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绛河?!
怎么是他?
雍望舒再次抬头看向城楼,那人的眉眼确实和赫连绛河很像。
像是…青年时期的他。
“你一向爱民如子,怎么,这里的一城池百姓,你就不在乎了?”赫连绛河让人喊话道。
“主上!他卑鄙无耻!”兰执锐攥紧缰绳恨声道。
雍望舒瞥了他一眼:“冷静。”
兰执锐抿嘴不再说话。
她让身边的人喊话:“给你可以,我怎能知道你还会不会屠杀其他百姓?”
上面等了片刻,有人喊话道:“一城一交易,若想保所有人的命,你就拿你的命来换。”
雍望舒沉默片刻,一人命换全离臣人的命,值。
她低声跟喊话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喊道:“你退出去,我便如你所愿。”
“主上!”兰执锐急声道:“不要啊主上!”
雍望舒冷声道:“你是主上我是主上?”
兰执锐低下头:“可是,黑鳞军离不开您!”
上方传来回应:“好!我会向东撤到啫连山外。”
“你需立下天地誓言,承诺永不踏入离臣半步、永不派兵入侵。”雍望舒下意识说道,就像是她早就想好了一般。
“好。”赫连绛河那边倒是很痛快。
只见他单手起立誓状:“我,赫连绛河在此立下天地誓言,望若遵守约定,吾便退至啫连山外,再不踏入离臣半步。”
天边有光透过云层洒落在他身上,天地誓言成立。
雍望舒垂眸,从腰间取下一枚青铜令牌。
这枚令牌给她十分熟悉的感觉,她手指按在令牌顶头的一个圆点上。
里面立刻有东西刺破了她的手指,血滴渗透进去后,只听令牌内发出机扩的声响。
令牌上面的坑点被红色的线连在一起,令牌被红线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枚血红色的圆珠,上面有淡淡的麒麟图案。
雍望舒将其拿出,用力一挥,圆珠呼啸着向城楼上奔去。
赫连绛河两指前伸,夹住了圆珠,他反复确认了圆珠的真假,最后面露喜色。
他小心的将圆珠放好,又看向雍望舒。
雍望舒将自己头上的头盔摘下,和重新合拢的令牌一起,交到兰执锐的手中。
兰执锐的手在颤抖。
雍望舒露出一抹笑:“兰,带着黑鳞军,守好离臣。”
她牵马回身,看着乌压压一片的黑色将士,大声说道:“各位将士!你们是无坚不摧的黑龙,替我照顾好离臣的苍生!”
“尊主上之令!”黑鳞军声音响亮,气势磅礴。
雍望舒回身,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纵死血染山河间!亦立万里离臣前!待到黑鳞令现时!!踏破啫连山海关!”
她将重剑十杀横于颈前,手中用力,自刎于马上。
十杀剑重重落下,雍望舒耳中出现嗡鸣,她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人直接跌落,但被兰执锐接住。
没有想象中的疼,雍望舒想,她闭上了眼睛。
“望舒!”
又有人叫她,好吵,她好累,想要休息。
“望舒!”
雍望舒缓缓睁开眼睛,法照和纳兰长鸣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们怎么了?”雍望舒坐起身。
“嘶…”她捂住丹田,好疼。
两人见她苏醒,松了口气,法照把着她的手腕查看:“我们看你刚才很痛苦。”
雍望舒一愣,道:“没事,做了个噩梦。”
她想起梦里的赫连绛河,不由问道:“赫连家那个圣尊,多大岁数了?”
纳兰长鸣想了想:“没人知道,反正他比我年纪大得多。”
“师傅多大了?”雍望舒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问过。
“具体的早忘了,大概快一千岁了吧。”纳兰长鸣毫不在意的说道。
好家伙,师傅竟然活这么久了!
雍望舒丹田又传来一阵疼痛,让她无暇再多想。
她皱紧眉头:“我的灵根裂的更大了。”
纳兰长鸣将手覆盖住她的丹田,温暖的灵力进入她的身体,缓解了她的痛苦。
明明已经是合体期的修为,可是却无法使用更多的灵力。
纳兰长鸣与法照对视一眼,道:“望舒,我和法照聊了聊,我们一致认为,你需要尽快完全掌握海皇珠,让它替代你破损的灵根,你才会恢复修为。”
两人跟她解释了其中缘由,并让她考虑一下他们的建议。
雍望舒喃喃道:“海皇珠?竟是如此吗…”
“若我不用海皇珠…会如何?”雍望舒问道。
纳兰长鸣和法照的脸色都不好看:“会修为逐渐丢失,最后成为没有灵力的凡人。”
“没有灵力…”雍望舒感受着自己体内的情况:“用你们的伪灵根也不行?”
“它们现在还太弱,若你没有主灵根,即使有我们在,也无法培育它们,最后它们也可能会消散。”纳兰长鸣担忧的说道。
雍望舒点点头,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表示自己要想一想。
法照和纳兰长鸣都十分理解,毕竟突然接受与一个不喜欢的人做亲密的事,心中是会抗拒的。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雍望舒并不是在意这点,她并不矫情,也并不觉得心中过不去什么坎。
她知道自己不能拿命开玩笑,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她不能倒在这里。
若要实现自己的大计,就不能散去灵力,别说和一个海皇在一起,就是需要让她攻略三个四个她也会去做。
她思考的,是如何通过这件事,将利益达到最大化。
海皇不是谢观,也不是法照和师傅,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不如就做个物尽其用的交易。
“师傅,谢观那边怎么样?”雍望舒翻出那枚鳞片,随口问道。
“谢观那边一切顺利,如你所说,上界进行的是要艰难些,受过几次围剿,但都没有出什么事。”纳兰长鸣说道。
“我来了之后,就一直修炼,你接谢观来过吗?”雍望舒手中把玩着,这枚鳞片又厚又硬,上面还有丝丝的纹路,摸上去有点划手。
“接过了,他守了你一段时间,但看你没有出关的意思,他就先离开了。”纳兰长鸣手指轻点下巴:“这几年,他年年来,勤快的很。”
雍望舒心中大概了然,据她离开已经过去七年有余了。
这七年间,谢观将她嘱咐的事办的很好。
她想,若他知道自己要和海皇做道侣…他估计得发疯吧…
“我灵根的事…先别跟他说,让他办好自己的事。”雍望舒不放心的说道。
“可能是不行了。”法照看向远处的山峰。
雍望舒暗骂一声,真是点背。
谢观的身影从高处落下,像阵风:“什么事不能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