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司徒兄妹与谢徽阵前断义之后,整个大周和大燕便都知道谢徽这是立了与赵行川对抗到底的决心。
“殿下比老夫想象的要更有远见。”常有山走进营帐后行了礼说道。
谢徽扶起他,“相爷过誉了。我不过是为今日种种筹谋多年。”
“多年?”常有山笑得有些内疚,“老夫原以为殿下不谙朝政,安静孱弱,甘于平凡。没想到看错了。敢问殿下,何时起了夺位之心?”
“很久之前,也就是我母亲离开我之后。”
常有山闻言,脸上笑容瞬间凝固,他回忆起当年的某些事。
“殿下,还是念着容妃娘娘。”
谢徽眼神带着点点的思念:“在我母亲没离开之前,所有人都认定我是太子人选;在她离开之后,我便被弃如敝履。您让我怎能不生夺位之心?不过,这个念头在之前的某个时间确实消失过,但是后来又重新被唤醒。”
“消失?为何?”
常有山这段时日见识了谢徽惊人的意志力还有过人的智慧和胆识,他实在想象不到这样的人会在某段时间放弃某个曾经坚定的念头。
谢徽想了想,浅笑道:“因为一个人,一个能让我不战而降的人,我的生死兼由她。”
常有山疑惑,难道是自家闺女?可是,她认识谢徽不过才这两年。
还没等常有山找到答案,乔一匆匆来报:“殿下,大燕的李雍打过来了。”
“传令下去,按照计划进行。”
“是!”
接着,谢徽便告别常有山,赶往前线。
李雍带着大燕将士们以他们特有的战术和地形袭击谢徽的军队。
他们故意引诱谢徽行至山谷,本想借着山谷地形将谢徽的部队困于其中一举歼灭。
可谁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山谷外丢下大石块,砸得他们人仰马翻。
李雍这才意识到,自己以为可以螳螂捕蝉,谁知人家是黄雀在后。
“李雍,别挣扎了,你跑不掉了,你们败了!”
李雍回头看了看跟着自己的士兵,“谢徽,你智谋过人,这场仗我李雍输得心服口服!待我死后,望你能善待我的士兵!”
说罢,李雍提刀就要自刎。
谢徽一枚石子打过去,将李雍的刀打掉。
“李雍!你是个忠义之将,谢某不会让你死在这的,跟我回去吧!”
乔一会意,走上前行礼道:“李将军,请吧。”
李雍和他的士兵只能接受,随着谢徽离开。
这一场在赵行川看来必胜的仗却以失败告终。
而后的几场战役也是谢徽获得胜利。
行宫。
“赵心言,你们大燕的军队不是战无不胜吗?现在却被谢徽打得节节败退,我看你们大燕是养了一群废物!”
赵行川将茶碗狠狠摔在地上。
“赵行川!你要发疯回去发,别在这里撒气!”赵心言也不惯着他,继续回怼道:“你说我们大燕的军队不敌?你怎么不反思一下你自己!你看看你手下的那群官员和士兵,横征暴敛,鱼肉百姓,失道者寡助,你还想赢,做梦!”
“你!”赵行川抬起手。
赵心言看着他的手,怒极反笑:“怎么?打不过谢徽就要来打我,太子殿下真是好本事啊!”
赵行川拂袖,走到窗前,试图以寒风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也是觉得奇怪,这打仗本就是输赢难料。但那个谢徽就像是如有神助一般,场场必胜。”
赵心言不耐烦地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会不会你们大燕有谢徽的内应?”
赵心言闻言,神色微变,垂眸思索着。
“你想,他每次都能精准地预判你们大燕的进攻方位,并且有万全的应对方案。如果不是有内应,那根本不可能。”
“不会。在我登基之后,我就将大燕的朝臣查了一遍,没有人会是谢徽的人。若说有可能,只有司徒家的那对兄妹。但是,你也看到了,他们闹掰了。”
赵行川走到赵心言面前坐下,“其他人呢?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再查一次。”
“怎么查?”
“严刑拷问,杀鸡儆猴。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赵心言想了想,“那司徒兄妹还需要再查吗?我之前已经查了他俩一轮,我担心再折腾他们一次,他们会生出逆反心理。他俩可是大燕战场上的王牌。”
“他俩就暂且放过,但是其他人你务必仔细筛查。切忌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我知道。”
大燕,议事阁。
“你们什么意思!朕的命令都敢不听了?!”
赵心言将奏折摔到一名大臣脸上。
“回陛下,微臣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对涉及应战的一众人员进行筛查,真的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你的意思是说朕错了?”
“微臣不敢。”那个说话的大臣立刻下跪,害怕赵心言迁怒于他。
“陛下,何大人确实已经按照您的旨意去调查。其中,魏大人年事已高,刘大人早已解甲归田,还有贺大人一贯身体羸弱,守不住拷问。”
赵心言冷冷盯着说话的官员,“他们自己扛不住审问,还怪我?我看你们这群人就是互相包庇,互相纵容!一个两个都是谢徽的人吧。”
说到这里,她抬手下令:“来人!给我将他、他、还有他都给我绑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人里究竟谁是谢徽的内应!”
“陛下!陛下!微臣冤枉啊!陛下明鉴!明鉴!”
刚刚说话的官员就这样被拖了下去。
其他人没敢再说话。
赵心言环视众人:“传我令,让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将内应给我找到!若是找不到,你们都得死!”
“是。”
此时的司徒南垂头应答时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而此刻的谢徽已经知道了赵心言将大燕朝堂搅得天翻地覆,这正是他所想要的。
但他还没开心多久,就收到了另一个领他心惊的消息。
小满不见了。
“怎么回事?”
“回殿下,我们派去接小满的人已经离开三天,没有一点消息。后来再去寻他们的人说,找到护送小主子人的尸首,但唯独没看见小主子。”
谢徽思索着,“继续找。”
乔一点头,“我们的人已经在找了。而且,常小姐也去了。”
“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是!”
尽欢,小满,你们千万别出事。