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在这里!”
温行之眼里只有陆绾绾,刚刚只顾着她,完全都没注意到慕容翰也站在一旁,若不是此刻他出声说话,可能会一直被继续无视。
慕容翰挑了挑眉,往湖边的石头上一靠,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若不是我在这里,你家绾绾摔进湖里时,谁替你捞她?”
温行之的目光瞬间转向陆绾绾,眼底满是疑问。
陆绾绾把坠崖后被慕容翰救起、在树屋过夜、清晨穿野草来湖边求救的事简要说了一遍,末了还补充道:“多亏了慕容世子,不然我怕是不知道要被湖水冲去哪里了。”
“你想要什么谢礼,只要本王能办到,都应你。”温行之听完后道。
“这救命之恩,当然得等陆绾绾来还我了,殿下你就别操这个闲心了。”
“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趁着本王今日心情好,你可以提。”
慕容翰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笑出声,指了指天:“得了吧,再磨蹭下去,天黑了连出山的路都找不着。先出去要紧,谢礼的事,日后再说。”
温行之拉起陆绾绾的手,带着一行人离开了这里,好在回去的路上十分顺利。
上了回京的马车,陆绾绾才问起墨先生的事。
温行之从袖中取出一封叠得整齐的信,信纸边缘泛着潮:“在偏殿的石缝里找到的,是师傅的字迹。”
信上说,墨先生一开始被黑衣人用师伯的线索骗到了千机峰,但是墨先生是故意跟着他们走的,他想看看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有线索。随后给温行之他们留下信号,想要他们一起来汇合帮忙,结果还未等到他,又有突发的事情发生了,所以墨先生又离开了。
温行之有点失望,毕竟师傅还是没有找到,他又一个人去找师伯,温行之很是担心。
陆绾绾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我们先查清残页的秘密,说不定能找到师傅的线索。对了,那铁盒里,装着第四片残页。”
温行之的目光瞬间柔和下来,他抬手拂过陆绾绾鬓边的碎发:“这世上无论什么残页、什么秘密,都没有你重要。那日看着你掉进云海,若不是常胜他们拦着,我......”
话没说完,却已难掩后怕。
陆绾绾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把残页拿了出来,递给温行之。
陆绾绾也才有空细看这片残页,这片残页的触感和之前的三片一模一样,上面画着些复杂的线条,隐约能看出是某种机器的轮廓,比图上的人影还要高大许多,透着股说不出的“现代感”。
单独一片残页也看不出什么究竟,温行之把残页还给了陆绾绾,让她回府后和三片残页放在一起再看看。
马车摇摇晃晃进了京城,刚到陆府门口,就见春桃踮着脚在门边张望,见到陆绾绾,立马跑了过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春桃都快担心死了!”
进了府,陆绾绾先去洗漱。刚脱下外衣,春桃就瞥见她脚踝处的划伤,心疼得红了眼:“小姐,这是怎么弄的?都渗血了!”
说着就拿来药箱,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
“没事,就是穿野草时被叶子划的,过两天就好了。”陆绾绾笑着安抚,刚擦干头发,就听见门外传来温行之的声音,他竟去而复返了。
“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再研究一下残页。”陆绾绾把另外三片残页也拿了出来,铺在桌上。
四片残页拼在了一起,能够大致看到一些轮廓,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机器,第四片残页边缘上似乎有一些被分成一半的文字,很有可能最后一片残页就是说明这个图上画的是什么。
“王爷,你有见过类似的机器吗?”
“未曾见过,也未曾听人提起过这种...这种机器。”
“看来,还是得找到最后一片残页,才能知道究竟这张古籍记载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两人正对着残页讨论,门外突然传来春桃的声音:“小姐,外面有位姓容的小姐找您,说是有急事。”
温行之和陆绾绾对视一眼,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容清有了男童的消息?
陆绾绾连忙把残页收好,快步往门口走。可刚到门口,却愣住了,来的不是容清,而是容清的妹妹容蓉。
容蓉此刻脸色惨白,头发也有些凌乱,见到陆绾绾,“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声音哽咽:“陆小姐,求求您,救救我姐姐!救救她!”
“快起来,有什么事情先进府再说。”
陆绾绾扶起容蓉,把她带进了陆府。
“先喝杯茶,缓缓气,慢慢说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容蓉捧着茶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昨日姐姐从外面回来,说她见到了那个男童,让我赶紧来告诉您。可我到陆府时,才知道您出去了,没在府上....”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更急了:“我只好先回去,可刚到容府门口,就见两个黑衣人把姐姐打晕了,抬着就往巷子里走!我不敢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姐姐带走....今天得知您回来了,我只能来求您救救姐姐了。”
“可有看清黑衣人的面貌?”一旁的温行之沉声道。
容蓉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敢看着温行之说道:“黑衣人有三人,全部都蒙着面。”
温行之不再说话,陆绾绾见状道:“容蓉,你昨夜受了惊吓,肯定也不敢回自己家,不如就先在我这里住下。”
“陆小姐,我可以...可以在你这里住下吗?”容蓉确实很害怕,根本不敢一个人回家,一回家就想起黑衣人掳走姐姐的画面。
陆绾绾朝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容小姐取套干净衣裳,再端碗热粥来。”
春桃带着容蓉离开后,陆绾绾这才对温行之说道:“那个男童必然是有蹊跷,容清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这才被他们抓走。”
温行之点头,“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容清。”
一道黑影瞬间从廊柱阴影里掠出,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