,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前朝的大臣也不允许啊,当初皇上和先皇后还是青梅竹马的感情,抵不过南贵妃的貌美,何况现在天人之姿的太子殿下,除了嫣儿,他还有明元公主,已经入宫的杨良娣,以后的宫里会有许许多多的美人,夏小梨再得太子喜欢,总归是会过去的。
夏盛站在一旁,神情复杂地望着大夫人。他知道夫人的手段,也清楚她的心思,但此刻却无法再多说什么。
太子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如此,此事便这么定了。钦天监那边,本宫会亲自过问。”
他的目光在夏盛和大夫人之间短暂停留,似乎想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大厅。
殿内的人纷纷行礼目送太子离去,直到脚步声渐远,众人才敢抬起头来。夏盛深吸一口气,看向夫人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
他低声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语气中的担忧显而易见。
大夫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痛快:“当然是替你的女儿争取聘礼啊?你没看到嫣儿看着那些聘礼落寞的眼神,她也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呢?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程微也已经如你所愿,现在是夏府的夫人,可我希望两个女儿你能一视同仁。”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夏盛心头一震。夏盛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他明白大夫人话中的含义,却也无法全然认同她的做法。毕竟,太子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而夏家如今虽然得太子看重,可那都是看在夏小梨的面子上,大夫人不懂,可他明白。
他沉吟片刻,语气低沉地说道:“你莫要自作聪明,太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若真惹怒了他,别说聘礼,就连夏家的颜面也保不住。”
大夫人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轻轻整理了下衣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我自然知道太子的性子,可你也别忘了,嫣儿毕竟是你的女儿。她从小到大,没有受过如此的委屈,现在还要低人一头,做侧妃,我不能在礼数上让她受委屈。”
夏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过头看向大厅外的方向,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太子离去时的余韵。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这不是嫣儿自己求来的么?现在觉得不平衡了,现在想要的更多了,那入了太子府,她是不是还要要求为父把太子绑在她的床上?”
大夫人冷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夏盛,你够了,这么多年你对嫣儿不闻不问,我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女儿,不容你诋毁。太子自不会像你,宠妾灭妻。”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针,刺入夏盛的心底。
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凝重,周围的仆从们早已退得远远的,生怕被卷入这场无声的争锋之中。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一个丫鬟匆匆走进来,低声禀报道:“老爷,夫人,大小姐来了。”
夏盛和大夫人的目光同时一凝,彼此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再说话。
夏小梨缓步走入厅内,她的神情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她并未急于开口,而是先环视了一圈,目光在夏盛和大夫人之间来回扫过,似乎已经察觉到方才的紧张气氛。
片刻后,她才微微福身行礼,语气淡然:“父亲,大夫人,听闻嫣儿妹妹若是三月不嫁就会有性命之祸,此事可为真?”
她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面,瞬间打破了厅内的沉默。
夏盛皱了皱眉,淡然的道,“是真的,此事不用你操心,你安心待嫁便是。”
夏小梨闻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眼中却并无半分轻松之意。
她直起身,目光落在夏盛脸上,似乎想要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对夏嫣儿的慈父之心。“父亲此言差矣,我是夏府的嫡出大小姐,嫣儿妹妹是我的妹妹,以后要与我一同入太子府的人。”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大夫人听到这里,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小梨,你莫要多事。嫣儿的事,自有人操心,你只需顾好自己的本分便是。”
她说完,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目光却有意无意地避开夏小梨的视线。
然而,夏小梨并未因此退缩,反而向前迈了一步,声音清冷如霜:“大夫人,嫣儿妹妹若真有性命之忧,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我身为姐姐,又如何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此事牵扯的不仅是嫣儿妹妹,还有太子的声誉。”
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刃,直刺在场两人的心头。
厅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压抑起来,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般。
夏盛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复杂地看着夏小梨,似乎在权衡她话中的深意。
而大夫人则握紧了手中的帕子,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对夏小梨的突然介入感到极为不满。
夏小梨的目光扫过大夫人紧握的帕子,又落在夏盛那深沉莫测的脸上,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她轻轻开口,语调柔和却暗藏锋芒:“父亲,大夫人,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此事关乎夏家的未来,更关乎太子殿下的颜面。若嫣儿妹妹真的因延误婚期而遭遇不测,届时流言四起,受牵连的恐怕不只是嫣儿一人。”
她的每一字都像是敲打在厅内众人的心头,令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愈发沉重。
夏盛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被她的话触动了某些隐秘的思绪。他沉吟片刻,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将目光转向大夫人,似乎在等待她的表态。
大夫人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并不平静,想到太子已经允了三个月内娶嫣儿入门,她顿时淡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